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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的自然是老师想听的。您的宝贝儿子陆岐的事。”

谢陵将身侧摆了荔枝的果盘往观之眼前推了推,才悠悠启口道:“梁酌今日送了陆家人去见陆岐的事?”

观之闻言,脸色大变,负在背后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谢陵自然是没瞧见,但一旁画屏后的眼睛却将这幕瞧得分明,这眼下立马也应景地生了几分轻蔑。

“我不过猜猜罢了。要真是如此,我哪还有闲心见你?”谢陵抿了抿嘴,又伸了舌头将嘴唇边沾上的荔枝甜味舔了舔,才道,“陆岐怎么了,别是惹了什么大祸?”

观之皱了皱眉头,对谢陵的这番说辞将信将疑,但还是更愿意相信谢陵的说辞。他面上扯了一丝笑来,试探道:“倘真是陆家人见了陆岐,您……”

“我?若真是如此,那观之不该关心我了,该关心关心自己才是。”谢陵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观之。

“与虎谋皮,”谢陵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抽离,似有若无地投向了不远的那处画屏,须臾又撤开了目光,继续道,“总是伤人自伤的。”

这话不知到底是说给了谁来听,观之抬眼看着谢陵,道:“我……”

谢陵抬手,让观之稍安勿躁,又继续道:“再说陆岐,这些年他早该听过些什么是非了,便是认贼做父的版本都该听了不少。观之,你说我说的可对?”

观之看向他的一双眼,瞬间睁了。

“当初的就木,现在的老宦奴,还有几个人应当不需要我一一说来了吧。”

“可你,难道就不是……?”

“是啊。”谢陵自嘲地笑了笑,陆岐确实认贼做了父,“那……难道你就不是了?”

观之的面色渐渐变成了土色,谢陵问的确实如是。当时褫雍国公衔的确实也是赵祚布置的,而他却在赵祚名下做了十余年的儿子。

谢陵坐正了些,又替自己斟了一杯新茶,叹了口气道:“梁策当初会选你,今日也同样有理由,换个人,换个与你一样,认贼作了父,又远比你天真的人。”

谢无陵看着那茶杯,看见了映在杯底的一枝新梅。心下起了意,将茶杯递给了观之:“知道岐国公主与陆岐的事,除了我,大概也只有赵祚的人和叶家了。”谢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观之,“我听说梁家养的家雁也往西北飞过,观之啊,你说那雁书上会写些什么呢?”

谢陵起身在观之肩头拍了拍,从袖下取出了一把小银匕,和桑落带进棺材里的那把银匕上的纹样如出一辙,谢陵将那把小银匕塞给观之:“桑落曾说他原是有一把银匕是要留给后人的,但那把银匕他以为被他弄丢了,所以将来他只有将他的那把宝贝弯刀留给后人。”

观之抬头看向了谢陵,谢陵抿了抿嘴:“我不知道那把弯刀他留给了谁,但这银匕应该是你的。这把银匕,陆岐和梁策都是见过的。如果用得上的话,它或许能帮你,当然也可能适得其反。”

“你今日带来的消息我知道了,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谢陵说着便让老宦奴来送走观之。

宦奴带着观之离去,赵祚才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你何时还藏了别人的银匕?”

“过世之人的醋也吃?”谢陵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赵祚听见。

赵祚跟着冷哼了一声,才坐到了谢陵身边。

“祚哥。”

“嗯?”赵祚故作冷声道,“不接受道歉。”

谢陵抬手推了他一下,方才的情感都要叫这人这一出捣蛋捣没了,他理直气壮地道:“我同你道哪门子的歉?”

赵祚这才忍笑看着眼前,渐渐地,眼里的笑意少了,情愫却多了。

谢陵道:“我,其实有点担心陆岐。到底是因为我……”

那年姑臧之乱后,岐国和赵祚自北方和西北二地,同归扶风。

不日后,岐国便如旧时一般,在公主府上设宴摆盏,邀的却不只是旧时的那几位皇家子弟,还有些她的朋友,而谢无陵和沈长歇等扶风地出名的风流人物便都在邀请之列。

那日的岐国公主府成了扶风地的风月旖旎处,岐国公主爱小令,风流客们便在公主府的流水畔绵延了一个长桌,仿的是曲水流觞,传花走令的雅致。

这一宴,倒是把他们那旧时家宴里的规矩“不问尊卑,不看牌掷色,不提官宦时事,不讲举制时文”做得了十成十,来者都是文人雅客,真说来倒是和鹅池雅会无异了。

第100章白首不离

岐国公主府是早在元华去北方之前就赐下来的宅邸。

那本是原来王家的旧宅,因着王丞相乞骸骨,王朔又皈依了佛门,原应留给长乐日后处置,偏长乐也走了她表哥的路,选了清净地,祈福去了,这宅子也就荒废了。

后来这宅院成了岐国公主府,也是依长乐的意愿,让珍妃做了个顺水人情,献了这一宅邸,也省了再为宅选址的工夫。后交由工部尚书亲自主持修缮。

公主府整体还是沿用了王家旧宅的格局,湖石叠岫,大气如旧。而屋内又较旧日布置,多了纱幔点缀,叠于各窗牖和竹帘后,让室内生了几分女儿柔软。

岐国归了扶风,又遣人将她旧时攒的些许字画挂了来。再往门上雕花处,别几枝新芳,三三两两的,别有滋味。

谢无陵下了车辇入内。

方入府,便见元华一身红装,发鬓簪金,华贵雍容。偏她步子未如重阙里见时那般步步压实,也就少了几分端庄严肃。

谢无陵知她是来迎人的,见身旁还有他人,听了元华遥遥的一声唤,便做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立马停了步子,问礼向元华。

“小先生可多礼了。”元华抬手止了他的动作,目光又越过他向后瞧去。

“怎么了?”谢无陵嘴边的笑还未回去,便见元华的目光似探向了身后,他也回身问道。

“祚弟没来?”

“听说是叫珍妃娘娘留住了。”谢无陵解答。

“哦,那好。羡之呢,不是总跟着你么?”

“晚些时候便来。昨夜被赵祚罚抄书,嗯……”谢无陵顿了顿,并未将羡之被罚的具体原因道来,只说,“也不知道抄到了几更才睡。今日朝会散的早,我去园子的时候,见他还酣睡着,也就未叫醒他。”

“你倒是顾念他,我们那哥几个儿,原先被太傅罚的时候,哪曾遇得你这心好的?”元华打趣了一句,领着谢无陵往庭深处走。

“我罚他时,心可不好,只是岐国不曾见。”

“我倒不知了,小先生你再厉,能厉害到哪里去?”元华莞尔,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对了我方才听宦奴儿说,你今日替沈长歇捎了礼物。他人呢?”

“哦,听说是去寻我师兄学佛理去了。”谢无陵面不改色地将心里早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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