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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是陪丧亲的盛之梧,但还是唠叨了几句,反复强调正月一定要回家。盛之梧剪了许多窗花,福呀喜呀,还找了吉祥话自己写了幅对联,方其文这才知道盛之梧还会写毛笔字。

虽然只有两个人,年夜饭方其文还是做了一大桌,盛之梧开玩笑说他在骄奢淫逸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方其文夹了一筷子鱼挑刺,挑完本来要给盛之梧吃的,听他这么说,赌气地把鱼送进自己嘴里了。

但盛之梧也没冤枉方其文,骄横完奢侈完安逸完,方其文并没有多少定力地跟着盛之梧上了床,把“淫”也给补上了。

客厅里春晚还在演着,饺子皮也还在茶几上摊着,窗外四面八方都是鞭炮烟花声,卧室里有呻吟和着。盛之梧把方其文两条直又长的腿搭肩上,冲撞得有些失控,方其文的呜咽也没能引起他的同情,反而激出了他心底的施暴欲。

万家灯火明亮,盛之梧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确定两个人团圆的真实性。

方其文嗓子已经喊哑了,脸上都是泪渍,白嫩的臀上也全是指痕,盛之梧还在握着他的腰往下坐,两人连接处一片不堪。

方其文知道盛之梧大抵还在不安,还在害怕,他失去了太多,多到不确定还拥有什么。方其文受着盛之梧的发泄,被欺侮也没关系,被弄疼也无所谓,他希望盛之梧彻彻底底地发泄完,能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从此不再不安,不再害怕。

性事最后在浴室的镜子前结束,早已射不出任何东西的方其文动一根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盛之梧看着他满身青紫痕迹才意识到,刚刚折腾人折腾得有多禽兽,还逼着人往镜子里看两人交合……

内疚感漫上来,盛之梧拿了条浴巾垫洗漱台上,把方其文放在洗漱台上坐稳,转身想去拿药。方其文在身后“哎”了一声,他又急急地折回去,以为方其文哪儿不舒服极了,没料到方其文只是模样可怜地央求着,抱一会儿好不好。

盛之梧抱着方其文,轻轻抚摸他的背,方其文不时地抖一下,大概是刚刚做狠了,现在还没缓过来。盛之梧歉疚地问,怎么不把我推开,或者喊我掐我都行,让我停下。方其文不说话,只傻笑。

盛之梧脑袋埋方其文肩膀,闭着眼说:“我爱你。”

方其文笑容一滞,又红了眼圈,也说:“我爱你。”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互相说“我喜欢你”,今年他们互相说“我爱你”。纠结“喜欢”到“爱”的进步没有多大意义,意义是他们都更加笃定,未来的他们,总是会在一起。

盛之梧在方其文耳边温柔地说:“又一年,新年快乐。”

32

春天从盛之梧下班后方其文不在家的那刻起变得险恶,盛之梧打方其文电话,铃声在卧室响起。他又打给了时喻苏和宋祺佑,只多了两份茫然。春风透过纱窗吹进来,他像柔弱的柳条在春风里发抖,并不觉得温柔和煦。

今天是他的三十一岁生日。

盛之梧干等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会儿,起身关了窗,面对着黯淡天色做了几个深呼吸,拐回客厅写留言条:学校有什么事吗,这么晚没回来?去学校找你了,如果你到家看到了这张纸条,打电话给我。啵。

盛之梧一路东张西望,怕错过向他走来的希望。临近s中,他几乎一步一顿地不放过视线里能看到的任何一个人,熟悉的校服里却没有熟悉的脸,手机也始终没响。

方其文的班级是终点,散落地坐在教室里的学生宣告了盛之梧希望的破碎。

“叔叔好,有什么事吗……我们放学很久了……没有,最后一节是物理课,老师没拖堂……方其文?方其文不是不住校,不用上晚自习吗?应该早就回家了吧……怎么了吗……天呐,那,要不要去问班主任……”

盛之梧浑浑噩噩地道了谢,想会不会是盛峰截走了方其文,无比希望是盛峰截走了方其文。他一边往保卫科走想看学校的监控,一边用手机翻看着市内新闻,每往下翻一点心就剧烈跳一阵,生怕看到什么“车祸!高中生过马路被车撞伤”。

保卫科的人不肯调监控,说监控私密性太高,没有校领导的指示不能随便给人看。盛之梧急得要撸袖子和保安干架,强行冷静下来才往行政楼去,走到一半手机响了。

心跳到了最高速,盛之梧打着颤看屏幕。

不是方其文。

是陌生号码。

接听后是方其文的声音。

“喂?盛之梧?”

听到“喂”字盛之梧就崩不住了,全身都没了力气:“你……你在哪儿?没事吧?还好吗?”

“你别担心,我在盛伯伯这里……”

谢天谢地。“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没被吓着吧?你吃了饭吗?”

“你别担心,没怎样……”

“具体位置在哪儿?我去接你……”

“盛之梧。”盛峰的声音取代了方其文,“我只是找你的小朋友帮个忙,你无须紧张。盛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你现在过来。大家都没吃饭,等着给你过生日。”

过你大爷。盛之梧很想直接把电话挂了,但方其文现在在盛峰手里,要是盛峰被激怒了,指不定会做些什么。他回了句“我马上过来,他饿了要让他先吃点东西”,在路边小石凳上坐了三分钟缓好情绪后,赶往盛氏集团。

盛峰指的大家除了他自己和方其文,还有林惠云和盛嘉。盛之梧赶到时盛嘉在给方其文讲数学题,盛之梧冲过去抱住了方其文,盛嘉默默走开,方其文红着脸推他:“伯伯在呢。”

“你还好吗?没事吧?吓到了吗?没事了,我来了……”

方其文毫发无伤,惊吓受了一点儿。他放学回家,心里正把给盛之梧过生日的计划又过一遍,盛峰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从路边一辆车里下来了。

方其文还在恍惚,盛峰已经开始解释说想见盛之梧,但盛之梧不愿见他,只好出此下策,希望方其文跟他走一趟,把盛之梧叫来,大家一起给盛之梧过个生日。

方其文心里清楚,大家一起过这个生日才过不好,但他不敢说,盛峰的语气摆明了由不得他拒绝。他想着盛峰是盛之梧的父亲,到底是没能说出“你这样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唯一说出的“给盛之梧打个电话告诉他”也被盛峰否决了:

“要让那小子知道,跟我作对没有任何好结果。”

方其文不太乐意了,他知道盛之梧回家看到自己不在肯定会担心。他鼓起勇气坚持要打电话,可把能说出的最过分的话都说了,“你这样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也没落下,盛峰都视若无睹。

方其文很难过。想到盛之梧会为自己担心,会很担心,他很难过。

所以现在盛之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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