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黠星光,“噢,您大概还不知道,这家中所有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印信凭证,都已经归到我手里了。”

傅雁回无比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叶凤歌顾自点点头,总结道:“所以,我没有将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我根本就是这里的‘主人’啊。”

想赶我走?不可能的。我没叫人赶你就不错了。

****

拐角处传来“噗嗤”一声笑。

叶凤歌与傅雁回双双看过去,见妙逢时抱着手臂斜身靠在廊柱上,满脸是兴味盎然的笑容,看戏似的。

“我就说不必着急吧,”妙逢时扭头,一脸骄傲,“别看我家啾啾平日像是甜滋滋的绵软性子,真遇事时糖也能化成刀,轻易不吃亏的。”

对面的傅凛眉眼弯了弯地笑哼一声,举步走向叶凤歌。

这些年叶凤歌与傅凛也没少抬杠,往常傅凛被怄得牙痒痒时,也会有种“想把她嚼吧嚼吧一口吞掉了事”的恼羞成怒。

今日见她将傅雁回杠得满脸血,傅凛却觉得……

杠好,杠妙,杠呱呱叫。

傅凛走过去将叶凤歌护在身后,多年来第一次真正平静地直视着傅雁回的眼睛。

那种平静是冰冷的,无畏无惧。

傅雁回看着傅凛的目光似乎些震惊。

或许是没料到,那个从前甚至不敢看她眼睛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姑娘,这样勇敢地站在自己面前。

“若我真要动手,你以为凭你就挡得住?”傅雁回咬牙,嗓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傅凛缓缓抬起右手,将紧握在掌心的盒子亮给她看。

小巧致的银盒,约莫只比姑娘家的胭脂盒大一圈,表面雕了一株栩栩如生的锦葵。

“盒里有针,针上有毒,见血封喉,”傅凛冷冷道,“我想,应当是挡得住的。”

傅雁回怒极反笑,压低嗓音道:“我就不信,你为了一个外姓人,真敢背上‘弑母’的名声。”

傅凛徐徐扬唇,眼中渐起氤氲,冠玉般的面庞显出淡淡妖邪气。

“你都没怕背上‘杀子’的名声,我怕什么?”

傅雁回愣住。

叶凤歌从傅凛身后探出头来,顺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吵架归吵架,动手可不行。”

她倒不是什么烂好人,只是眼下宣旨官还在前厅,若真真闹出傅家母子兵刃相见的笑话,对傅凛没有半点好处。

傅凛看着呆若木鸡的傅雁回半晌后,渐敛了眉目间阴翳的狠戾,反手与叶凤歌十指相扣。

“闵肃,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傅雁回暂时下线了。这个阶段傅小五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直接干掉她,勉强算双方打个平手,小五凤歌稍占上风。

不过大家放心,等京城副本loading完成后,小五就会强大到足以将整个傅家按在地上摩擦。

至于小五的亲爹嘛,在京城会亮相哒。

胜利在望!

第八十六章

其实方才傅雁回就是恼羞成怒下不了台,才挑了眼下看似最无关大局的叶凤歌来撒气,却没料到叶凤歌并非她以为的软柿子,也没料到傅凛会去而复返,还不惜自揭伤疤与她对峙。

当傅凛毫不犹豫地唤出闵肃后,傅雁回那被跋扈怒火冲昏头的脑子也渐渐重归清明。

闵肃本是临川傅家心养出来的护卫死士,当年老太君做主将闵肃拨给傅凛时,傅雁回其实是不乐意的。

奈何老人家格外坚持,加之当时她冲动之下险些扼杀病弱幼子之事被老太君当场撞破,她自没脸再在这点事上与老太君正面冲突,便就只得作罢。

有这渊源在前,虽数年未曾谋面,可闵肃的本事如何,傅雁回依然记忆犹新。

而傅家的每个护卫死士被拨出府兵营归到某位主人名下后,终生便只认这一主,这件事,傅雁回也是很清楚的。

饶是她曾在战场上仗剑策马逐敌于千里之外,那也是二十年前的旧日辉煌。如今的她即便铆足全力,也无十足把握在单打独斗中彻底压制当打之年的闵肃。

况且宣旨官及金吾卫就在前院,她也不至于当真就敢闹出鱼死网破的动静来。

待傅雁回悻悻拂袖,被闵肃沉默地“送”出了大门后,叶凤歌倍觉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喟然一声轻叹。

“两位宣旨官还在前厅,傅五公子自去吧,”妙逢时像是什么也没瞧见似的挥了挥手,笑道,“其实那头没我什么事了,我就趁空和小啾啾说说话吧。”

傅凛扭头看看叶凤歌,见她笑眼弯弯对自己点了点头,只好闷闷走向前厅。

不过,在经过妙逢时身边时,傅凛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直视着妙逢时的眼睛:“前辈,说话就说话,可不许再亲她。”

虽说叶凤歌已自脱师门,可毕竟叶凤歌是妙逢时带大的,怎么说也算叶凤歌的娘家长辈。这会儿没旁人在,傅凛便没再客套地唤她“妙大夫”,自觉地将称呼改为亲近些的“前辈”了。

他的话给叶凤歌闹了个大红脸,甩着白眼隔空做出踹他的动作:“闭嘴!快走!”

妙逢时愣了片刻,旋即噗嗤笑出声:“你这小子这么记仇的?我不过就初冬时照她脸上亲了一口,你生生记了快半年?!”

****

初春的午后碧空如洗,晴日和煦照着扶疏花木,中庭花园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盎然春景。

近半年未见的师徒二人并肩漫步在碎石小径上,有杏花细碎落在发间,温柔跌上肩头。

师徒二人各自简单叙过冬日一别后的种种琐事,又问了对方近况,并着重交流了叶凤歌与傅凛的婚事。

叶凤歌与傅凛这些年在桐山清静惯了,俱都懒怠于繁文缛节,便打算婚礼仪程从简,只需在四月初九那日去官府递交婚书,回来再和宅子里这帮子自己人一道摆几桌酒菜意思意思就行。

可陛下在此时突然宣召傅凛进京,旨意上也没细说是为何事宣召,不知这一去要在京中盘桓多久,这计划就被打乱了。

“四月初九啊?”妙逢时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还有一个多月,你们指定赶不上四月初九那日回来。不过日子既已定下,那就别随意改动,不吉利的。既你俩都商量好了仪程从简,那索性就在京兆府递婚书得了。”

左右傅凛也是绝不会肯留叶凤歌在桐山,自己独自随宣旨官进京去的。

叶凤歌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今日与傅将军杠成这样,只怕在临州六城随意哪处官府递婚书,她都有法子能横插一杠。在京兆府递婚书倒了这麻烦。”

虽说方才的对峙几乎已算得上与傅雁回撕破脸,叶凤歌对她倒也没多大忌惮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叶凤歌并不想在递婚书时还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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