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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但岁月似乎在铁路那里怯了步。七年来,他一直是那份烈火熊熊的样子,挟破天开荒之势,一往无前,无惧无悔,不怕错,不怕败。比大多数年轻人更像年轻人。这份品质让袁朗很难不敬畏他,即使嘴里从未承认。

我可以为他而死!袁朗对自己说。这世上绝没有比一条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是两条生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是不想答应呢?

铁路倒也不急于一时:“我至少还能再干一两年呢,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给我的答复。这张名片你拿去。”

“什么?”

“我外甥女,29岁,一直在国外晃荡不着家,不肯结婚,家里都快急死了。演习结束后去见一面吧,搞不好你们会有共同话题。”

☆、改变决定

这场从下午开始就蓄力待发的暴雨,居然硬是撑到傍晚才落下直浇到庆功宴结束还没停,十分体贴地避过了演习。大家破天荒地获得了乘车归来的待遇。

许三多披着雨衣,扛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一辆大巴从他眼前驶过,溅起一滩积水。他伸手挡了一下,好奇地看向车窗,老a今天出去拉练了吗?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从没希冀过能在此刻见到的人,那个和他一同出生一同长大一同入伍一同战斗过的同乡好友,手足兄弟。

“成才!”他揉揉眼睛,迅速扔掉身上所有的行囊,一路狂奔着去追那辆巴士:“成才!成才!”

成才隐隐听到声响,他推开车窗向后望去,露出了今天的唯一一个笑容,然后向他的朋友挥手:“回头去找你。”

三多咧着嘴停下了,一口白牙在路灯下熠熠生辉,像一只翘首盼着主人归家的小狗。

昨日暴雨之后,今天便降了气温,风很大,天也有些阴沉。一场蓝军旅所有连级以上军官都必需参加,即将持续三天的会议,在人们烦躁愤懑的心情中,正式拉开序幕。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演习复盘。

像棋局结束后要复盘分析一样,每一次演习结束也都要进行复盘,发现错误,总结经验,寻找最好的方案,所以袁朗也在。

一个又一个营长依次上台,讲述他们的布防准备,反侦察布置,遇敌情况,战斗情况。而袁朗则负责解释特种小队的侦察结果,侦察方式,应对措施。

某营长:“综上所述,我们营在这几天里发现了总共11次侦察迹象,并做出了相应的反制措施。”

袁朗动了动脖子,对方说得太久,他有些累了:“我们总共有21支小队,其中20队完成了对贵营的侦察任务,并且有17队的信息完全正确,甚至还有1队窃听到了你们和导演部的电话,记录在这。”

他把手里的侦察数据统计文件往桌中间一丢:“看来,所谓的反制措施没起太多作用。”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该营的防御体系在他们看来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是面对其他常规部队,已然足够。他们全然没有料到在特种部队的插手下,泄密情况居然严重到这个程度。大多数人甚至误以为主要参与复盘的是被偷了坦克的三营和重头戏侦察一营,其他营只是旁听而已。

激光笔的红点在ppt上显示的营地细节图上扫过,袁朗开始一一点出疏漏之处:“这种程度的巡逻对于老a来说等于没有,死角太多了……”

气氛堪称剑拔弩张的复盘会议直到午饭前才结束,心情几乎抑郁的军官们周身低气压地走出会议室,正看到旅部大门口,某个笔直的小小身影翘首以盼。

“哎,谁家的班长跑这儿来了?”

大家纷纷看过来“不是我家的”“也不是我家的”。

小士官面对这团乌央央的军官,敬礼的手就没放下来过。

看他行礼认真得可爱,一个连长逗他:“哪个营的呀?”

士官道:“报告!我是a中队许三多!”a大队已不存在,只有蓝军旅a特种中队。

众人此时一听到a这个字母就想吐,顿时对他毫无兴致了:“走走走,吃饭吃饭。”

袁朗闻声从会议室的窗口探过来:“三多?”

许三多等了一个上午,激动地应声:“队,队长!我找您有事儿!”

袁朗:“跟成才有关就算了,无关的话你进来说。”

“有,有关。可我还是想说。”

“……”

会议室里铁路摇摇头,他很不赞同袁朗对许三多的纵容态度。刚进队就准了他快两个月的假,用来处理所谓的心理问题。他家里出事,袁朗从铁路这也搜刮了五万块,害得铁老大被媳妇好一通抱怨。如今为了一个新员的去留,居然都追到蓝军旅来了。

他没好气地说:“管好你的兵!”

“是。”袁朗乖乖走出会议室,听话得不得了。

“回来!”

袁队长闻言咕噜一转,又转了进来。

铁路在检查上午的会议记录,头都没抬:“那个成才你真的不要?”

袁队长伸了个懒腰:“要不要您不都已经把他的档案调过来了吗?”

“这样的人才,就是你不要蓝军旅也用得着,总不能留给那些集团军,以后演习的时候给我添麻烦吧。”

一句当不得真的笑谈,袁朗知道,铁路是惜才了。

吴哲总说他对成才太过苛刻。其实他不是苛刻,只是太过熟悉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除了一杆枪,容不下任何东西。太过熟悉那双眼睛背后的轻率,迷失,挣扎和困惑。

熟悉到他透过成才的眼睛,能看见了七年前的自己。

袁朗闭上眼,只看见铺天盖地的血。

他看见年轻时的自己,那个聪明善伪人人都看不出真心的自己;那个事实上心底只剩下目标和胜利的自己。

他还看见自己的队友,一个年轻清秀的军校生,正倒在血泊里。他在说:

“袁朗,记住,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命不太好……”

直到他贪功冒进,拖累战友,才骤然发现,自己和对方同队一年说过的话居然不超过十句。他搜肠刮肚地想要回忆和对方的点点滴滴,却只找到一片空白。

铁路说:“不觉得他那不招人喜欢的样子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吗?”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一个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揍死的自己。

“队长!”许三多跑到会议室窗下,“请您让成才留下吧!”

袁朗睁开眼:“好!”

蓝军旅基地的大门口,两个看守的卫兵站得笔直。以他们为分界线,门外是成才,门里是吴哲。

“吴哲!”成才拎着三多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蓦然回头,“我之前帮你,不是因为我人好,而因为你是少校,一定能进老a,所以我想早点和你搞好关系。”

吴哲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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