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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她一直觉得,师门在疗愈心病这件事上的许多探索与尝试,其手段方向似乎并不是十分正确。

“妙手一脉”对类似傅凛这样的情况,采取的法子多半是“护”,即尽量不让病人接触其心病的根源,尽力清除可能导致其心绪产生巨大起伏的隐患。

可在叶凤歌看来,这就好比治理洪水时筑堤围堵

看似解了一时之危,长远来说问题却始终在那里。

不过,这种质疑师门总体方略的话,她自不敢在师父面前提。

毕竟在以往那种情形下,她受师门规矩约束,遵循药门弟子的职责“多看、少说、不插手”,也没机会去实践她的推测是否比师门现行的那些法子更正确有效。

如今她既已没了师门职责的束缚,不必再遵循师门对待病患的要求去与傅凛相处,反倒可以毫无包袱地做出一点不动声色的尝试了。

听到她的声音,傅凛使劲眨了眨眼,挨挨蹭蹭地挪到她身旁,与她抵肩并坐,黏黏糊糊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

“天黑以后就睡不着,我也没法子,”傅凛慵懒眯着眼,嘟嘟囔囔地在叶凤歌肩头蹭了蹭,斜身环抱住她的腰,“要不,今夜你试试哄哄我,或许就哄睡着了呢?”

叶凤歌以掌抵住他的额,红着脸对这没脸没皮的提议嗤之以鼻:“怎么哄?唱摇篮曲么?”

“唱摇篮曲那是哄小孩子的,”傅凛闷声哼笑着,愈发偎近她,偏要将脑袋黏在她肩上,“我看书上说,宜州的姑娘最会唱情歌给心仪的儿郎听,那才是哄大人的……”

“你成日里都看些什么书啊?真是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叶凤歌面上绯色愈深,灿若明霞,斜着眼睨他一记,推他坐正,又倾身撩起车窗帘子,朝外打望一番。

她想,等傅凛忙过这一阵,就该抽空与他说说蓝皮册子的事了。

他会谅解她的苦衷……吧?

****

雪霁天晴的清晨,清风卷着积雪微寒,又隐隐夹杂些若有似无的幽冷梅香,使人心旷神怡,神大振。

车帘半撩,这暗香冷风蹿进温暖的车厢内,沁得傅凛一个激灵,彻底甩脱了最后一丝残困。

惊觉身旁的人蓦地轻颤,叶凤歌才慌张地放下帘子,满面自责地回首。

“抱歉,我一时大意了……”

傅凛顺手拿过搁在一旁小矮桌上的点心盒子,拈了一块梅花糕抵上她的唇。

“爷又不是风一吹就倒的娇花,你这是抱的哪门子歉?不爱听。”

叶凤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就着他的手在梅花糕上咬了一小口,伸手想将剩下那大半块接过来自己拿着吃。

哪知傅凛却不给,兀自将剩下那半块塞进口中,满脸写着美滋滋。

对他这腻腻歪歪的小心机,叶凤歌又好气又好笑,顾着腮嗔他一眼。

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后,傅凛才敛睫轻笑:“这些日子我喝药都很乖的。”

不知他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叶凤歌怔怔点了点头;“是挺乖的。”

细细想想,傅凛似乎有段日子没再作妖,每日的药送来就老实喝了;初冬时妙逢时新调的方子里那些让他用来代替每日饮水的药茶,他也全都毫无异议地谨遵医嘱,虽时常被苦到皱着脸,却没有半句抱怨。

“你叫我去跟着闵肃练拳脚,我每日也抽了半个时辰去的。”傅凛骄傲地抬起下巴,笑得很是得意。

“所以呢?要说什么?”叶凤歌觑着他,若有所思。

“我会好好喝药,会强身健体,会想法子学着不害怕在夜里入睡,”傅凛抿了抿唇,拇指与食指捏着她的衣袖边沿来回摩挲,缓声轻道,“总之,你不必再总是小心翼翼,像护着个瓷娃娃那样时时护着我。往后,换我来护着你。”

上回叶凤歌发高热躺在床上昏睡时,傅凛就想好了,绝不能让叶凤歌再像从前那样为自己提心吊胆。

她照顾他这么多年,容忍他的任性别扭与作天作地,往后,该换他来宠着她惯着她了。

所以他会慢慢去直面许多从前极力回避的事,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才好将她稳稳护在羽翼之下。

此刻的傅凛没有半点在旁人面前那种冰冷芒刺,摇头晃脑像只被驯服的小狼,起锋利易伤人的爪牙,毛茸茸,软搭搭,等着主人摸头夸奖一般。

叶凤歌按住他捏着自己衣袖的两指手指,挑眉轻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趁机在我衣袖上偷偷擦手!”

****

到了清芦已近午时。

傅凛并未立刻就去官驿面见赵通,反而吩咐先去了位于清芦城南面的一座宅子。

城南是清芦风水最好的位置,本地许多望族大户都在此处。

当年老太君做主拨给傅凛做初始本钱的两间米铺,其中一间便在清芦。之后米铺运作良好,益颇丰,傅凛便吩咐裴沥文在此地南城置了一间两进的宅子。

“以往也就我来清芦点账时落个脚,别的时候大都闲着,”裴沥文领着众人进了院中,边走边向叶凤歌解释,“有几名桐山大宅出来的姑娘、小子在这边照应米铺生意,平日里就让他们住在这里。”

裴沥文手底下散在各地做事的姑娘小子,多是早先在桐山宅子里的,年岁渐长后傅凛便将他们中一些合适的人安排到裴沥文身边,学着打理商事,都是得用又可靠的。

这些姑娘小子做事本也勤恳,再由裴沥文带着一路提点,渐渐就上了路,忠耿又伶俐,几乎使命必达。这几年傅凛的生意顺风顺水,中间也不乏这些人的功劳。

今日不必去米铺上工的几位姑娘小子迎出来,见是傅凛亲自来了,当下又惊又喜,赶忙帮着安顿行李,又去厨房多加了几道菜。

趁着等午饭的功夫,傅凛吩咐人拿上自己的拜帖去了官驿,与赵通敲定未时碰面。

吃过午饭后,叶凤歌就按照原本商定好的那样,自己去这宅子的书房里画图去了。

傅凛喝了阿娆端来的药,换好衣衫,吩咐裴沥文跟着,便打算去官驿与赵通正式见面了。

“我不跟?”闵肃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放心。

傅凛摇了摇头:“不必跟。”

见闵肃像是还要说什么,裴沥文赶忙帮着解释:“官驿也不是什么危险之地,且赵通毕竟是京官,若是五爷大摇大摆带上护卫去,显得架子多大似的,观感不好。”

其实以闵肃的身手,便是要悄无声息潜入官驿就近保护傅凛,那也不算太难的事。

可若是一个不留神被官驿的卫哨发现,就难徒生无谓的波澜,闹不好还会将胜券在握的这桩生意给搅黄了。

明白这层意思后,闵肃没再多说什么,自己找地方打发时间去了。

****

乘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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