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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留下“十年不许成婚”的口谕后,挥一挥衣袖,而后卷起衣袖,自顾去后院揉大胖孙子去了。人老了,就喜欢含饴弄孙,对他来说,像小草这明显没有“夺位能力”的,比他爹都更得他心一分。

更别提现在还附带两一个算盘,一个胖可爱。

瞧着泰兴帝远去的背影,贾赦目瞪口呆后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蹲墙角听到的“不娶联盟”也心里隐隐有个数,哥两好的拍拍贾珍肩膀,道:“反正也好,随便我们怎么玩,是不是?”

贾珍焉啦吧唧点点头:“还玩呢?我爹离开前托余先生管我,然后我还以为先生是好人。说起来都是太年轻啊!”

余先生用瘦马给他上课,上得他这阵子都不想碰女人了。

“我也不想玩了。”贾赦闻言,跟着抑郁点点头:“我觉得日后事业稳定下来,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就不错。毕竟现在若是专注事业,一忙起来还真力时间都是有限的,就没时间关心家里,没准后院就失火了。”

像他爹,像那个说起来就可怜的张户部尚书。

张青山这倒霉催的,偏偏碰上了泰兴帝想要树立尊老爱老之风,故而就被当做典型案例了,被全天下人翻腾了一遍人生经历,讨论是否要愚孝,该如何孝。到现在嘴仗打了十来天,还没个定论。张氏还在他顺天府的大牢里,连累他都被各种眸光打量了遍。

贾赦一想起这烫手山芋,也焉啦吧唧的,跟贾珍说了几句就把人请出书房,自己继续处理公务了因为公务太多,为了避休沐日得工作,就得晚上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处理了。

哎,底层小官官真难当,俸禄少事情多又杂,幸亏碰着个老大不错,否则憋气死了。

对了,明儿还得早起朝会!

不知不觉四周万籁俱寂,静悄悄一片,贾赦处理完公务,瞥眼万年历,打个哈欠,默默在自己的青天本本上写完每日总结后,郑重无比的合上,瞧着烛光映照下那朴实无华的封面,长叹气一声。

他本来想在封面上写赦青天的,但转念想想还得低调一些,就在内页里提书名了。

如今想来却还是有些先见之明,青天不好当啊!

崔青天真是牛人!

他还是有仆从伺候着梳洗呢,可崔宇都是自己动手。

贾赦洗漱过后,抱着自己的青天手札,躺在床上,临睡前又把崔宇当做奋斗目标的念叨了三番“愿贾家列祖列宗保佑,不肖子孙通过勤奋努力也能成为像崔宇那样的青天大人。”

就在贾赦美滋滋带着青天梦入睡时,顺天府后衙内,崔宇依旧埋头公务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听着更夫传来“咚咚咚”的三更天报时,端着茶盏喝了口茶醒醒神。临近万寿节,不忙碌是假的,而且又是他第一次担任顺天府府尹,哪怕皇爷给他栓了个勋贵徒弟,在很大程度上避了一群“地头蛇”的找茬。

可他依旧得经历“被找茬”。

上属直隶总督,周边各部衙门大佬,反正各有各的立场。

万事开头难,他崔宇挺过这一关,才有资格在京城,在最权势的核心圈子站稳脚跟。

喝了杯早已冰冷的茶,那触感透着咽喉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一下子瞌睡虫似乎被冰冻住了大半,崔宇只感觉自己神奕奕,继续埋头苦干。

书房上,一身夜行衣的太子揉揉有些发困的眼,将坊间最“畅销”的话本《千娇万宠小公主》塞怀里,示意暗卫来搭把手,把有些蹲麻的他“搬”回家。

这年头当官不容易啊!

按着无数狗血话本以及历史传奇故事总结,他想看崔宇脱衣服,看看有啥胎记之类的,结果倒是看了人处理了大半夜公务,困得他呵欠连天。

真是由俭入奢了。

想当年,他也这般勤勤恳恳呢,可被废后一松懈,现在骨子里是彻底懒了,非但不会熬夜加班,而且他现如今身为太子能碰的一些公文,处理不完也直接丢回给泰兴帝了。

太子想着想着,眼眸露出了一股冷意。

热血意冷。

皇家的父子情谊抵不过猜忌与权势。

悄然无息的回到了宫中,太子愣愣的看着亮若白昼的室内,看着那杏黄太子朝服,倏忽间感觉自己心理腾得一下,而后浑身冰冷,蜷着双膝往床边角落靠了靠。

他怕,其实他从小一直在怕,怕自己太子之位不稳,怕自己会死,抵在墙角,迎着两旁那高大的“身躯”,让他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所有人都觉得他只靠着血缘与宠爱得了太子之位,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他付出的汗与血。

别说暗杀刺杀之类的,就是小时候被贾敬揍了也流过鼻血的。可他不能退货,他的舅公再三告诫他,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离不开失去太子之位他会如何。贾敬是宁国府继承人,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贾家二代还领兵,他的叔叔贾代善更是具有竞争“兵马大元帅”的资历。所以他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跟贾敬有龃龉,不能把贾家退走,这是他身为太子能够接触到“兵权”唯一的机会。

想想就委屈!

太子豁然站直了身子,直接夜行衣套上身,连奔百里,直袭贾敬。

黎明前向来是睡得最熟的时候,但贾敬饶是睡得熟,可当有人来袭,甚至带着一抹杀意而来,身体早已先于意识反应过来,应敌。

几招过后,贾敬挟制住来袭者,没好气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老子是被我叔扔过战场的,懂吗?”

司徒这花花架子学的,怎么能打得过他。

他的武学基础是跟着见过血的亲卫练的,他叔亲自督导。

被反手扣住的太子爷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情绪,脱口而出:“我除了这血脉,就没点能耐了,是吧?”

贾敬睡梦被打扰,正不虞着想点个头,但感觉自己手上湿漉漉的,借着那一丝丝的亮光,扫眼一身夜行衣的太子,瞅着那被露水快浸透的衣服,磨牙:“你又发什么疯呢?”

边说,松了手,贾敬起身打算点蜡烛:“你换衣服,休息一下。”

“不要点,心烦。”太子抬手拉住贾敬,开口:“孤忽然间有点小矫情。”

贾敬回眸,冷冷地盯着太子看一会儿,瞧着人那难得颓败无神的脸,静静的回趟被窝。

太子沉默的看着贾敬闭眼,似乎有再睡一回笼觉的模式,瞬间火冒三丈,抬手掀贾敬被子:“你居然就睡了,我心情不好你也不关心一句。”

被人气得胸口发堵,贾敬深呼吸一口气:“司徒,起床气没对你发,你感恩戴德些,谁还没个小情绪了?”

“要么合眼睡个觉,力充沛了折腾你那一群兄弟去,要不给道爷我滚蛋。”

“…………孤要睡外边。”太子沉默一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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