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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了一声。“现在知道疼了,走路的时候怎么不看着点儿!”

“我又不是……”他好像真是故意的。

“你不送我去见官了么?”萧索弯着嘴角问他。

沈砚手下用力按了按,作势吓唬他:“真该送你去,蓄意勾引本将军,企图腐化我朝将官,颇有盗取军情、通敌卖国之嫌!不过你这么傻,送去衙门,估计人家也不信,还是算了罢,只好由本将军多心,时时盯着你!”

萧索闷闷笑起来:“你才傻,连八宝都知道你不看书!”

“嘿!”沈砚挑挑眉毛,“叫那吃里扒外的小子进来,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萧索莞尔一笑,想起先前之事,又愁眉苦脸地问他:“你可知道,陆状元为何要毒害你?”

沈砚扯了扯唇边,冷笑道:“他这是憋着劲儿,要给他爹报仇呢!”他将陆宇的身世详细告诉萧索,又道:“当年谋害他爹的人,正是如今的工部侍郎陈几道。”

“陈几道?”萧索愕然。

沈砚歪到他身边,揽着人说:“不错,他正是陈几顾的哥哥。这三兄弟的名字也显眼,几何、几道、几顾,傻子一看也知道是一家人了。”

萧索拉过杯子来给他盖上,靠在他胸前问:“可是他要报仇,也该去找陈几道,为何要毒害于你?”

“这你有所不知了。”沈砚把玩着他的一只细手,道:“如今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帝党,一派是叔党。这些人结党营私,唯祁王马首是瞻,为皇上所不容。之前我让你多掺和掺和祁王的事,也是想借他们的力量对抗皇上,从而保你一命。力不能敌时,也只能借力打力了。”

萧索抬头问:“所以当初梅七邀你赴宴,其实是想将你拉拢过去?那当初席上众人,也都是叔党了?包括卫岚卫大人?”

“不错。”沈砚亲亲他手指,接道:“晓风他,唉……他原是个最磊落的人,从不掺和这些糟烂事儿的。因此无论是谁,都敬他三分。可那日饮宴,他话里话外,都是帮着许凌笼络我,可见他才是牵头出谋,想要拉我给祁王做事的人,许凌不过是他的剑而已!这样看来,他已投在祁王麾下。言浚还因此,和他闹翻了。”

其实沈砚也不明白,为何卫岚要抛弃他的安逸人生,投靠祁王。党争如同夺嫡,胜者王侯败者贼,一旦失败,绝没有好下场。况且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有稳赢不输的时候。

萧索更不解:“皇上是皇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呢?他若不喜欢这些人,为何不可以罢官,反而要如此心谋划?”

沈砚笑了笑,揉揉他脸颊,笑说:“真是傻瓜,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儿!皇上是世间最没有自由的人了,不顺心的事一箩筐,说都说不完。你熟读史书,难道没听说过历史上的血雨腥风?”

“看是看见过的,”萧索抿抿嘴角,“可也只当故事看了。原来我朝盛世,竟也有这样的事。”

沈砚道:“日头底下无新事,大概都是一样的。祁王势力极大,各部都有他的人,自然难以撼动。皇上即便要罢官,也得有足够的理由和恰当的时机,否则难以服众,会动摇朝廷的根基。”

“可这与陆宇报仇有何关系?”他还是不明白。

“陈几道就是叔党,他一家三兄弟都是祁王的人,你想想陈几顾,也就能明白了。当初他为升迁陷害了陆宇他爹,后来事发,是祁王帮他压下来的。他在害死陆宇他爹之前,也先求过祁王。若非祁王帮他,当时官场上也不会人人对此事冷眼旁观,都装睁眼瞎。”

所以,陆宇那个故事里,他爹的朋友便是陈几道,而陈几道求的大官正是祁王,陈几道的哥哥便是在祁王的管家陈几何。

“所以陆宇不只针对陈几道,还要搬倒祁王?”萧索蹙起眉弯,“可此事仍旧与你无干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67章醉翁之意

萧索不明白也不足为奇,因为除了沈砚,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明白。

他从床头小柜里拿出一只锦盒:“你爹曾是郎中,大约你也认得些药材,你来瞧瞧,这里面是什么?”

萧索打开盒盖,见里面是一颗红丸,嗅了嗅说:“似乎是丹药一类,我并不通医术,也不知这是做什么的。不过闻着一股火爆气,倒像是道士的八卦炉里炼的。”

沈砚笑了笑:“这是当初从涿阳回来后,皇上赏给我的,说是祁王所献、邙山道士抟炼的延年益寿丹。皇上常吃安神宁息丸,给他进献丹药倒不奇怪。祁王素来笃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也不足为怪。可偏偏皇上将它给了我。”

“难道陆宇知道?”萧索猜着也只有这种可能,“他给你下毒,再宣扬说你是吃了祁王献给皇上的丹药才中毒的,以此陷害祁王下毒弑君?”

“应该是。”沈砚点点头,萧索又问:“你若吃了这丹药再中毒,他的计策才顺理成章。可你并未服用丹药,即便中毒也赖不到祁王呀?”

沈砚嗤道:“他是散布谣言,又不是开堂审案,空口白牙的,还不是由着他说。老百姓最爱听这些事,编得越是离奇越有人喜欢,到时澄清真相,只怕众人还不信呢!何况只要引起舆论,他的目的达到了。”

“如今虽然党争厉害,但皇上和祁王毕竟还未撕破脸,两人大约都不想见血的。陆宇要的无非是皇上对祁王起疑,从此坚定除掉祁王的决心,只要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祁王必死。”

他叹了口气,又道:“而且此事,未必没有后手。”说着拿起刀,将那红丸切开一半。

“你做什么?”萧索见他起身,忙给他披上袍子,自己匆忙套上中衣,光脚追了出去。

沈砚走到门口低声吩咐几句,不一时便有一个小厮提着笼黑兔进来复命。他蹲下身,将那丹药用水化开,强行灌进了兔子的三瓣儿豁嘴里。

萧索默默看着,半晌之后,只见那兔子浑身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这药……难道祁王他,真想弑君?”

沈砚摇摇头,命人将笼子拿走,回来见他一双雪白的脚踏在黑石地上,皱眉道:“怎么回事,也不穿鞋,过来!”大步上前,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萧索双足叠在一起,吊着他的颈子问:“祁王到底是不是要弑君?”

沈砚一面走,一面说:“依我看,祁王弑君的可能性不大。他虽然结党,但对皇上还算不错,平日里也不曾流露出倨傲不臣之意。况且他也不傻,即便想下毒也不会下在自己进献给皇上的丹药里,否则岂非太过明显,一查就知是他。不过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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