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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什么,皇上那样喜欢你,不也要给你指婚。公主天家风范,必定贤良淑德,想来过门后也不会拘管你的。”

何况逼迫皇上让步,后果他如何承担得起!

“我也不在意,你实在不必如此。”萧索又说,“再说,即便你不成家,我也是要成家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不娶妻生子,否则愧对九泉下的父母,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他们。”

沈砚越听脸色越沉,“蹭”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他:“你认真的么?”

他当真如此想?

萧索云淡风轻地笑笑:“这如何开得了玩笑,自然是认真的。”

“你撒谎!”沈砚厉声诘责,又握着他双肩急切地剖白:“之前你还说要和我抱一个孩子养的,如何今天又这样说了?你为着什么,为了不叫我违抗皇命么?我不怕的,真的不怕的!你听我说,当真没事,皇上不会把我如何的!”

“并不是为着这个。”萧索轻轻躲开他,笑道:“之前那话不过是玩笑的,你怎么倒认真了?我以为你知道,咱们终究是要各自成家的。不过那有什么要紧,只要你我有情,时时会面就是了,正如现在一般。即便将来情意淡了,那分开便是,也不会尴尬,也没有麻烦,不是很好么?”

沈砚脸色一白,踉跄着退了两步,满面灰败:“我竟不知,原来你是这样的想头。好好好,真是好潇洒、好周到!”

萧索见他那伤痛至极的神色,忙在自己腿边掐了一下,捏出笑容问:“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么,有何难以接受的?”

“我不知道!”沈砚一把推开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我不知道,不接受!”

他一步跨上前,激动之下拎起萧索的领子:“你到底,你”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慢慢松了手指。

萧索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绝望与怒火,却只说:“你别急,仔细想想我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我也会考虑考虑你说的,好不好?”

沈砚闻言,猛地抓住他的手,顿时又点燃了希望:“好,好。你好好考虑,认真考虑,一定要考虑!我不要只和你做相好,我要娶你不是,我是说,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过日子,永远都不散的!”

终于等到这句话,他却没了承诺的资格。

萧索眼眶禁不住泛酸,竭力忍耐着说:“好,我会考虑。但不能只我想,你也要想。其实和世人同一个活法,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多数人都选择的日子,才是最轻松的。”

沈砚怕了,心里虽然不同意,面上却又不得不妥协,闷闷道:“好罢,我想……想。”

他默默坐回去,半晌没作声。宝玉跳上榻,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间或叫唤一声,然而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萧索起身去书案前看卷宗,为几日后的关试做准备,余光悄悄跟着沈砚,见他仍旧颓然坐在那里,失魂少魄,甚是落拓。

却原来,竟是如此艰难。

当初他被迫离开自己,不知又比眼下难多少。

晚上吃饭时,二人之间忽然换了气氛,往常都是沈砚给萧索布菜,今日却正相反。萧索每夹一下,沈砚都点头弯腰地接过,口里不住道谢。

吃毕饭,二人仍是各做各的,偶尔眼神交汇,也都匆忙避开。沈砚进出都有些不自在,躲躲闪闪,生怕碰到他又要尴尬。

好容易捱到就寝时分,沈砚仍待在前厅里不住喝茶,一时摸摸这个,一时看看那个,分明无事,却仿佛有千百件俗事缠身,连睡觉也顾不上了。

萧索稍待片刻,见他不来,便自己宽衣解带,卧在床里闭着眼假寐。沈砚不知是否听见了动静,立刻闪身进来,悄悄看了看“熟睡”的他,方轻手轻脚地躺到外面。

方一躺好,便听身边人说:“我以为你还在忙?”

“啊,没有,没有……”沈砚吓了一惊,支支吾吾道:“我只不过是,嗯……随便忙忙。现在困了,睡吧。”

“睡罢。”

醒来,便又是一日了。

第88章离别前日

萧索次日清早便盥漱了,乘车悄悄回到狗尾巷,接上欧阳旭,一道奔了西城。

今次会试欧阳旭中在第十五名,同科之情最深,将来金殿对策入选,有朝一日同朝为官,自然也要互相照应。

八珍楼外熙熙攘攘,早已聚满围观的百姓和今科的试子。众人并无一个失礼进门,都在大红飘带下等他这位头名会元。

萧索颇为尴尬,好在面上掩饰得极好。一下车,众人轰然而上,纷纷拱手相贺。他一面回礼,一面道:“小弟来晚了,烦劳众位兄长多候,心内着实不安。咱们这便进去吧?”

众人见他这般谦和有礼,不是那等孤高自许之人,因此都起防备,生出结交之心,当下放过爆竹,喜气洋洋地登楼开席。

老掌柜带着小伙计亲自上来待客,向人群中一个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唇红齿白、细眼修眉的试子说:“姑爷,老爷交待了,今日诸位大喜,这宴席敞开了吃,咱们不敢一文钱的。”

萧索不禁悄声问欧阳旭:“初明可知那是谁,怎么这掌柜倒叫他姑爷?”

欧阳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笑说:“你怎么连他也不认识?那是郑老尚书的孙子郑岫,他去年娶了施家大小姐,这八珍楼就是施家的,掌柜可不是得叫他一声姑爷。”

没想到,八珍楼竟也是施家的产业。

萧索点点头,只见郑岫举杯说:“诸位同科,咱们今日一榜中选,可谓有缘。将来不论前程如何,总要相互扶持。古来同科之情最笃,咱们若有了矛盾,大家只管私下分证,对外却是要齐心协力才好。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诸位随意!”说着一饮而尽。

萧索听见这话,微微皱起眉头,回头见刘思文也是一般的神情,心内方安。虽然大家是该相互扶持,但郑岫之言,颇有结党的意味,似乎不妥。

一时酒过三巡,席上又有人同郑岫道:“郑兄家学渊源,两位郑大人言传身教,今次郑兄又中在第四名,将来前途必定无量!听说前日沈砚将军与施二小姐订了亲,想来不久后便是郑兄的连襟了。你们一文一武两担挑,真是羡煞旁人啊!”

郑岫笑道:“李兄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京中的传言罢了。沈将军何曾与我那小姨订了亲,我怎么不知?只怕是讹传罢。”

萧索心想,沈砚不过与施家口头约定了婚事,究竟未曾走过六礼,也不曾下聘,此事如今也只能算作传言,可将来如何,还未可知。

他绝不能让沈砚真的与施家订亲,否则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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