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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脑的。

叶凤歌将那烫手山芋般的盒子盖好,咬着下唇掂量着。

再过不到十日就立冬,通常她师父都是立冬前后来替傅凛诊脉,照例也是会单独同她谈谈的。

“到时若师父看到这东西,我才真是有嘴说不清。”

想到自家师父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叶凤歌不知为何莫名心虚,手中那匣子似乎更烫了。

不然就,扔了吧?

她拿着匣子出了房门,踢踢踏踏走出老远,忽然又停下,依依不舍地将那匣子再端详一番。

肉疼啊,花了她好大一笔钱,为此还欠了邝达那铁公鸡的债呢。

可这是男子的束发冠,她若留着自己用,也是古怪得很。

她幽幽叹了口气。

“凤姐儿,你别突然这么阴森的叹气,”神出鬼没的闵肃忽然又以倒悬的动作从廊下支出头,黝黑的面庞上写着紧张,“吓我一跳。”

叶凤歌被他的突然露面惊得后背一凉,周身汗毛倒竖,连着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扶额定了定惊魂后,抬手就将那匣子朝他砸去,“你才吓我一跳!”

什么鬼毛病?喜欢窝在房檐下就好生窝着,猝不及防倒吊个脑袋出来,是想吓死谁啊!

以闵肃的身手,那个匣子自然是被他准确地接住了。

“算了,相逢即是有缘,送你,不想要就扔了吧。”叶凤歌翻着白眼冲他无力一笑,转身回房去了。

****

酉时日暮,叶凤歌停下手中的笔,待纸上的墨迹干透后,便将那本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字的蓝皮册子合上,小心地藏进衣箧的最底层。

先是挖了半个时辰地,之后又回到房里写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字,到这会儿她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肚子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鼓着两腮,反手轻揉着腰侧,懒洋洋出了房门,打算去找傅凛一道吃晚饭。

半道遇见承恩,叶凤歌问道,“承恩,五爷从书楼出来了么?”

若还没出来,她可要没义气地自己先去找吃的了。

承恩点点头,“五爷让我过来说一声,他方才和沥文少爷谈事太神,就先回房歇了,叫凤姐儿晚上自己吃,不必等他。”

“这是谈了个天下兴亡还是怎么的?耗神到饭也不吃?”叶凤歌蹙眉嘀咕了一句,又道,“可他晚上还得喝药,不吃饭怎么行?”

妙逢时给傅凛开的方子须得饭后服用,空腹喝那药多少是会伤胃的。

“五爷说,晚些给送到寝房,饭和药都送到寝房,”承恩挠了挠头,神色复杂地觑了她一眼,低头嗫嚅,“他说他会自己吃,叫凤姐儿不必过去了。”

叶凤歌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就下午跟他开了个无聊的小玩笑,他竟气得不想搭理我了?”

承恩赶忙宽慰道,“五爷同凤姐儿是打小玩闹惯的,便是恼了也不过一时片刻,就……”

“我懂我懂,今日原是我先惹他的,自然该我让着他些,”叶凤歌笑笑,“晚些你先给他送吃的去,我熬好药送过去找他赔罪。”

****

原以为傅凛只是小小怄气,叶凤歌虽有些歉疚,却并未太担忧,独自去小厨房跟阿娆、顺子他们一道有说有笑的吃了晚饭,又将泡好的药拿来熬上。

正拿着小蒲扇专心顾着火呢,就见承恩忧心忡忡地进来。

“怎么了?”叶凤歌停下煽火的动作,关切地站直身看向承恩。

“凤姐儿,五爷这回怕是气狠了,”承恩苦着脸将托盘往她面前一递,“送都寝房的饭眨眼功夫就又递出来了。你瞧这碗饭,就动了这么丁点,喂猫儿也不够啊!”

虽说傅凛在旁人看来性子是阴晴不定些,可这宅子里都是在他身边好几年的人,素知他以往就算有时生气吃得少些,也绝没有这样敷衍地拿筷子在饭堆儿上杵个洞就当吃过了的。

叶凤歌按住眉心,皱着脸自责道,“怪我,好端端非要跟他皮那么一下。得,我老实赔罪去吧。”

****

满心不安地等着药罐咕噜噜滚起来后,叶凤歌立刻将药盛好,赶紧往主屋寝房去了。

她双手端着托盘不方便推门,便拿脚尖抵了抵门扉

门竟然被闩上了!

以往为了方便叶凤歌出入,在她送了药来之前,寝房的门是绝对不会闩的。

叶凤歌自知理亏,也不计较,好声好气地轻唤,“五爷,是我。”

回应她的是绵长的沉默。

叶凤歌皱眉,脚尖略使力在门上踢了两下,“傅凛。”

“药放在门口就是了。”

冷冷淡淡的嗓音透过门扉清晰传来,分明人就站在门后。

“好嘛,今日是我不该逗你,跟你赔罪了,好不好?”叶凤歌站近一些,软声道,“你好歹看在我挖了半个时辰的地,累得腰酸背疼替你种小白菜的份上,就别气了吧。”

等了片刻,门终于打开。

寝房内没有点灯,只有廊下的灯笼幽幽的光芒斜斜拢过来铺到他脚下。

他的脸隐在幽暗中,只一对乌晶般的眸子闪着委屈的光。

“我……”

叶凤歌话才起头,傅凛倏地伸手将她手中托盘上的药碗端过去,仰脖子一饮而尽。

“还烫着呢!”叶凤歌没来得及拦下他的动作,只能干着急地瞪着他,“你……”

傅凛声音平板,如无波的死水,“我要睡了,你回房吧。”

下一刻,那房门当着叶凤歌的面上被关上了。

侍药叶凤歌,七年来头一回,被傅五公子拒之门外。

莫说叶凤歌自己,整个北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目瞪口呆。

第二十三章

许是幼年在亲生母亲手中死里逃生的经历太过痛苦,也太过刻骨铭心,傅凛对旁人总是防备极深。

虽说随着年岁渐长,他慢慢学会了克制与假装,只要在熟悉的环境中便能行事如常,不明就里的旁人瞧着,最多只会觉得他性子反复不定,却断断不会察觉他有什么异样。

可亲近的人都知道,若当真遇到使他心魂大乱的冲击,他依然无法敞开心扉与谁倾诉、交流,多是寻个无人处躲着发呆。

根据妙逢时的说法,这是傅凛在自行疗愈。如有人非要在这种时候往他跟前凑,他定会不自知地竖起满身螯刺,将能动用的攻击手段全数撒出去。

可以往傅凛无论为什么事躲起来,严令不许旁人靠近时,从来都是不包括叶凤歌的。

今夜在主屋值夜的承恩就候在门外,顺子与两个小竹僮也正好在主屋回廊下等着灭灯笼,自然全瞧见叶凤歌被拒之门外的那一幕。

对这七年才有一回的异象,几个少年人全都懵在原地僵着手脚,不知自己能做点什么。

毕竟以往五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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