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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比死还可怕。

对她来说更糟糕的是,事已至此,傅宸若想保住傅家上下,除了按照傅凛方才所说的那样,自请裁撤府兵私兵、放弃临州官员“举荐权”之外,还得将她推出去做这引子才行。

“不用太害怕,由你去做这引子,倒不需你自刎谢罪,就自己提请陛下回你定北将军印就得了,”傅凛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对老太君心存感激,也没忘记早年傅家的抚养之恩,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将傅家置于死地。至于你,我是没打算帮你什么,却也不太想你死。”

傅雁回愣了愣。

傅凛徐徐勾起了唇角,略倾身凑在她耳旁,以幽冷气音道,“否则,我再将临州官学藏书楼失火案扯出来,或许傅家上下的命还保得住,但你是必定会死得透透的。”

说完,傅凛重新站直,平静地与她四目相接。

其实他并不清楚官学藏书楼失火案的真正内情。可他相信,当时尹华茂定是无意间留下了某些指向傅雁回的把柄,闹不好还牵涉了无辜人命,否则当时傅家不可能那样如临大敌地护尹华茂到底。

看到傅雁回此刻渐渐狰狞且恐慌的神情,傅凛知道他猜对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再拿这件事出来生事端,只是想借此暗示傅雁回,自己手中捏着随时能置她于死地的把柄,让她安分回临川养老,别再到自己面前来蹦。

说完,他向傅家家主行了个告别礼,回身迈进门槛。

在他身后,明白大势已去的傅宸死死将濒临疯狂的傅雁回拽住。

傅雁回一边挣扎,一边朝着傅凛的背影厉声疾呼:“傅凛!即使我曾经在某个瞬间有过想取你性命的念头,那也不算我亏欠你!毕竟我生了你,你的命本就是我给的!”

傅凛顿了顿,回首看向她:“我的命是你给的。可,是我求你给的吗?”

他的嗓音冷冷淡淡,无波无澜,却让傅雁回冻住一般。

“我没有求过你生下我,所以,请不要把你生下我这件事,当做你对我的恩赐。我也不欠你,傅将军。”

此后山高水远,不必再见;将来生死轮回,也再无瓜葛。

第九十六章终章

自“涟沧江试炮”过后,傅司空声名鹊起,在京中炙手可热。

谁都知他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又有传闻说他是左相大人失而复得的爱子,如今满京城对他都可谓是礼让三分,连带得整个铸冶署的人走路都有风。

孔明钰扬眉吐气地给自家父亲送回家书一封,总算报了从前被说“野路子没规矩不成大器”的仇。

因桐山宅子和田地也需留人打理,宿大娘便未进京,只挑了承恩带领顺子、阿娆等一干从前多在北院做事的姑娘小子过来。

四月十九那日,顺子一行人到达傅凛与叶凤歌在京西的新宅,同行的还有抽空前来凑热闹讨喜酒喝的裴沥文。

叶凤歌与傅凛商量后,便将左相府调拨过来的管事还给赵,改由承恩担起京西新宅的管事之责。

同日下午,妙逢时入京,顺便替叶凤歌带来了她早前委托师兄邝达替她绣制的嫁衣。

当年叶凤歌的父母让她拜入妙逢时门下,是以取了妙逢时大量财物为前提,说穿就是将她卖了换钱的。

许是本着“银货两讫”的意思,这些年他们从来没有打听过她身在何处、处境如何,只当她是泼出去的水了。

叶凤歌对此并不如何伤感,也不觉自己的人生大事需要他们的见证与祝福,便只请了妙逢时作为自己的娘家长辈,指点自己筹备婚礼正仪。

因赵向延和帝讨了恩赏,傅凛与叶凤歌婚礼正仪所需一应物事,皆可委托少府名下各匠作织造署部制作。虽是要付钱的,可要知道,少府名下的匠作、织造署部所出物品历来只专供皇室、宗亲,便是哪位世家的家主成亲也没这大面子。

可这些东西琐碎,该如何挑选材质式样,置办多少分量,一应讲究忌讳倒是颇需要点时间与功夫。

其实傅凛手上公务诸事理顺,再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忙,便拖着裴沥文一起筹备这些事。可毕竟是两个小伙子,对于新娘那边需要做准备的许多东西就拿不太准了。

于是叶凤歌便打起了自家师父的主意。

妙逢时本就性子疏懒恣意,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比叶凤歌通,听她说完后,立刻半真半假推辞道:“我老人家就不能只甩手等着喝喜酒吗?还得先干活才能上酒席?啾啾你真是越大越不客气了。”

“哼,师父‘您老人家’还真得先干了活才能上酒席,”叶凤歌冲她皱了皱鼻子,凑近她耳畔,小声道,“您这些年替陛下诊脉开方,时不时出入内城,不可能没见过左相大人吧?”

妙逢时立刻心虚地闪烁着目光干笑:“哈、哈、哈。”

“我想明白了,您绝对是最早知道傅凛与左相关系的人,却捂了这么多年也不肯吱一声,害人家父子千里相隔,险些不能相认……”

“行行行,我干活,我干活,”妙逢时被徒弟说得抬不起头,“瞧你这护短的性子,啧。”

叶凤歌笑嘻嘻拍拍她的肩膀:“师徒之间也是要讲义气的嘛。”

其实叶凤歌哪里不明白她的苦衷呢?

妙逢时自行医以来经手过不知多少位高权重或身份敏感的病人,若她做不到“看破不说破”的守口如瓶,早不知被人灭口多少回了。

妙逢时望着她明朗活泼的笑靥,心中渐渐生出“闺女要嫁人了诶”的欣慰与欢喜来。

“这些年,我对你总有些愧疚,”妙逢时感慨笑道,“当年将你从家中带出来,却没有如何细心照拂……”

她是个散淡之人,泰半的热情与专注都倾倒在钻研岐黄之道上,年届四旬也未成亲,膝下并无子女,对弟子们自也甚少有什么无微不至的关怀。

“师父可别这么说,”叶凤歌感激一笑,平和又坦诚,“若当年您没有带走我,或许家里会为了少一张吃饭的嘴,直接就把我丢到山上去自生自灭。”

若无妙逢时给她一条生路,她无论如何不会成为今日的叶凤歌。

对妙逢时,她只有感激与敬爱,从不觉得自己被亏欠被薄待。

如今叶凤歌每日还得老老实实去卫聆音大学士那里读书,并没有太多空闲,虽说的是让妙逢时“指点”她筹备,实际大多事都是妙逢时包揽下来的。

妙逢时也够口不对心的,嘴上说着懒怠这些繁文缛节之事,却奔波得比傅凛那个正主之一还起劲,连喜糖都要亲自去少府名下的糖坊去盯着人家做,形状、色泽、甜度,要求得那叫一个严格细致,烦得制糖师匠只想把她也炼进糖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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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临川傅家递上请罪奏折,声言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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