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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程序。他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拿手机订了张火车票,见车还没来,便无所事事地翻起了手机,看见了那张陈年的旧照片。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这张照片长按备份了一份在云储存里,又把原来的照片全部清空,随后便不敢再看空荡荡的相册,直接把手机开成静音揣进兜里,合起手心,轻轻往里呵了口气。

昨天和杜佰恭十指相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天他却要像一年前的杜佰恭一样远走,还真是挺搞笑的。侯宵没忍住在心里自嘲起来,同时打消了告诉杜佰恭的念头。反正阮塘这家伙瞒不了多久,不用多长时间他身边的人就都会知道。

也许到时候他已经到里原了。小时候只记得父亲把照相机交到自己手上时,曾语气里充满骄傲地提过这个地方,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时间再把这只“冬候鸟”带过去,拍一张那里冬天时的照片。

侯宵从前只当故事听,从来不往心里去,也不觉得这件事如何,直到今天得知事件的真相,以及家里其他人常年以来对他的庇护是牺牲了什么,他不想知道自己在几个月前做决定时,有没有思考过家里人是什么感受,而出租车被撞翻时,父亲又会不会想起这只“冬候鸟”呢?

杜佰恭起了个大早,趁着林元六还没晨起跑步,打车去了趟杜成礼那儿。杜成礼是个搞研究的,每天在实验室里泡得晨昏不辨昼夜不分,杜佰恭推门进去时他还躺在沙发上睡觉。杜佰恭四处找了一圈,捞起一张枕头,直接砸到了自家老哥的脸上。

“谁……佰恭?”杜成礼一副起床气将要发作的样子,见是杜佰恭硬生生逼自己住了。“你怎么来了?”

杜佰恭坐到椅子上,随手抽了支钢笔出来转:“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那是限量品,你别随便转……答应了?”杜成礼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之前不是不愿意吗,觉得这是浪时间、耽误功夫。”

“现在愿意了不行吗。”杜佰恭把这支钢笔放下,又抽出了另外一支,“给我一个预估,基本要多长时间?”

“半年肯定是要的,看你的表现。”杜成礼在抽屉了翻了翻,找出一沓资料来递过去,“这个你看看,你是想这段时间就出发还是等我说服爸了再去?”

“别,等你说服他我就别去了。”杜佰恭随手翻了两页,很快推到一边,“顺便跟你说个事。”

“学校的手续我会帮你办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杜成礼差点没被杜佰恭这句话吓得失手把手臂上挽着的外套摔地板上,他绕着人走了一圈,仍是不敢置信,“谁?”

“你可能见过,在海港认识的。”

“我见的是你们学校领导,又不是你同学……等等。”杜成礼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去,摆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来,“你不会吧?”

“你怎么尺度这么大?敛一点行吗?”杜佰恭没想到他哥脑补能力如此之强,嘴角抽了抽,“反正我初三就跟你出柜过了,我感觉你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要是真走不回来,爸那边有点麻烦啊。”杜成礼跟他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我无所谓,管你吃管你喝我又不能管你那颗心往谁那儿飘,但爸这个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希望你一生都顺遂平安在正确的路上好好走,这条路对他而言是在‘走歪了’,他不大会同意。”

“再说吧,现在也不着急,等我养生完了回来再看呗。”

“你怎么能管这种事情叫养生?”

“不算吗?”

“杜佰恭!”

“哥,我突然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赶紧找个人娶了……你别打我啊!”

杜佰恭一路从杜成礼的办公室逃了出来,扶着楼梯的栏杆撑着腰直笑,好半天才止住,摸出手机来想问问侯宵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带着他一块儿逛逛,再如实交待一下自己的决定。

担心侯宵还在休息,他起初只发了一条短信,绕着楼下的一棵树走了十几圈也没到回复,这才打了电话过去。

只可惜无人接听。

在这个点,接不到电话也正常。杜佰恭自我安慰着往地铁站走,刚刚刷卡进站,手机就响了一下。他连忙拿出来看,解锁时发现只是一封新邮件还有点失望,等点进去他便愣在了原地。

侯宵给他发了个附件,里面全部都是夜市的照片,每一张都有标注拍摄日期和具体在夜市里的哪个位置,最后附了一行字:一部分,有的还没摘选。

杜佰恭飞快地退出界面给侯宵打去电话,这回直接变成了关机。

第13章c13

到里原的火车一天只有一趟,下车的时候,侯宵几乎要被这里火车站里的冷清给弄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按照他父亲的描述,这里应该是一派繁荣的景象才对,可眼前的事物分明是苍凉至极。

侯宵先去查了行李什么时候到,拿到通知后才一边往脖子上围着围巾一边往外走。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心想侯煜要是想捉他回去,不管电话打不打的通都会来的。

侯宵拦了辆出租车,车身靠下的位置溅了不少泥污,泥泞泞的,所幸车里面还干净。侯宵报了一条巷子的名字,那司机像是个话多的男人,不一会儿就和他搭起话来。

“您不知道,现在的里原,整日里飞沙走石,迷人眼啊,还有您要去的地方,要是不做好完全的准备进去,往里走一遭,不是丢钱包就是少手机的。那些个坐在家门口的妇女可别招惹啊,她们之间流传的闲言碎语跟棍棒似的,能念叨死个人!”

侯宵听完,不太确定地说:“我记得以前这里还挺好看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不方便,没人来啦!”司机摇了摇头,“穷得连自己家都不揭不开锅,谁还有心思去管周围的环境呢?”

侯宵沉默下来,后来司机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顾上去听,只觉得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他原本打算多待一阵子,拍个短片出来,也好给父亲一个交待,但现在的里原显然不是父亲当年见到的那个了,空气都是灰扑扑的,几座连成片的低矮房屋灰秃秃地耸立在烟尘之中。

侯宵用围巾遮住了口鼻,付清了钱款,司机还很好心地给他指了进去以后怎么走。侯宵低着头快步穿梭在堆积着死去动物尸体、生活垃圾残骸、悬挂着没拧干的衣服的巷子中,来到一家招牌上的字都模糊不清的旅馆面前,对着兜里的纸条看了好几眼,确认无误,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进门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木头桌子,桌腿上爬满了黑乌乌的东西,一个嗑着瓜子的小姑娘坐在后面,见他进来头也不抬,直接报了价,把一把钥匙放在了一边。

侯宵身上仅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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