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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和你们抢食了。”谢升转头看向另一边,发现的确并非所有人都拿到了野果子,还有几个羸弱消瘦的妇孺,力气根本不敌那些健壮的男人,只能拿着几块树枝吧唧吧唧地吃。

树皮不受统一管理,到别处扒拉来也能吃。而野果子生长在陡峭地带,都是大家一齐上山采摘回来的。

鸢室仁对谢升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办法。

谢升口中说他们二人身上带了干粮,实则什么吃的都没带。不像这些肉/体凡胎的百姓,他们二人可以不饮不食活上个把月,身体也不会瘦弱得不成样子。

谢升拉着鸢室仁躲到无人的角落,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鸢室仁问:“我们要不要去城内搜查一番?”

谢升面色严肃:“先去调查洪水的源头。这场洪水并不简单。”

“好,就这么办。”

他们从空中掠过城镇,来到那小山溪水的源头。期间在城内俯瞰,瞧见了一排漂浮在洪水上的尸体,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毛都没长齐的婴孩。他们全身都泡肿了。两人一时唏嘘,在心里感慨灾祸无情。

山溪源头已经是十数丈宽的瀑布了,巨浪排空,气势磅礴。谢升与鸢室仁立在空中观察洪水源头,却发现,这洪水根本没有源头。

洪水从山上凭空冒出,向外喷发,而山上全是干涸的石块。

“确实蹊跷。”谢升来回打量了一圈,“你说成锋已经不是神了,那他没了神格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鸢室仁摇头,“昨日我前来拜访二位前辈,第一个拜访的便是成锋,但供奉他的神庙已经毁了,而且我察觉不到此地有神灵庇佑的气息。寻了他许久,一直没能寻到他的身影。”

“没有神灵庇佑的气息,那么有没有别的气息?”谢升若有所思,声音沉寂下来,“比如死亡的气息?”

鸢室仁疑惑:“死亡的气息?”

眼下城内满是大大小小的死尸,怎会没有死亡的气息,谢升的问题问得实在奇怪。

但鸢室仁看见谢升一本正经的面色,鸢室仁有点迷茫。

“我说的死亡气息与死亡本身不同。”谢升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锋利,好似一把能够割破长空的利刃,“它并非伴随着死亡而生,而是会带来接二连三的命案,譬如……我们家原先经历过的瘟神,瘟神全身环绕的正是死亡的气息。”

鸢室仁终于明白谢升在说什么。

他猜,谢升在怀疑这次的山洪与那次的洪水瘟疫如出一辙,是灾祸之神犯下的罪过。

鸢室仁竖起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放在双唇之前,念了一句口诀,随之天空光芒大作,一道五的光穿过层层乌云笼罩在这一片湍急的洪水之上。

翻卷的水波也染上了五的颜色,一时间波光汹涌,瀑布像是垂落在层叠锦缎。

不一会儿,那洪水源头处突然荡漾出一抹漆黑的神光,墨水般的雾气从那里飞旋而出,压住迅速流动的洪水,将鸢室仁设下的五祥瑞全都冲破了。

“不知这位神明召我出来所为何事?”

沉闷的声音震慑着山石大地,洪水澎湃翻荡而起。

谢升心里一惊。

原来花神将这位“灾祸之神”召唤出来了。

“你好,我是鸢首山上的神灵。”鸢室仁直视那团墨雾,道,“我前来此处是为了找我的朋友,他是威州的蜂神,请问你是否见过他?”

“没见过。”声音从黑雾中一字一句蹿出,“从现在起,我山洪灾神便是威州的神灵了,这里是我的辖地。”

鸢室仁蹙眉:“但若你长久居于此地,根本没有供奉,因为百姓不会供奉你。”

那声音轻笑一声:“我不需要百姓的供奉。”

谢升问:“既然不需要供奉,为什么还要一直居于此地?”

“我只说我不需要百姓的供奉。”那声音笑得更加放肆,“但我没说不需要别人供奉。”

“谁会供奉你?”

“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我来到此处,自然有人会供奉我。”

这山洪灾神分明在和他们兜圈子。眼看问不出个所以然,谢升便不再打算继续好言好语同他交谈。谢升召出阵法,在洪水上编了一个牢笼结界,想要用此法捉住这团黑雾,然而在结界拢时,这团黑雾竟然淙淙消失了。

“如今供奉我的香火源源不断,我比你的灵力丰沛百倍。你这只小老虎就别妄想抓住我了。”山洪灾神被谢升的阵法逗得狂笑不止,山石与瀑布两旁的枯树枝跟着笑声巍巍打颤。

灾神的声音已然飘远:“日后再会!”

鸢室仁见灾神消失无踪,心里开始着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们先回去,问问村民有什么线索,诸如结仇之类。”谢升敛容屏息,压下怒气,“必须找出供奉灾神之人,切断香火。”

第57章第五十七章

谢升与鸢室仁回到城郊的那个小山丘上时,已经入夜了,太阳只在那青虚的云边角留了那么浅浅一片光泽。落日下山,原本就不是晴朗天的威州这下变得更加难熬。逃亡的百姓没有带足衣物,只能盖上混着土渣的茅草入眠。

好在这场洪水在夏秋之交,瑟瑟凉夜倒也称不上多么寒冷,壮的男人们可以凭借身上那几块膘御寒,只是苦了女人及孩子们,他们羸弱的身躯禁不住洪水的拍打以及秋夜细雨的侵袭,有人已经生病了。

妇孺老少被安置在了空间有限的山洞中休息,男人们则守在洞口以防狼群夜袭。洞穴外的这片空地有倾颓的山崖挡雨,但却挡不了风,男人们将袖子和领口裹得严实了几分。说来也奇怪,威州的野兽白日里寻不到一只,仅在夜间出没,否则他们尽可以在视线良好的白天狩几只野兽当作食物。

男人们轮流在洞外守夜,稀奇的是,今夜竟难得没有听见骇人的狼嚎,连林子里那些野兽觅食的声音也全都消失了。不多久,他们便撤去了一半守夜的人手,围聚在篝火外睡熟了。

这些天里发生了如此多的祸事,所有人都被洪水拱得疲力竭。洞穴内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远处躲在草丛里的鸢室仁听见了,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鸢室仁瞧见谢升从山林中走来,连忙问:“你去哪了?”

天降小雨,月亮整张冰清玉洁的脸庞被云层遮蔽住,谢升周身黑漆漆的,没有光线,踏在草丛里的步伐也轻得听不见动静。他挨着鸢室仁身边坐下,眉间紧锁:“我到那边划了条边界,又在边界上喷洒了一些体/液。这样一来,林子里那些走兽就不会来打搅我们了。”

没有神识的老虎一向用尿液来标记自己的领地,那些个头小的走兽闻到气味自然会离开。谢升在野外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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