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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一身腰的骑装坐在马上,原本原主身形单薄,又常年长袍儒衫的,叫人看不出半点气质,但换了身行头,外加顾言之固有的风采,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挺拔如松,修长如竹。

顾言之说:“即便是这样严大人也没说打退堂鼓,好样的,本官看好你。”

严守成:“……”

都什么时候了青年还这般不知轻重,严守成有些生气,更加后悔当初答应跟出来。可一扭头间,但见青年眉眼如丝,笑得一脸气定神闲,心中又莫名安定了一瞬,一行人转瞬便出了城,

心中踯躅不定,他们一路策马狂奔,不出半日已经到达了段昌岭一处低洼的谷口处。

顾言之一抬手臂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整顿,同时令人将药丸分发下去,传令服下药丸后半个时辰出发。

从马背上下来后,他自己则在谷口处来回审视探查了起来。

这地方说山谷也不合适,谷口极窄,里面是一条羊肠小路。小路不长,再往下就是郁郁青青的密集树林,听说里面全是高耸蔽日的参天古木,附近的人最多只敢走到小路的尽头,再往下便没人敢了。

“虽说没有人敢,但每年前赴后继进山的人也不少。”严守成闪身凑了上来问他:“大人看出什么来了?”

顾言之抱着胳膊道:“倒还真看出来了点东西,你说还是会有很多人进山?”

“前些年阴雨绵绵连年洪涝,颗粒无。不仅如此,朝廷的赋税还连年增重,许多无法裹腹的山民都进了这岭子打猎。”严守成说着便摇头叹道:“大人也不想想,若不是进去的人太多,又哪里会有‘九死一生’的说法。”

若压根儿就没有人进去,自然不会总结出这样的规律。顾言之认同了他的说法,不由叹道:“父耕原上田,子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

严守成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也大概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惊讶:“大人……”不是连五谷杂粮都不识吗?竟也能想到这些?

顾言之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对了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

严守成:“……大人这边请。”

整顿以后再出发,顾言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他是习惯这样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把严守成给惊得,策马上前道:“大人,还是让盾兵先行开路吧,您走在前面太过危险。”

“哦……哦。”没什么反对意见,顾言之稍稍后退了一些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边走还一边不住张望四周的形式。

然而山路崎岖,林木密集,马匹很快就用不上了,这还仅是森林外围的地带。

顾言之下马,将马匹留在原地,安排几个士兵留下看着,他自己则带着其余人步行进山。

森林中许多地方终年不见阳光,有湿滑的苔藓挂在石壁上头,十分难走,且山路十分陡峭,若不甚摔下便很可能会滚下山涧,是以所有人都必须高度紧张起来,防止发生意外。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顾言之了,就是严守成走了半个时辰以后都难气喘吁吁,边走边骂道:“他奶奶滴,这鬼地方,大昌的那群杂碎们是怎么翻山越岭到达我们凤城脚下的!”

不过走了这半个时辰,他们虽离深入这段昌岭的腹地还远,但也早出于丛林当中,除却疲累以外身体倒并未感到什么其他不适之处,倒多少叫人松了口气。

顾言之也在喘,原主的身体素质实在不行,就连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将这副身体进行改善。

他用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觉得严守成说的甚是有理,便再次下令原地整顿,自己则仔细观察着这山中的形式。

他忽然以手一指远处高高的山岭,问严守成道:“严大人,我们可有办法到那山岭上去?”

严守成向远处望了一眼:“那山岭的位置距离这里确实不远,只是不知大人想做什么?”

顾言之展颜一笑:“这岭中植被遮天蔽日,便称得山路崎岖山势陡峭,外加上光线昏暗,平白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其实仍旧是走不出五行八卦,风水地脉。不过此处地势低洼,我暂且还看不清全局,是以需要去那高处仔细辨认一番才可。”

“大人还懂得那什么风水?”严守成瞪眼,点头道:“下官明白了,那大人,咱们这边请。”

顾言之被严守成带着向前又走了半日,一开始全队人马倒都时时保持惊觉,可是这半日无风无浪,甚至除了山路崎岖难行外并未遇上半点风险,慢慢的大家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了些许,不似先前那般紧张。

大队人马终于在日落之前来到了顾言之前面所指的山脚下。

考虑到太阳即将落山,他们要在这里安寨暂住一晚,顾言之便没做停留,直接带人往山上走去。

不知是否是天道酬勤,原本还打算登到山顶上看看地脉走势和风水情况判断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哪儿知道行至半路,顾言之忽然听见一阵潺潺的水流声。

这声音若隐若现,但原主虽然有诸多缺点,眼耳异常通灵这点却必须要夸赞一下的。

听见了水声的顾言之忽然停住脚步,他嘴里道:“龙游浅滩,遇水而凌天……”

“大人?”

顾言之:“快,咱们现在就去找水源!”

严守成已经习惯他这么一惊一乍的了,立即不疑有他地摆手让人去找,只是仍有不解道:“大人要找水源是什么意思?”

“龙游浅滩,遇水凌天。此地山脉连绵,草木茂盛,是因为这里是一条龙脉。而龙脉不枯,正是因为有水源。”顾言之解释道:“换言之就是说,这里的水源必定是活水。大昌想要搬运兵马穿过这段昌岭,十有八九走的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水路!”

“啊!”严守成恍然大悟,觉得他说的甚是有理:“此地版块南高北低,大昌正好位于我宜国的正南方。这段昌岭虽然幅员辽阔,但若顺着水流而下,也许不出一天时间就能穿过此岭!”

“正解。”顾言之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严守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经的头,他竟然觉得被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青年夸赞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儿,而且内心当中全无违和。

几天当中他以前完全刷新了对青年的印象,等士兵们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找到水的时候,更是对他心服口服。

“那我们便去看看。”顾言之说。

兵士发现的这处水眼在一处山洞之中,洞口极窄,内部却十分开阔,是一个钟乳洞。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一片面积很广阔的石地,再往前便是一小滩泉水,再内部的洞穴蜿蜒曲折,有巨大的山石倒挂吊垂下来挡住视野,看不大清再深处的情形。

顾言之从身上撕下了块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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