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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

但从今早宿醉醒来后,自她开始以“男女”的角度去审视、衡量自己与傅凛之事的那刻起,她就真正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毕竟,当年她被派到这里来之前,是照师门规矩在祖师爷画像前叩过头,背过《妙手弟子规》的。

目中惟见患者之疾之苦,不以男女之殊之异相待……

心间无杂念,眼底无尘垢。

此刻想来,真是字字打脸。

她终究没能守住医家药门该有的操守。

事到如今,即便她最终没能与傅凛在一起,也再无资格做回妙手一脉的弟子了。

这是代价,也是报应,她敢作敢当。

来书楼的路上她就在想,她本是阴差阳错拜入妙手一脉,又被师门外派多年,根本从无其他同门那般明确、坚定的悬壶济世之心。

她没太大的志向,心底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生活。

若她与傅凛只是寻常相识,在得知自己被这样一个好儿郎放在心上,以她的性子,大约是会不管不顾地应下了。

可这是傅凛,她没法子不管不顾。

她不打算去问傅凛是几时对她起了心思,更不会刨根究底追问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明白,这七年来两人之间牵绊太深,各种情由复杂交织,他未必理得清楚这份感情究竟是真正的男女之情,抑或只是习惯。

就连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自己之所以不想离开这里,究竟是因为傅凛这个人,还是仅仅因为,这里的所有一切七年来带给她的安心与归属之感。

“我这会儿乱得很,没法立刻答你什么,”她眼帘轻垂,故作轻松地低笑一声,“若我说,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吞下这棵小白菜,是不是很过分?”

傅凛沉默了半晌,才像松了一口气似地,徐徐在她耳畔轻道:“是,很过分。”

“先前你那句话倒是说对了,我总是欺负你的。”

叶凤歌敛好芜杂纷乱的思绪,漾起满脸写意的笑容,缓缓放开遮在他眼前的手,在他怀中转了个身。

盈盈潋滟的笑眸一瞬不瞬地觑着他。

傅凛忐忑又期许的目光与她胶着,警惕地抿紧了唇,不敢在她的要求明朗之前贸然开口应承什么。

叶凤歌弯起了笑眼,认真道:“毕竟你我不是寻常相识,从前我当真没有用看待寻常男子的眼光看待过你。有时候,两个人做伙伴、做家人,或许很合拍很亲密,却未必就正正好好适合结成一对爱侣。”

“所以?”

“所以,可否请小白菜先别急着蹦,容我再好生想想?”

叶凤歌等了片刻,见他迟迟不表态,便软声笑道:“或许这样的要求矫情又欺负人,就看五爷给不给欺负吧。”

她承认自己太过大意,之前明明已察觉傅凛对自己有些怪怪的,却一直没深想,今日他突然借题发挥掀了底牌,实在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即便她能抛开医家弟子的操守,可毕竟一惯拿傅凛当弟弟看待,如今突然问她要不要将弟弟变成伴侣,她着实无法立刻给出答案。

光是要迈过心上那道坎,就得一番功夫。

傅凛那颗悬了半晌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他低下头,伸手碰了碰她的指尖,唇角缓缓上扬,“本就没指望你立刻答应什么。只要你愿意去想,不再拿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就很好了。”

原以为要花很多心思说服他让步等待,万没料到他会如此痛快地委曲求全,叶凤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对你是……好像不太公平……”

心生歉疚,叶凤歌讪讪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下一瞬,傅凛探出手来,修长的食指触上她的唇畔,将她可怜的唇角从贝齿的蹂.躏下解救出来。

“没问你要公平,我只要一个机会,被你当做寻常男子看待的机会,”傅凛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唇角淡淡噙笑,“你慢慢想,好好想。爷惯着你,就再给你欺负这一回。”

****

虽说叶凤歌在许多事上总是漫不经心,不被逼到没余地就懒得多脑子,可她骨子里终究是个重诺的实诚性子。

既答应要以看待寻常男子的心态,去衡量自己与傅凛是否合适,她在与傅凛的相处中自就有了许多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细致与深思。

两人一道从书楼出来已过午时,照例一同回北院吃午饭。

当阿娆将丰盛的午饭摆在小厅餐桌上后,叶凤歌看着四只烤鸡腿和两条葱烧鱼,七年来头一次感到心虚气弱。

以往叶凤歌从来没想过,为何大家明知傅凛口味清淡,食量也并不算很大,可每当他与自己一道用饭时,桌上从来不缺这类大鱼大肉的菜色

分量还不小。

许是这会儿心态不同,再看着这些,便不由地深想了一层。

“你又不爱吃这些,便是偶尔想尝尝,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分量,”叶凤歌神情尴尬地落座,“往后还是叫小厨房不必……”

傅凛从容地拿起筷子,瞥她一眼:“你以为,当初我为何会急着问老太君要那两间铺子?”

那时这宅子里的衣食用度全靠临川傅宅按月拨过来,都是有定数的。

叶凤歌贪爱肉食,食量又不小,那时顾忌着傅凛手头只出不进,任他怎么说都不敢当真撒开了吃;只有在每次拿图样去绣坊换了钱回来,大半交给宿大娘后,才会拉着傅凛作陪,摆上一桌子大鱼大肉打个牙祭。

叶凤歌惊讶地抬起头,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凛骄骄矜矜地点了头,飘忽的眼神里藏了些许小得意。没法子,家里有个能吃又不敢吃的人,总要赚很多钱,才能让她没有顾忌地敞开吃啊。

叶凤歌低下头,默默地挟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口中,眼眶发烫,又有些想笑。

是说那年傅凛为何忽然就心意坚决地打算从商了。

原来,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眼中的小孩儿,就已经不声不响、未雨绸缪地扛起养她的重责了。

她竟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处处护着他……

真是脸大。

****

翌日是个雨天。

今年入冬后,傅凛不单要顾着年尾核账,还要与裴沥文一道继续筹备年后在沅城新开珍宝阁的事,实在忙得不可开交。

吃过早饭,又喝过药,他并未急着起身去书楼,端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叶凤歌,一脸认真。

“虽说爷同意给你欺负,可你也不能欺负得太狠。要认真考虑,不要光只是很嘴上敷衍,背后又不当回事,记住了吗?”

“跟谁说话呢?反了你了!”叶凤歌红着脸垂眸嗔他一眼,习惯地伸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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