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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钱,从海外买些大缙不多见的稀奇玩意儿回来,在码头上就地出手换了现银再回家。

在那样的地方开一间珍宝阁,将这些数量不算多的稀有玩意儿起来,再往中原各州甚至京中贩卖,利润显然会很可观。

如今沅城海境战事一起,傅凛与裴沥文筹谋近一年的这笔生意,就算是看着银子化成水了。

裴沥文带来的这个消息并未超出傅凛的预料,因此他连个惊讶的眼神都没有,只是不咸不淡地确认道:“沅城水师守不住了吧?”

沅城水师镇守海境多年,以往虽时常有海寇滋扰,却从未冲破过沅城水师的防线,按说沅城那边即便有战事,也不该到影响城中民生的地步。

可这回沅城却只许出不许进,足见沅城水师对后续战况的预估并不乐观,搞不好都做了“将沅城百姓全部撤出城,只留水师与城共存亡”的打算了。

“似乎不是简单的海寇,”裴沥文道,“像是不知哪里的海岛小国前来进犯,只不过区区五艘战船,竟就让沅城水师疲于应付。”

这段时间他在外奔走,主要就是在搜集这方面的消息。

傅凛点点头,又道:“说细点,怎么个疲于应付法?”

“对方的五艘战舰上配的是连发火炮,”裴沥文挠了闹腮,愁眉苦脸的,“双方交手两三回,沅城水师吃过大亏之后,似乎也试着将原本架在城门上的火炮放到战船上去,却不知为何,开炮后船体竟就裂了,接连两次都是如此,只能放弃火炮。之后便一直被对方压着打。”

傅凛了然地点点头,似乎胸有成竹。

进了北院,两人也不耽搁,径直往书楼去了。

裴沥文不解追问:“之前你一直不肯说,你让我搜集沅城水师的战况,到底想做什么?”

傅凛虽是傅家公子,却是个无官无职无功名的商人,私查沅城水师战况细节到底不太妥当,若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小事也能做出大文章。

“别担心,不做坏事,”傅凛意气风发地推开书房的门,回首望着他,笑得有点嚣张,“只是沅城的铺子开不成,这损失不小,爷总得做笔大买卖找补回来。”

毕竟是快要子孙满堂的人了,总要多赚些钱才好养家糊口的。

裴沥文险些被他眼中乍起的光芒亮瞎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多大的买卖?跟谁做?”

“这笔买卖能做多大,第一步要看你,”傅凛遥指书桌上那个盛满小零件的木盒子,平静道,“沅城水师、兵部,或者任意哪个姓云殿下,甚至龙椅上那位,你好好想想,你最有把握搭上哪条线?”

平静得十分笃定。

笃定得十分可怕。

像是只要裴沥文搭得上线,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做成这笔生意。

裴沥文目瞪口呆,简直想跪下膜拜他:“就知道你那鬼脑子……一不小心就会跑很远!”

通天的生意也敢做,如今满大缙还活着的商人里,只怕就傅五爷一人有此胆气了。

第四十六章

天雪路滑,马车走得慢,进临川城后已过午时。

临川的地势较桐山低,雪下得比桐山小,再加上城中人多,细碎小粒的雪米子落地后,眨眼之间就化了,堆不起积雪不说,还闹得个满地泥泞。

虽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叶凤歌还是先去了书坊,将画稿交给鉴稿先生审阅。

鉴稿先生是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人,姓柳,在行当里是出了名的“神仙眼”,以眼光老辣准而蜚声业内。

将那十张人像画片儿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后,柳先生捋着胡须频频点头赞许,当场拍板将这画稿了,又领她去见掌柜,将事先约定的润笔如数结给叶凤歌。

“咱们东家说,从《十香秘谱》开始试试水,配上人像画片儿看看会不会更好些,若买主们反响好,年后还有许多新稿会请叶姑娘帮忙配画片儿的。”

胖乎乎的掌柜笑起来特别和气生财,俩眼像元宝似的。

叶凤歌将颇为丰厚的润笔装进自己的小荷囊里,拱手对掌柜的笑道:“贪财贪财,还请掌柜的多提携。”

语毕又转头对鉴稿的柳先生道谢:“多谢柳先生指教。”

既画稿已交接完,那本《十香秘谱》的誊写手稿自然也要还给书坊。

叶凤歌早已饿得不行,将手稿交还后,就在柜台前与掌柜的及柳先生道别,急匆匆行出了书坊的铺门,准备与阿娆、顺子一道去觅食。

前脚才刚踏出书坊,她倏地一僵,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本手稿中还夹了自己信手涂鸦的“打坐小姑娘”,还有一张……

满面腾起红云,叶凤歌赶忙转身又折回书坊,尴尬地往柜台去。

掌柜的正与柳先生在柜台后说着什么,见叶凤歌去而复返,不禁会心一笑。

“叶姑娘可是落了东西?”

叶凤歌心知这俩老狐狸指定是瞧见那两张画了,当下愈发窘迫,硬着头皮僵笑道:“是,手稿里夹了两张……哎,让二位见笑了。”

掌柜的将两张折叠好的小画递还给她,笑呵呵道:“咱们两个老不修的,也没个礼数,冒昧打开瞧了瞧,还请叶姑娘原谅则个。”

“掌柜的言重了。”叶凤歌接过小画好,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结束。

一旁的柳先生捋着胡须和蔼笑道:“那个圆乎乎打坐的小姑娘实在有趣得很,老夫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画法,也不懂是何流派。敢问,是画给家中小孩子的么?”

柳先生很有分寸地只谈了“打坐小姑娘”的那张,这让叶凤歌勉强自在了些。

“胡乱瞎画的,并无画法流派,”叶凤歌红着脸垂眸笑答,“小时这样画来哄同伴高兴,如今偶尔也画来逗自己玩儿。”

柳先生与掌柜的再度相视一笑,双双点头。

掌柜的弯腰从柜台下取出一册线装手稿,双手递给叶凤歌:“方才柳先生就说,叶姑娘这种别致的画风,大约很适合给这本册子配个画儿。姑娘瞧瞧愿不愿接这单活儿?”

叶凤歌眼儿一亮,高高兴兴地点点头,翻开手稿,口中道:“自然是愿……咦,孔素廷?!清芦孔家的孔素廷?!”

手稿上“孔素廷”三字笔力遒劲,字体风骨昭昭,大家风范。

清芦孔家是“诗书传家”的名门望族,几乎每一辈孔家子弟都能出几个了不起的学问大家。

孔家鼓励子弟以好奇之心看待世间万事,治学不为功利、学问不分高低,择选治学门类涉猎范围极广,只要是有兴趣的事,往往就会倾其一生心血专注钻研其中的奥妙义。

这位孔素廷便是赫赫有名的金石学者,于金石、冶炼上的造诣极其深厚,便是叶凤歌这种半点不相干的门外汉,都对孔素廷的大名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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