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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问他:“你可知是何人让赵返来京的?”

“谁?”沈砚不解,“他不是来寻他妻弟的么,怎会有人指使?”

言浚苦笑道:“他妻弟张远早已死了,根本不曾给他写过什么信。我去问过那个给他租房子的牙保洪八郎,据他说张远失踪有十个多月了。而赵返却说张远给他的家书是在三月前断了的,可见中间这近七个月的家书,乃是旁人伪造,根本不是张远亲笔。”

此人伪造书信与赵返调情,故意将饮冰案的线索模棱两可地写在里面,又在七个月后突然断掉家书,引赵返生疑继而进京寻亲,再借假半仙之口指点他通过萧索找到沈砚。

他的目的清晰而明确,分明是借赵返揭露陈几道,从而将其治罪。今日之事,多半也是他见目的已经达到,为怕赵返供出那假半仙的下落、牵连自己,便将其灭了口。

言浚叹道:“赵返是荆州人,他进京的时机又颇为可疑,我心中一直有个疑影儿,便令人去信局暗暗查访,才得知此事。这段时间我又命人去查了那张远的底细,得知此人根本不是因为冰案而死,却是因为他做了陈府的清客后,借机勾引陈几道的夫人,想要由此平步青云,才被其灭了口。那赵返,不过是被冒写家书之人所骗,一厢情愿罢了。”

“此人是谁?”沈砚自然知道是谁,但却只能装作不知。“你说他是荆州人,你才起疑的。你这是何意?”

言浚扯了扯嘴角:“这还不够明显么?知道你和萧索的关系,又对陈几道家的事了若指掌,除了与你我熟悉,又与陈几道有血海深仇的陆宇,还能是谁?”

沈砚知道他和陆宇的关系非比寻常,因此握着他胳膊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他肩负血海深仇,如此行事也情有可原。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正说着,谭昭荟忽然一脚踏了进来,只见眼前两人贴在一处,身量稍矮的那个披头散发、面带愁绪,身量高些的那个微微低头、神情温柔。

三人同时顿住,谭昭荟灵光一现,忙不迭地道:“下官失礼,下官失礼!二位大人继续,继续!”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

“……”

萧索走到家,脚上已磨破两块皮。

这三花坊在东城东北,狗尾巷在南城西南,来回走一遭,相当于绕着都城转一圈。他今日还在青桐街逗留许久,走的路着实多了些。

善姑给他一瓶红花熬的药酒,说治外伤极好。他想了想,又怕沾上气味散不掉,来日见到沈砚,他会不喜欢,便没有搽,只拿些棉花垫在鞋里。

萧索光着脚倚在床上,想起下午在真武商行里见到的那把匕首,柄上雕花刻字,嵌着一块方眼青玉,刃如秋水一般,寒光凛凛。

他很想买下来送给沈砚,一问却要八十两银子。

南城甚少古董铺,兵器铺他都去过,却都是样子拙劣的刀剑。沈砚用东西讲究,那样的兵器自然不能送给他。

萧索想着东西城住的富贵人家多,大约好东西要在那里才有。所以他今日散班后,特地转去青桐大街,随意找了间铺面华丽的古董商铺进去,想挑一样东西送礼。

这家店专卖古董兵器,萧索本想买一把长剑,一问价钱,忙又打消了念头,转而去看匕首,为此还受了店里看人下菜碟的伙计一顿揶揄。

萧索觉得自己的确见识鄙陋,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马上有月钱领,那么多银子,总可以送给沈砚一件像样的东西,虽然比不得他送给自己的黑珍珠王,但至少是他的心意。

他却不想京城物价如此之高,有钱人玩的东西,随便一件的价值,都比他这辈子赚的银子加起来还多,不禁大为沮丧。

不过他还是想买那柄匕首,节衣缩食,再讲讲价钱,大约到春闱之前,他赚的银子足够了,只是等得久一些。

或许可以赊账,容他一月一月慢慢还。可是想到赊借银子给沈砚买东西,他又觉得心里怪怪的,仿佛借花献佛,拿着旁人的东西送礼。

萧索第二日又去了真武商铺。

伙计正在扫地,见他进来,扫帚直往他袍子上招呼,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哟,这不是萧大监生么!现如今读书的都这么闲在吗?当心门槛儿,别磕掉了您袖子里那俩大子儿!”

“小哥,”萧索拱拱手,讪讪道,“不知昨日那把匕首在哪儿,可否拿出来再给我看看?”

伙计拄着扫帚杆,撇了撇嘴,手指一摆:“那位爷手里的就是,人家可是拿着银子来的!”

萧索回头一瞧,隔着两层货架,陆宇拿着匕首正对自己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72章一掷千金

萧索腿软得要命,仿佛看见一只逗弄耗子的猫。

不过他依旧得体地迎了上去,拱着手极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陆状元。”

陆宇笑得温柔中又别有深意:“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扬了扬手中的匕首:“这是萧公子看中的么?果非凡品。”

萧索未作声,拿不准他想做什么。

陆宇唤过伙计,当着他的面问:“这匕首是你们店里上好的么?”

伙计极近谄媚地道:“回爷,短刃里,这把最贵。您要是喜欢,也可以看看长剑。咱们店里有越王勾践用过的宝剑,那可是稀世奇珍!”

“是吗?”陆宇笑笑,眼神从伙计转到垂头立着的萧索,“拿来我瞧瞧,好便买了。”

伙计见来了大主顾,便将他请进内室,打着帘子伺候在一侧。陆宇走到门边,回头笑道:“萧公子,一起看看吧。”

萧索自然不敢推辞,也知道不能推辞,只得跟着他走进内室。里面有张螺钿圆桌,围着一圈矮凳。陆宇背窗而坐,他便隔着两个位子站下。

伙计从外间献上茶来:“爷您稍候,小的去叫我们掌柜的来。”说着便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人,陆宇指指对面:“萧公子坐啊。”

萧索忙退后两步,连说“不敢”。其实陆宇不过一介白衣,纵然曾得到先皇御口亲封“茶状元”,可终究是虚名,细论起来当真不如萧索这个举人老爷尊贵。

但世间之事往往难用一个“理”字说清楚,举人一抓一大把,与皇上都有交情的茶博士却只有眼前这一个。何况,如今萧索的把柄捏在他手里,论心计手段,真也敌不过他。

陆宇如此,旁人亦如此。在这纷乱的时局中,人人都有所图,人人都在掩藏,互相利用、推波助澜,如置万顷汪洋之中。

而他,只是随波逐流的一叶小舟。

自从随沈砚进京,他就像一尾虾,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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