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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见我的话了?”

“并没听见什么话。很要紧么?你说与我听,也是一样的。”

“没什么要紧的,不说也罢。”

萧索笑了笑,无话。

晚上二人凑在一处吃饺子,分明有几大盘,沈砚却偏偏要去搛萧索碗里的。他又挑三拣四,说这饺子上面的牙印不好看,叫他咬个心形的。

“从前没发现,你还挺矫情的。”萧索只得将自己咬过的饺子都给他。

沈砚心里乱,也没反驳,磨磨蹭蹭吃完所有饺子,凑在他身边道:“我有件事儿,想要跟你说说。”

萧索正等他提,闻言放下书看着他:“嗯,你说。”

“那个……”沈砚眼珠转了两圈,“我那个,晚上饺子没吃饱,还想再吃些……”

“哦,”萧索心里一空,低下头继续看书,“那你就再吃些,叫人端进来便是。”

沈砚已然饱了,只是话赶话挤到这里,不得不叫人另端一盘饺子来,千辛万苦地吃完,又鼓起勇气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说吧。”萧索这次连头也不抬。

沈砚酝酿许久,垂头丧气说:“我还是没吃饱……”

于是他又吃了一盘饺子,这下撑得动都动不得,只愿像大皇子那样,也来个人给他揉肚子。

萧索从外间沏了一杯山楂茶来,给他放在桌上,语重心长道:“再好吃也该适度,这样没轻没重的,吃坏了可怎么好!”

沈砚非但没有反驳,反而满面诚恳,甚听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以后都改了。”

他喝下两口茶,在屋里溜达着消食。萧索仍在看书,神情严肃而认真,一丝不苟的,却不知为何隐隐透着落寞,看着竟让人忍不住心疼。

沈砚到底也没有说,萧索便也没有问。二人吹熄灯盏,沉默地躺着,身子僵直,呼吸相闻,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谈。

半晌,各自睡了。

年后便是元宵,上上下下挂着无数花灯,光耀目,十分热闹。这一日府里有戏班来,众人都凑在前院听戏,独有萧索自己在屋中温书。

沈砚将制好的汤圆亲自装在食盒里给他送去,见他正执笔写文章,便放低声音,悄悄说:“还用功呢!虽说要科考了,时间有些紧张,但也别太劳累了。这里有汤圆,你吃些吧,夜里也该饿了。”

萧索搁下笔,冲他笑笑,咬破一颗汤圆,金桂芝麻喷香的味道立刻窜入口鼻,不禁问他:“你吃了么?”

“吃了,吃了。”沈砚忙点头,“这是单给你留的,你只管吃就是。”

萧索垂下眼没作声,默默吃完汤圆,将空碗放回食盒,又提起笔来。沈砚凑在他身边这里摸摸、那里蹭蹭,许久得不到回应,觉得有些没意思,脸面也挂不住,便退了出去,留他在屋里继续用功。

萧索望着紧闭的门扉,许久,叹了口气。

元宵过后便是临考之期,萧索身经百战,在京城见了不少世面,又经历过那许多事,此次会试虽然重要,他却丝毫没有先前那般紧张,进龙门时还和搜检官攀谈了几句。

欧阳旭也在,号房离着他甚远,不再与他相临。今日上午进来时,他还瞧见另一个熟人弘文馆里的刘思文。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言谈极尽洁简之能势,与萧索点点头,便提着篮子进了号房。

本次科试极顺利,萧索轻轻松松又拿了头名,连中两元,总算将先前积着的一口郁气出了。

放榜那日,众人瞧见他那金粉写的名字高高挂在榜首,也有妒忌的,也有羡慕的,也有诧异的,也有暗暗下定决心发奋的,却再没有小瞧他的。

萧索自觉扬眉吐气,心里欢喜非常,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沈砚,也顾不得是在白天要避嫌,匆忙便向沈府走去。

谁知刚走到青桐大街,忽听路人议论,说沈大将军与城西巨贾施家的二小姐订了亲。一语便如兜头一盆冷水,将萧索浇了个透心凉。

八宝见他怔怔站在路中央不动,扯扯他袖子提醒:“公子,马车来了,公子!”

萧索滞顿片刻方抬起头,只见前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他脸色一白,慌忙躲开,在路边惊魂未定地站了一时,又低头沉默片刻,最终改道向南城而去。

路旁积雪未消,上面散着无数脚印,有些深,有些浅,有些大,有些小,有些交错纵横,有些平行相对。

纷纷乱乱,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沈砚真的订亲了么,他为何不肯告诉自己?

施家富可敌国,岂是轻易能退掉的亲事?难道事情真的如此严重,以至于他宁可得罪施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若此计奏效,皇上被迫让步,以其帝王心性,是否会怀恨?若皇上怀恨,会如何整治他?申斥、贬谪、罢黜、抄家,还是下狱、流放,钦赐一死?

似乎自从二人相识相知后,麻烦便从未远离过。他们如同一对殊途的旅人,强凑在一处总是要惹天妒恨,甚至连最平凡的小事,于他们而言都成了奢侈。

弘文馆中人说得不错,他果然是个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新来的小天使们~

听说每章都有作话招人烦,我闭嘴啦~

第86章相忘江湖

沈砚得知萧索中得头名,喜得无可无不可,抱着那张礼部抄送来的中试者名单,呆呆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方想起来命人去接他。

萧索乘着马车即刻便到,他面上淡淡的,似笑非笑,倒瞧不出高兴的神色。沈砚一见面便拿腔作势地鞠躬作揖说:“会元老爷大喜,小的今日一早就接着喜信儿了,忙忙地在府后备了宴席,只等会元老爷来赏脸,如今既来了,这就去吧?”

他半弯着腰,萧索俯身看着他,也不说让他起来,也不说让他别闹,只默默不语。沈砚做小伏低,欠着身子半日,也等不到一句回话,只好自己讪讪地站起来:“怎么不高兴?这样大的喜事,我听了都高兴得不行。”

“是么。”萧索笑了笑,“我今日,倒也听了喜信儿。”

沈砚忙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挽住他手,一面向前面走,一面笑道:“可不是,连中两元,天大的喜信儿呢!”

二人进厅落座,萧索见他亲自捧上一碗红米,便问:“这是什么米,怎么这个颜色?”

沈砚献宝似的道:“这是红稻米,御田里的,你看多喜气、多应景儿,正该现在吃!”

萧索没再说什么,接过竹筷与他一齐用饭。沈砚又斟上酒,送在他口边:“今儿大喜,可以多吃两杯,就是醉了也没事儿的,大不了睡觉去。”

他却没有喝,只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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