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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臂之力。”

谢升哽咽,喉结微弱地翻转着:“我知道了。火灵大人,日后再会。”

他与火灵道了别,穿过幽幽暗道,来到了达摩洞。

期间谢升低头喃喃:“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众生中有千奇百怪或丑或美的生灵,不该拘泥于人生苦短,不该沉溺于心中执念,是非善恶也自有天辨。天地间秩序自然运转,碾碾时光如流水。

无我,即自我。

原来鸢室仁第一次来到天砚山时,观音菩萨便给他托了梦。梦境是真,谢升当时竟然还嘲笑他,不愿相信。

现在看来,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谁也保护不了。

难怪一位花神常以猫身现身,难怪阿仁分外熟悉猫的习性,难怪一只食人花从来寻不到他的花嘴。

谢升在一片昏暗中走向樊川鬼域外的达摩洞。

此时,达摩洞内有烟云缭绕,时光似乎回到了近一千年前。

谢升站在密道入口,看着莲藕牢狱内,有一年岁正当好的僧侣坐在其中,手捻佛珠,口里诵着佛经。光亮的脑顶点着九枚戒疤,他微合双目,道:“你来了。”

牢狱外有个人影,他与鸢室仁身形一般,但看着更高大一寸,只是看不清面容。

“我要走了。”那人声音温和,“我给你留了一封信。”

僧侣的眉毛是英俊的刀剑形,眼阔显得略深,有微光照在了他的侧脸上,面颊与脖颈都煞白一片,样子看着不好相与。过了半响,他睁开眼睛,问:“你还会回来吗?”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站在牢狱外的人道歉,“今日回去,我就要死了。此阵波折良多,虽然失败,但新的神灵已经阴差阳错成了形。等我发动了最后一层力量,东海漩涡便会把他吸卷入鸢首神界。自此以后,我便能瞑目了。”

“阿弥陀佛。”僧侣复又闭上双眼,音色浑厚如钟声,“施主走好。”

.

闰元与闰深绕着天砚山巡视一圈,都没找到奇怪的妖物。华浓与烟光的震动渐渐退去,他们二人回到了谢升前辈的院落。他们走进去想打个招呼,却看到里面有一只食铁兽,还有

“师弟,你看!咏川在玩儿猫呢。”闰元兴冲冲地起了华浓剑,跑上前,道,“这只猫我见过!”

黄花狸猫,眼睛溜圆儿,耳距略宽,驼背的姿势也是一样慵懒。不错,正是他之前看过的那一只。

咏川把猫放在石桌上,惊讶道:“这是谢升的猫,你见过?”

连他都没见过。

“我看见过两次,一次是在陆家村,一次就是在天砚山上。”闰元喜滋滋地将黄猫抱进了怀里,“只不过那时它脸上没有缺毛。还记不记得我啊小猫咪。”

“陆家村……”咏川听完皱眉。

黄猫困了,温顺地贴在闰元怀里,枕着他的臂膀打起了瞌睡。闰元对他们道,“你们有所不知,每次我在这只猫面前说食人花的坏话,它都不乐意,哈哈,果然是谢升前辈的猫,性子随主。”

“是吗?”闰深明显不信,“它又不是妖怪,哪有这样复杂的心思。”

“它不是妖怪?我怎么记得它是……”闰元坐在那感受了半天,都没嗅到妖气,看来是他记错了。

咏川被激起了好奇心:“之前你在猫咪面前说了什么?我也想试试,看它发脾气。”

“食人花凶残。”闰元把黄猫挪高至胸前,在它耳边轻轻道,“食人花不如老虎有威严,也不如猫咪可爱。百姓畏惧食人花,没人会供奉他。”

三人围聚在黄猫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一言一行。

“……”

黄猫眯着眼,盘起了身体休息,不叫也不挠,没有半分“不乐意”的模样,平心静气得快要睡着了。

咏川退到一边喝茶,显然已经没了兴致。

闰深也道:“师兄就会胡诌吹牛,人家猫咪理都不理你。”

闰元抱着猫坐在地上,纳起闷来:“上次我说食人花坏话,它还放蜘蛛吓我。”

“是你记错了吧。”咏川看着闰元臂膀上的黄色后脑勺,起身,“我去灶房给他拿些鱼干。”

黄猫连眼皮没抬一下,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时下天砚山上落叶繁多,秋风萧索,屋外的枯叶子迎面吹了进来,撩得黄猫胡须微微打着颤。

闰元随口抛出的食人花坏话,就像是一道可有可无的风声,轻轻飘走了。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谢楠小时候背弟弟妹妹用的那个竹篓到现在还在库房里留着,谢升将它找了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又拿了一团稻草编成绳,想给竹篓做个顶盖。

天砚山上有许多库房,这间里面堆放的东西最是破旧。最新的一件,至少有三五百年没有用过,比如谢升此刻手上拿着的旧竹篓。家丁不常来打扫,整个库房在谢升的翻找下变得乌烟瘴气,灰尘全都飞上了天,眼前灰蒙蒙一片,还容易呛人。

竹篓上被虫子咬了两个破洞,不过不碍事,正好可以用来通风。借着落日时分的阳光,谢升将破洞的边缘磨得圆滑平整,然后便要开始做篓盖了。

谢楠前来找他,站在库房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日落景象,才道:“听咏川说,你在山上养猫了?”

谢升低着头不说话,继续搓着手里的一根草绳。他的脸色简直差极了,晦暗得像是一颗发霉的馒头。作为他的亲哥哥谢楠,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谢楠想,多半是和他心心念念的花神有关。

谢楠来回扫了扫四周,恍悟道:“鸢室仁没有和你在一起,难道他已经回去了?”

稻草绳上没有清理干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根尖锐的草刺,谢升没有防备,指头立即被扎破了皮。

草刺扎得极深,但一时还未见红。

谢升手中刺疼,指尖霎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十指握紧了竹篓,整个人微微打起了抖,像是在极力劝说自己不要把竹篓丢出去。

“谢升,你……在生气?”谢楠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弟弟从来都没甩过这样阴鸷凶恶的脸色,看那双眼睛里冒出的凶光,好似要把竹篓囫囵个儿吞进肚。

听到这里,谢升脸上的异状又迅速消失。他摇摇头,继续扁着竹篓盖子,破了皮下终于冒出的几滴血珠子。

谢升咧了下唇,强颜欢笑道:“十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没人得罪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行了。”谢楠以为是小两口闹了矛盾,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鸢室仁和你发脾气了?我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谢升沮丧道:“我们之间没有吵架。”

他翻来覆去地扁着外面那圈草绳,怎么也编不完似的。

“这破篓子堆了好几百年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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