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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妖媚百倍。

“既然我寄生在他的石像上,就变成他的模样吧。”灾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头,“尚可。”

鸢室仁上前一步,道:“村里的人根本没有死对不对?”

“我从未说过他们死了。”灾神的嘴角大幅上扬,一脸得意。

“他们也没有离开。”鸢室仁看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睛,“这里从来都没有变成过荒村。柳果村一直都像今夜这样安宁祥和……”

灾神咧嘴一笑:“你说得对。”

谢升吃了一惊。

“原本我和谢升一样,都以为灾神你法力无边,可以变出一个栩栩如生的村落,骗过所有人,甚至是像我们这些山神的眼睛。”鸢室仁望着案上尚燃着的香,“可是有些东西即便是拥有再强的灵力也变不出来。譬如,方才那个姑娘敬给你的香火,全被你吸走了。假如是障眼法,这些香火根本不可能化为神力,说明这些香火是真的,人也是活的。你看,我说的可有误?”

灾神点首:“对,你说得全对。”

谢升心里那一只怎么都理不清的结,这下总算解开了。他脑子转得快,转瞬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因此在一开始,是你欺骗了蛙神倪现,让他自以为他被村人抛弃了?”

灾神指指鸢室仁,脸上笑意不减,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我的障眼法有了缺陷?”

鸢室仁答:“到现在,我都不敢说灾神使出的障眼法有什么缺陷。我们来到柳果村,见到了这副荒无人烟的景象,又听见丢失神籍的蛙神说,村民们都离开了。所以我和谢升一直都坚信,整个村子已然荒废,不再有供奉,蛙神才因此丢失了神籍。哪怕是在夜里看见村民们被你变了回来,我也从未有所怀疑。直到谢升同我说了一句话。”

灾神问:“什么话?”

谢升与花神心有灵犀,不过转眼便猜了出来:“从有到无易,由无到有难。障眼法也是如此。”

鸢室仁道:“正是这句话。不如我们做一个逆向思考。假如灾神真的能把从无到有做得天衣无缝,那么为什么不先试试从有到无呢?毕竟,做障眼法让村子里的人消失,比让他们复生容易多了。我心中抱着这样的怀疑,来到蛙神庙观察村人对石像敬香。如若他们能烧出真的供奉,就说明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谢升顺着鸢室仁的思路说了下去:“方才经阿仁的提醒,我猜测,也许你是趁着蛙神外出的时候,将真正的柳果村放置在了一个隐秘结界里,又使障眼法将此处装扮成村民迁徙离开的模样。倪现回来之后,便以为村民们抛下他走了,他因此恼羞成怒,生出了抢夺好友神位的念头,这才决定召唤你。”

“你们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妖魔似的“倪现”呵呵一笑,“只是,有一点猜错了。他召唤的并不是我,而是山洪灾神。”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不是山洪灾神?”

他眯起眼睛,答:“我和你们说我是山洪灾神,只不过是将错就错罢了。倪现在最开始召唤的就是山洪灾神,然而当时他已经被失去神位的恐惧迷惑住了双眼。倪现的术法施放到一半,我便主动出现了,他把我当成了山洪灾神,那么我就是,不需要过多解释。我与他结下约定,寄生在他的石像上,凿开山脉,使河道改流,由此引出了洪水,降祸于威州。”

洪水并非山洪灾神独有的术法,任何神灵都能想办法引来祸水,但这需要消耗大量神力。不过没关系,若能寄生在真神的石像上得到一个城池的供奉,这点神力就不过是抛砖引玉,小菜一碟。

“等等,还有一点我不解。”谢升心里那颗结还有最后一个疙瘩没能捋清,“既然当时的村民没有消失,他们在心里必然还是把蛙神奉为天人。为何阿仁又说,倪现身上的神息几乎要消失了?”

鸢室仁看了谢升一眼,睫毛低垂下来:“我也想问。”

若之前他们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也就不会到现在才能猜到真相了。

假倪现抖抖衣袖,掸了掸身上落着的烟灰,答:“在结下约定后,我就已经全权接手了倪现的石像和神庙,并对他说,我在神庙内做法时,谁也不许轻易靠近,这样一来他就看不到我吸食供奉的样子了。我一点儿也没有留给他,他的神格当然随之慢慢瓦解。”

“卑鄙。”谢升打从心眼儿里瞧不起他,也瞧不起背信弃义的倪现。

“你让他把神庙交出来,他就答应交出来了?他这么希望得到威州的供奉,抢他朋友的神位?”鸢室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任何一个神明都不会把自己神庙的使用权随意交给别人,更别提是交付于一个心怀鬼胎的恶徒。

对方用心不在焉的语气道:“在最初订立契约时他的确有过迟疑。我告诉他,反正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供奉,到时去了富庶繁华的威州,要什么有什么,一应俱全。他思来想去,逐渐被我说服,便同意了。”

“你究竟是谁?”谢升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都没有半分头绪,“你设的障眼法,连我和花神都看不出。”

白天他们刚踏进柳果村时,就认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荒村。谁也没能发现障眼法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一问,“倪现”的紫色眼瞳蓦地闪烁起来,神庙内的烛火摇曳飞舞,窗门大开,噼噼啪啪地拍着墙壁,氛围诡谲又莫测。

“既然你们如此有好奇心,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们。”他的眼瞳越来越闪亮,发出了太阳般刺目的光

谢升捂住眼,叫了一声:“阿仁!”

鸢室仁闭上眼:“我在。”

这阵强烈的光线让他们的双眼进入了短暂失明。

“我叫障目。”假倪现的声音沉稳得像是一潭死水,“一叶障目的障目。迷惑人们的双眼,是我自降生起便拥有的术法。”

障目,是一种会寄生并吸取神力的巨兽,他不需要受到召唤就可四处走动。他在七情六欲的夹缝下生存。一切盲目的情感和欲/望都让他放肆、为所欲为。

剩下的两人双双捂住眼睛。他们现在失去的不仅仅是洞悉世间的视力,更是以视力作为支撑的安全感。鸢室仁紧握住谢升的手,用体内灵力朝眼睛四周的穴位冲撞、调和。他伸手一摸,不小心摸到了谢升的侧脸。

谢升的脸颊比他的年纪要嫩,也比他的性子要软,光洁而柔滑。

鸢室仁在他的脸上摸到了几滴粘稠的液体。鸢室仁回手嗅了嗅,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

“不碍事。”谢升直接把脸上的血迹抹干净了,“一点小伤而已。倒是你,你没事吧。”

鸢室仁刚想开口回答,身后便有一丝凉气顺着他的背脊爬了上来。谢升当然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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