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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之下藏了不容错辨的深重情意,“哪怕你此时还没有要答应要与我成亲,你在这里绝都不是寄人篱下。”

他和叶凤歌之间的感情,并不止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那样简单。

至少在他心中,他们应当是天生一对的爱侣,却也更是相生相伴的家人。

这些年来他明示暗示多少次,一直都在告诉她,傅凛的一切,都是要与她分享的,可她总是漫不经心没听进去。

“我虽不太通达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家人之间吵架置气是时常会有的事,哪有像你这样,一吵架就只想着丢下我跑路的?”傅凛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眼尾轻轻漾起浅红。

他想过了,必须要先纠正她这种“寄人篱下”的错误观念。

他将全部家底,包括自己,一一交到叶凤歌手中拿捏,若往后他再克制不住说些她不爱听的,她将他扫地出门都行。

“往后若是再吵架,也是你赶我走,没有我赶你走的道理,这样,你总能安心留下了吧?”

叶凤歌直愣愣的目光瞧得傅凛面色发红,他只得停下替她按揉额穴的动作,伸出大掌遮住她的双眼。

“总之,如今家中的这些都归你了,我也归你了。”

傅凛浅笑的嗓音沙沙的,轻轻柔柔,却又带着不容推拒的坚决,还有点低声下气撒娇似的软味。

“我会乖会听话,凤歌小姐姐,你可要好生待我才行。”

请你留下来。

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而留下,我都不追究,不介意。

因为我想明白了,只有你在旁边看着,傅凛长命百岁的一生,才有它的意义与归依。

第五十四章

寝房内极静,静得似乎能听见“砰砰”的心音。

因年幼时形同被父母遗弃,叶凤歌虽瞧着一切如常,其实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都在。

无论她走到哪里,总不了有种寄人篱下的虚无感,根本不知自己的归处在哪里。

这些年里她活得漫不经心,只将眼巴前的事情顾好,甚少去想自己的将来

无非就是傅凛这头的事了结,她接受师门的召回,然后再被另行派往他处。

或许就这么辗转一生,走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也是上回她送走师父之后喝醉酒,又被傅凛追着非要她“吃下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她才隐隐有了些许期盼,才孤注一掷地回了师父的话,丢了师门身份,最终选择了留下。

可饶是如此,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依然存在。

这几个月来,她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若有朝一日傅凛后悔了,又或者不需要她了,她必须是先说告辞的那个人。

毕竟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再承受一回被人扫地出门的隐痛。

叶凤歌沉默地拉开傅凛盖在自己眼前的大掌,低头看看被塞到自己怀中的小盒子,看着那叠几乎是傅五公子全部身家的契书印信,又扭头望着坐在身旁的傅凛,目光渐渐直愣,满眼氤氲起迷茫水雾。

无论这家伙是误打误撞,还是当真看穿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楚与不安……总之就是很卑鄙又很甜蜜地安了她的心啊。

傅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掩落墨黑长睫,薄唇抿紧,唇角却弯弯,冠玉般的矜秀俊面两腮犹如抹了霞光。

七分情深,两分乖巧,一分羞赧。

这般温软甜糯的傅五爷真是前所未见,沾糖裹蜜,暧暧含光。

惹人心软,又招人垂涎。

叶凤歌使劲眨巴了眼睛,朱唇微启正要说点什么,一股浓烈的甜倏地自她心尖蹿起,一路颤颤栗栗却又急不可待地直冲她的喉间。

她赶忙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唇上,接着便爆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直咳得眼角都飚出了泪花来。

****

傅凛着慌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替她顺气,又不知所措地扭头四下看看,不知该替她做些什么。

“咳咳咳……水……”叶凤歌伸手问他要水喝。

傅凛赶忙倾身回首,从床头的小矮柜拎了小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水来。

叶凤歌接过水杯只抿了小口,压着喉头又闷闷呛咳几声后,才扬睫觑向手足无措立在床畔的人。

“若你没别的要说了,那就该我说了哦?”

刚刚的剧烈咳嗽使她的嗓音有些粗粝,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却是柔柔带笑的。

傅凛大约是拿不准她究竟怎么想的,只谨慎地抿紧唇回望她,沉默地等待她的下文。

叶凤歌又喝了一口水润过喉,这才靠回床头,斜眼睨着他,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傅凛乖乖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几乎是屏息凝气的悬着心。

“蚌壳,”叶凤歌慵懒旋过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这是宁愿交出全部身家来安抚我,也不打算告诉我,你之前究竟为什么事在闹脾气,是吗?”

“蚌壳?说我么?”傅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神情无辜,眸底却分明有些心虚闪烁,“我也没有不愿说,只是……”

他不敢贸然提及那个蓝皮本子的事,毕竟他吃不准这事若说开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风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道理他自然明白。但他希望就先这么稀里糊涂地拖着,最好拖到叶凤歌与他成亲了,再也不会走了,那时再来谈,或许他就不会忐忑到说不出口了。

对他这拙劣的顾左右而言他,叶凤歌只是轻啧一声。

“得了,以你傅五爷的性子,能拉下面子说出方才那番话,也算得是掏心掏肺、诚意十足了。至于旁的事,你若实在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就继续自个儿憋着生闷气吧。”

叶凤歌轻嗔地白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盈盈双眸中有带着甜味的涟漪:“只要你别再冲我乱发脾气,便是你气成河豚我也不管,哼。”

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不是假的,傅凛很清楚叶凤歌不是什么大鸣大放的性子,虽没有明确地说出肯留下来的话,但这明显软和下来的态度就算是雨过天晴了。

“我哪有冲你发脾气?”傅凛忍不住偷笑,口中嘀嘀咕咕的,坐得离她更近了些,挨挨蹭蹭抵着她的肩头,“说了什么都归你,凭什么不管?你若实在很想知道,那你问啊。多问几次,或许我就说了呢。”

叶凤歌没好气地推了推他:“死了这份心吧你!还指望我巴巴儿哄着求着问你呢?我撂过话的,这事儿若我再多问你半个字,我就跟你姓。”

傅凛想起之前两人置气时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当即被噎住似地皱了皱鼻子。

“我饿了。”叶凤歌大爷似地直视前方,轻描淡写道。

傅凛“哦”了一声,又往她身旁挤了挤,眼里闪着贼兮兮的笑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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