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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认真的模样,他心中只得挫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么?”

话到了嘴边,李聿发现自己竟有点回答不出口。爱上一个人容易么?当然,他爱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打,只要外貌格合了胃口,爱上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虽然时间长短不一,但每一个女人他都是真心喜爱,每一段恋情他都十分投入和享受,没人比他更了解爱情的美味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这样回答。

可是现在,他第一次审视起自己对爱情的定义。

如果过去那一段段让他愉悦的恋情是爱,那他现在心里的焦虑、苦涩是什么?如果他对之前那些女人热切而投入的感情是爱,那他对她恨不得吞噬入腹的饥饿感又是什么?

迟迟听不到答案,易瑶也不再追问,“我先回去了,要不姚sir那要迟到了。”

姚sir?一句话暂时把李聿拉回了神,“先别急,我就是来跟你说下训练的事。”

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回酒店的车辆开的比往时更慢更为小心,也给了更多的时间让易瑶整理思绪。

姚sir建议给她安排心理医生。

在国内对心理咨询、心理治疗还存在误解和偏见的现状下,乍一听这话的确有些不是味儿。但看到李聿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她的模样,她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一丢丢的感动,毕竟被人关心永远都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

姚sir说她无法自由地用眼泪来表露痛苦和哀伤并不是演技或感受力的问题,而是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障碍,这种障碍对于她的日常生活影响不大,但作为演员就……

她没有想到哭不出来也是病。

姚sir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他们的缘由,可是除了宁月琴是她的生母以及这几个月的事外,她什么都说了。她的确很厌恶宁月琴的柔弱,但她几乎哭不出来却并不是知道宁月琴之后才发生的。在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本能的拒绝因悲伤、痛苦、愤怒而哭泣,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毕竟,她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来演戏。

心理障碍……她也想知道,这个障碍到底是什么。

时间紧迫,她点头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后,李聿马上就联系了心理医生,但最快也要17日晚上才能到达。

心理治疗是一方面,演技的强化训练还是继续,特别是海梦受到鼓舞后训练情绪高涨,训人的和被训的都沉浸在高强度的训练中忘了时间,等到两女身心俱疲倒地不起时,时钟的两个短针都已笔直挺立着。

大脑有些放空地梳洗完毕,撑着神查看回复邮件,好不容易忙完爬进了被窝,不过三秒钟,眼看着就要陷入沉睡,她却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

檀华说……晚上来找她?

起身重新查看了一下手机,犹豫了片刻,易瑶穿上外套下了床。

寒冬雪夜,一群糙汉子正围着火盆讲着荤话大碗喝酒大块吃,他们爽不爽不确定,但四周的工作人员肯定是恨不得裹着被子睡他个昏天黑地。

导演椅上,一身长款黑色修身羽绒服还披了件棉大衣的李聿一脸凝重地盯着监视器。

“卡,休息二十分钟,演员补一下妆。”

副导演一声令下,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从助手手中接过保温杯,李聿的双眼虽然还望着监视器,脑中却重新陷入混沌。

他真的是爱她么?一遍遍回想,一幕幕咀嚼,他却是越发不确定。爱是让人身心满足的享受,他对她却是从来也无法满足,她从未让他感到过去恋情中那种轻松的愉悦感,他对她……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本能般的情、占有与征服的混合。

短短两个多月,回忆起来却犹如二十多年般漫长……从头至尾,他都是不断的利诱、强迫、掠夺,不顾她的抗拒、挣扎,不断地索求……这么卑劣自私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出自爱意?

难怪,她那么毫不犹豫地质疑他的告白。

对她而言,他只是在折磨她。

寒气仿佛侵入了那原本潇洒恣意的俊眸,冻得住悲喜难辨的视线,却冻不住他一身沉沉的幽暗。

“可以了,不用再敷了。”灯光柔和的房间角落,坐在单人沙发椅上的檀华左臂带着板吊挂在前,右小臂平放在茶几上,腕关节又红又肿。明明是一副祸不单行的悲催模样,可放在这样公子如玉的人物身上,却足以让任何有爱的女人心疼不已。

将重新换了冰块的冰袋敷在檀华红肿的手腕上,易瑶眉头轻皱,“最好每天都能敷一到两个小时,今天太晚了,但起码也要敷两次,软组织损伤看起来不严重,但你重复扭伤手腕又一直得不到休息,稍不留神就可能发展成慢炎症,医生没跟你强调么?”

檀华弯了弯嘴角,“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看看檀华的右腕,又瞅瞅他前的左臂,“以后只要时间上来得及,我来给你换药。”

她并不知道檀华说晚上来找她是想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但是当她轻轻敲门后,却看到檀华衣衫完整,右腕红肿异常。原来檀华是想请她帮忙给右腕擦一下药,结果等到很晚也不见她回来只好自己动手,最后一不小心雪上加霜。

“这么麻烦你,我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易瑶微微苦笑,“如果要说谢,我又该怎么谢你呢?”对上檀华含笑的双眸,易瑶却并没有像以往一般闪躲。

檀华,风姿卓绝的时尚界优雅公子,十项全能的完美哥哥,首次跨界电影制作便技惊四座……一个本该与她毫无交集的男人,一个心中对她只有怨恨,却仍是在她遭遇危险时拥她入怀的男人。

如火焰般炽热的手掌,钢铁般有力的臂膀,温暖而坚实的膛……让她在瞬间安心也瞬间起了贪心的怀抱。

“真的想谢我?那,如果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呢?”

“……说说看。”

“可怜可怜我帮我洗澡吧,我背上快死了。”檀华满眼笑意。

李聿似乎在避她。

臧坤佐今晚的飞机,所以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紧张,除了正式拍摄的时间,李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臧坤佐交流,别说跟她说话了,就连视线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易瑶不禁自嘲地笑笑,这种微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了?不,换个角度讲,她也应该在意,如果李聿对她没了游戏的兴趣,她就有了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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