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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想个法儿将你接来,咱们长长久久地在一处。”

萧索点点头,趁人不注意,在他手边亲了一下,“那我走了,你记得吃药。”

他不说,沈砚都忘了,这会儿也顾不得装假:“我知道,一定按时吃。你也要留神,如今一日比一日冷了,别着了风。”

“这话你每每都说,我都记下了。”萧索反握着他手,格外用力。

沈砚一笑,拍拍他肩膀:“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回回定要伤感一番,过几日又见了。看你衣裳都潲湿了,一会儿溻着难受,快进去罢。”说罢又拍拍十一:“走罢,走罢。”

马车缓缓向前,萧索从窗中探出头,见雨水后的沈砚正站在原地望着这边出神。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影子渐渐模糊,方低低脑袋,回了视线。

沈砚叹了口气,转身回府,见屋内一片死寂,一桌残席还未走,宝玉打翻的茶杯仍在地下,床上红被翻卷,热气已散,不禁惆怅。

他坐到桌前,也不再另添餐具,使萧索方才用过的碗筷胡乱吃了几口残羹剩饭,换过衣裳,草草理了理头发,便从正门上朝去。

此时天色尚早,宫门外人并不多,只三三两两的轿马停在一处。他一下车便见郑铎的轿子抬着向回走,便上前问骑马的秦欢:“秦将军,大雨天儿的不乘车,怎么倒骑上马了?”

秦欢见是他,翻身下马走到宫门下,抖了抖蓑衣,道:“文玉今儿来得倒早,不过今日不朝,你是白走这一趟了。你没看见郑老大人的轿子都已回家去了。”

“不朝?”沈砚凑近些问他:“为何不朝?看你这样,大约是知道内情了。”

秦欢笑道:“说是今日大雨,恐众卿出行不便,若是感染风寒,圣心不安,便停了这两日的早朝。”

“这算什么理由!”沈砚皱了皱眉,“从前大雨大雪,也没说不上朝。你可别蒙我,这里面定然有事儿。”

秦欢悄声说:“皇上仁德,自然体恤众卿。至于内情,你问太医去,我当真不知。”

这话虽说是不知,但一句“你问太医去”,便已明白皇帝大约是病了。历朝历代,皇上生病,尤其是大病,都是严禁谈论的宫廷秘闻。事关国家安定,恐怕有人趁机生事,身为君主不得不防。

沈砚听如此说,又问:“你这又是做什么去,穿着蓑衣骑马,必定有要紧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昨晚没贴全,只粘了三分之一,大约是傻了。

第62章热血饮冰

沈砚斟酌半日,还是决定进宫探望。

诚如言浚所言,他的确深受皇恩,做不到真的薄情寡义、疏远至此。若他不知道,或许还可以和群臣一样不闻不问,可他既然知道了,便难以无动于衷。

秦欢骑上马去了,据说是皇上派他去覆舟山踏看地形。昨日已下旨要去为先帝进香,纵然生病,君无戏言,何况是这等事,也是不能取消的。

沈砚从宫门进去,走不出两步便见言浚在朝房外立着出神。他一向勤谨,来得早、走得晚,此时见到他也在情理之中。

言浚看见他却很是惊讶:“你一向卡着时辰来,今日为何这样早?”

“睡不着。”沈砚也不算扯谎,送走萧索,他的确是难以入眠,“我正想去探病呢,一起吗?”

“探病?”言浚冷笑了一声,“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沈砚白眼一翻,伞也不打,当真大步向宫内走去。言浚忙拉住他,手指放一碰到他衣袖,周围立刻有几道目光射过来。

众人交头接耳,多半是在议论他们。那些荒唐的情感纠葛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朝臣多有耳闻。言浚顾及影响,皱了皱眉,将他拉进了朝房。

“你真是个混不吝!”言浚捏着鼻梁斥道,“说了多少遍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听进我的话!他是皇上,无论他与你、与世人有什么关系夫妻、兄弟、父子、朋友,他首先是皇上!”

他双指点点沈砚心口,沉声道:“你最好把这句话给我刻在心里,否则早晚有你的苦头吃!你以为就因为你和他关系非同寻常,就因为他喜欢你,你就能不守君臣之礼了?”

沈砚最烦他说这些,打开他的手,语气却十分和软:“我几时不守君臣之礼了,不过是去探探病,你至于发这么大火么!”

言浚哼了一声,道:“你若只把自己当作他的臣子,会去探病吗?皇上之所以借口不朝,就是不想将生病之事传扬出去。这是皇室的忌讳,你身为人臣,岂能轻犯?你若不只是他的臣子,那也该明白我方才的话无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都得先论君臣关系。既然先论君臣关系,就该安守人臣本分。”

沈砚无言以对,低低说:“我只是想去问问病,你就说了这么一车话,真是怕了你了!”

言浚气结:“你以为你这是深情厚意呢,你这是悖旨僭越!皇上缺你的问候吗?他要的是你能为他分忧,即便不能分忧,也该懂事,不要让他为难。你看看郑尚书,你以为他猜不出皇上染疾之事么?可他偏要装傻,这才是懂事,知道配合皇上作戏。”

沈砚笑笑,其实这个道理他并非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遂拍拍他肩说:“行了,行了,吃炮仗药了你,大早晨就急眼。我不去就是了,其实我也是一时血热,没过脑子,如今凉了,凉了!”

言浚默了默,修长手指支着额头,神情极为疲倦:“罢了,我今日心情不好,有些烦躁,拿你煞了煞性子。”

“怎么了?”沈砚奇异,他一向是沉得住气的,很少如此急躁。

言浚揉揉太阳:“你可知那个赵返为何进京?”

沈砚自然不知,不过看他的样子,必定是从陆宇或赵返口中,得知了内情,便顺着他的话问:“为何,难道不是来找他妻弟张远的?”

“不是。”言浚摇摇头,“张远并不是他的妻弟,应该说并不只是他的妻弟。他二人早在张远还未入都时,便已暗通款曲。张远失踪了,他自然着急,便跟着寻来了。赵返之所以不肯说实话,就是因为不想将此事传出去。”

沈砚啧啧称奇:“没想到,那个傻大个,竟也水旱两通!”

“别打岔!”言浚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接道:“此人藏着的那几封家书,里面多有缠绵之语,他因此死活不肯交出来。张远在信中跟他说,他通过庄宅行的牙保洪八郎认识了洪家油铺的伙计,又通过此人去了工部侍郎陈家做清客。”

“工部侍郎?”

言浚点点头:“工部侍郎陈几道,陈几顾的哥哥,陈几何的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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