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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这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就算不带他们去,他们也会偷偷跟来,干脆带上为好,这样还能互相照应。不然到时两个生手跑到娃娃岛上被恶鬼缠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没法救他们一命。

“寒冰泉水极阴极寒,劝你们到了那里不要靠近。”鸢室仁拿出两个驱鬼香囊分发给闰元闰深,叮嘱道,“这是谢家的驱鬼之物,里面含有几味阳性的药引子以及清神香,普通小鬼见到了会绕开,但对那些怨气深重的恶鬼便没有效用了,你们拿好。”

闰深点头:“多谢花神。”

闰元则好奇道:“阳性的药引子?都有些什么?”

“比如牛鞭?”咏川不觉羞耻,脱口而出。

他转头向谢楠瞄去,只见谢楠笑了一笑,没有否认。

片刻后,东方的破晓越来越耀眼,他们离开了天砚山,飞往云南。

天光在滇池上投下迤逦的倒影,湖面上露气腾腾环绕,云影与斑斓的水面交相辉映。

一时竟分不清云与水面孰真孰假。

众人抵达了距滇池一百里外的娃娃岛。岛上四面环河,需要渡船入岛。

娃娃岛虽到处笼罩着怨气,但总会出现那么一丝薄弱的裂缝供人出入。怨气以寒冰湖为中心,随天地旋转,因此这些断裂的罅隙并非静止在一处。

他们这次找到了缝隙进入,到时未必能找到出来的路。娃娃岛内黑夜笼罩、万物死寂,比不上外面有光有生机。

“不论有没有用,一会儿还是在怨气空隙上做个记号。”谢升的幻影虎爪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探查着上方可能出现的怨气裂缝。

在他们面前伫立的是一团混沌的巨蛋,这便是被怨气笼罩的娃娃岛,直径约有四五十里那样长。一片死气拔地而起,黑云垂天翻卷,边缘那些阴沉的怨气向外弹跳着,似是有扩延之势。

众人下意识凝神屏气。他们的身躯在怨气聚拢的巨形前如此渺小,犹如蝼蚁之于平地而起的高楼广厦。呼啸盘旋的怨气发出怒号,若是听得仔细,似乎还能听见其中夹杂着一些嘤咛的哭声。

巨蛋顶部雷电汹涌,又黑又紫的光芒在四处闪烁,忽然一道雷声轰隆打在耳畔,震得所有人都绷直了脊背。

靠近巨蛋四周的花草全部枯萎了,只零星长着几株色妖艳的曼珠沙华。

这些曼珠沙华都还未修得神识,但鸢室仁刚一走到它们面前,花茎竟全都朝他倚靠过来。绽放的花瓣儿一时缩成一团,贴在鸢室仁的小腿侧。

“这些花在做什么?”咏川心里纳闷,忽地灵机一动,“难道这些花在对花神求爱?你们看它们歪倒花茎起花瓣的模样,像不像是人类女孩害羞捂脸?

谢升才不信邪:“没有半分可能的,它们就长在那做梦吧。非神识体与神识体无法结合,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为何?”咏川早就摸透了谢升的心思,仍故意呛他,“你情我愿,又不犯法。”

谢升那些正务工忙碌的虎爪里忽而飞了一只下来,敲在石铁兽头顶:“假如你是一只人类,你会不会和猿猴喜结连理?”

食铁兽摸摸鼻子,想了想人猿结合的画面,一时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断然不会。”

那几株曼珠沙华虽未修得神识,但却极有灵性,能听得懂他们二人的言语。这时,曼珠沙华不再贴住鸢室仁的小腿,而是弯起了花茎,耷拉下脸庞似的花朵,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鸢室仁走到谢升身边:“它们不高兴了。你少说两句。”

谢楠知道谢升的虎爪更利于探查,便站在一边等待结果。他道:“一会儿切记不可乱跑,不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不能让情绪失去控制,作鸟兽散。”

表面上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闰元和闰深。这二人的阅历不如他们几个妖怪,年纪轻,易浮躁。

谢升的一只虎爪在巨蛋的霹雳闪电处一钉,突然不动了。他喊道:“找到了,走!”

谢升拉起鸢室仁和咏川,谢楠闻声提溜起了闰元闰深,六人飞至谢升钉住的缝隙,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在众人穿过娃娃岛怨气的那一刹那,缝隙便迅速合起,再也寻不到了。

下方是一条死水,谢升早有预料,于是变了一艘船置于河面。六人从空中飞落在船上,向周围望去。

鬼岛天地浑然一体。天是黑的,水是黑的,就连萦绕的雾气也黑得彻底。

谢升懊恼:“那缝隙旋转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做标记,我的虎爪稍稍一松,它就不见了。”

鸢室仁安慰他:“一会儿回来再找找就是了,你的虎爪那么厉害,连我的花枝都甘拜下风。”

听见对方的夸赞,谢升那双漫着红血丝的眼睛闪了一闪。

他打起神,又变出两只船桨,站在了船尾:“外界传言,不能在娃娃岛四周的水面上停留太久,否则便会沉入水底,被死水吞没。”

“虽然对娃娃岛有所耳闻,但我们其中没人亲自来过。”谢楠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有关娃娃岛的传闻还是信上一信为妙。”

咏川拖着笨重的身体,一手拉着鸢室仁的胳膊,一手扒在船边,向水底望去。

可惜水面乌黑沉寂,什么都看不见。

鸢室仁察觉到船身下方怨气厚重,便问:“死水里有什么?”

谢升划着船桨,道:“弃婴。”

就在这时,咏川俯视的水面上起了一道涟漪。波纹从中心微微荡开,水面哗啦哗啦发出响动。

咏川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婴孩从水里涌了上来。这婴孩闭着双眼,双颊肉实,两侧长着一对又长又宽的耳垂,额头鼓鼓的,饱满圆润。照外面那些算命的来说,这面向极有福气,长大后定是个大富大贵、锦衣玉食之人。

他在水面上沉静地睡着,眉头舒展开来,双唇没有血色,胸前没有起伏,遍体通白,一看便是死了。

咏川离得最近,他上下扫视这个肉实可爱的婴孩,伤感道:“刚一降世被生父生母抛弃,来到世间走一遭看一眼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闰元愤愤不平地抱着双臂:“只管生不愿养,这种父母可恨极了。”

就在众人扼腕叹息之际,这婴孩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咏川惊地抬起头,向四周打量了半圈。

没有风。

一片死气。

他赶紧低头望着那婴孩,谁知婴孩已经睁开了眼。他眼眶中几乎没有眼白,硕大漆黑的瞳仁里满是笑意,滴溜滴溜地转着圈儿。

婴孩咧开嘴,笑了出来。

“咯咯咯……”

从来没有婴孩会这样笑,这笑声愈来愈响亮,十分人。

直到现在咏川才发现,这婴孩的嘴巴裂开了,张着能咧道耳边的血盆大口,像是生前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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