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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

叶凤歌头疼的揉着眉心,无声长叹一口气,心情很微妙。

自己的画作能被别人喜欢,当然是很好的事。可……

明明《十香秘谱》里的人像画片儿一共有十张,怎么这些姑娘们个个都只盯着国师两眼放光啊?另外九张她也是很用心画的,姑娘们的热爱就不能雨露均沾些吗?!

第六十五章

虽说孔明钰的言行举止都没头没脑,瞧着就像个极不靠谱的胡闹纨绔,孔家大大小小对着她的态度也都像看一坨烂泥,可当她说出铜芯铁最早是出自她的手时,对旁人向来疏离、防备的傅凛竟没有表现出半点质疑。

非但没有质疑,也没有半点对陌生人的排斥或抵触。

虽全程板着脸,可但凡稍稍了解傅凛平日模样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孔明钰简直可以算是亲和至极了。

他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孔明钰的强行加入,严重影响了他想和叶凤歌一道在外头喝糖水的心情,索性直接打道回府。

此刻才申时过半,路上的人并不太多。

冬日的风干燥寒冷,呜呜摇动着道旁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小城清芦的各个街巷都略显凄清。

一路上只听见孔明钰叽里呱啦闲扯些有的没的,傅凛端着冷漠脸不做声,叶凤歌偶尔捧场笑应两句。

跟在后头的承恩一直忧心忡忡地蹙着眉头,好几次看着叶凤歌的背影欲言又止。

不过承恩的性子还算老成,虽有满肚子焦灼疑惑,却还是没有僭越乱插嘴,一路忍着满肚子心事。

回到小宅院后,傅凛问过叶凤歌要不要同去书房,叶凤歌只道自己是外行人,在旁听了也白搭,便让阿娆送了傅凛的药茶与待客的清茶到书房。

待傅凛与孔明钰去了书房后,忧心忡忡的承恩立刻低声地叶凤歌道:“凤姐儿你也是心大,就这么由着?”

叶凤歌古怪地看他一眼:“什么就由着?”

承恩本就是个实诚性子,在言语上不懂得耍什么花腔,见叶凤歌那副稀里糊涂不上心的模样,当下就有些起急了。

“你难道没瞧出来,那孔家姑娘看五爷的眼神很不对劲?”

这几个月来,傅凛与叶凤歌之间的种种不同,整个桐山宅子里的人都看得分明。尤其北院的这群人,虽从不多嘴多舌,却已在心中默默认定叶凤歌很快就会是当家主母。

叶凤歌客居桐山宅中多年,她待傅凛如何,北院的人最是清楚,自也都觉得她成为当家主母才是最最合乎情理的结果。

今日承恩眼见着半路杀出来个孔家姑娘,原以为自家五爷那性子,能板着冷脸不搭理就已算是客气的,哪知五爷一反常态,虽算不上多么热络,却到底没赶人,末了还将人直接领回来谈事了。

这让承恩不由得替叶凤歌捏了一把汗。

承恩不识字,小时在乡间却也是看过不少社戏的。

许多戏折子都在警醒世人:这世间有许多的阴差阳错,常常使青梅竹马毫无还手之力地败于“天降神兵”。

叶凤歌敛睫弯唇:“孔姑娘她那是有缘故的。”

“不是,凤姐儿你这……”

承恩的话才起头,送完茶水从书房回来的阿娆便兴冲冲凑了上来。

“凤姐儿,承恩哥,你们在聊啥?”

今日碧珠与红菱都去米铺做事,承恩又随傅凛、叶凤歌去了孔家,阿娆独自留在这儿发了半天的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正憋得慌呢。

承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不在书房外头候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五爷吩咐不让打扰,”阿娆无辜地扁了扁嘴,转头对叶凤歌道,“凤姐儿,我先前在后头生了火,咱们去烤栗子边吃边聊吧?噢对了,早上碧珠姐去米铺之前,还交代了说厨房里有腌过的风干肉,你若不忙时,可以去切了烤着吃。”

碧珠虽离开桐山大宅已有好几年,却还是没忘记叶凤歌那爱吃肉的性子。

叶凤歌点头笑应:“好。”

阿娆高兴地抱住叶凤歌的手臂,笑嘻嘻拖着她往后头去,还不忘回头招呼承恩:“承恩哥也一起呀!你那什么脸色?怎么不大高兴似的。”

被阿娆这么一打岔,承恩半晌没接上方才的话,只得悻悻跟在她俩身后。

****

到了后院厨房前的空地上,阿娆先前点的那堆柴火已燃得差不多,承恩便又去找了些木柴来劈了。

阿娆进厨房利落地切了一盘肉块腌上调料端出来,坐在火堆旁将那些肉块串在洗干净的小木枝上。

扭头见承恩一直愁眉不展地闷头劈柴,阿娆便关切地问:“承恩哥到底在气什么啊?是你们今日去孔家遇到什么难事了么?诶对了,那孔家姑娘怎么……”

“方才我可不就是在同凤姐儿说孔家姑娘的事么?”承恩闷闷将劈好的木柴垒到一处,拿了小凳子来坐在火堆另一边,接过阿娆串好递来的肉串支到火堆上。

叶凤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吭声。

阿娆瞧着叶凤歌的神情,顿时起了好奇,忙不迭转向承恩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承恩转动着手上的木枝,以便肉块可以烤的均匀些。

寂寂冬日里,万物萧条,四下冷冷清清。可当风干的肉块在柴火的炙烤下飘起香味,莫名就让人觉出一种温暖、热闹的踏实感来。

“我是不懂她口中那‘铜芯铁’是怎么回事,可我打从今日头一眼见着她,就觉得她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承恩撇了撇嘴,有些不忿地哼道,“也不知五爷怎么那么轻易就信她了。”

听了承恩的话,阿娆惊诧地望向叶凤歌。

“你别光瞧着孔姑娘在家欺负弟弟挑衅爹爹,就当真觉着她不靠谱,她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一路她叽叽喳喳,天南海北什么都说,可不该说的话她半个字没提。”

叶凤歌看着被火舌舔舐到香喷喷的肉块,略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又道:“五爷行事自有他的考量。他比咱们都聪明,几时需要咱们帮着操心了?”

承恩还没说话,阿娆就急了:“承恩哥这分明是替凤姐儿你在操心啊!你心真大,就这么由得他俩单独在书房里谈话?”

自云氏缙开朝女帝同熙重启男女平权之风后,大缙人就丢开了前头李氏缙时期那种苛刻到近乎病态的男女大防。

今日傅凛与孔明钰谈的既是正事,方才阿娆送完茶水离开书房时,傅凛还特地吩咐了不要关门,在一般情况下来说,这实在是寻常又坦荡的场面。

但承恩与阿娆在傅凛跟前做事好几年,对傅凛的性子还是了解的。

他素来懒得搭理人,以往若不是为着要去小工坊,平日里连北院都懒得出,更不会轻易对陌生人多说一个字。

“就当我小人之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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