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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不爱你也不需要你,你可明白?”

分明是夏日里,沈砚却如坠万里冰雪之中,冷得彻骨。

他一分分松开手,推开碗筷,侧过脸道:“你走罢,以后别来了。也不必报恩,我不受。”

萧索默了默,拾好东西,起身而去。

方转过拐角,只听背后传来沈砚的声音:“你可知?恨便是爱!”

萧索呼吸一滞,忙扶住墙壁,凝神缓了片刻,踉踉跄跄向外跑去。八宝在街边的大树旁等他,远远瞧见灯笼下他家公子摇摇欲坠地正朝这边走。

“公子!”他赶忙上前去扶,“你这是怎么了,敢是头风又发作了不成?”

“没有,我没事。”萧索倚着轿子,黑暗中滚下两行清泪,“我只是……罢了罢了,回去罢。”

沈砚尚且有人可以倾诉,他的满腹愁肠又与何人说?

他前脚走,阮桐后脚去了刑部,一并跟着的还有十一。大抵都知张云简今日不在,所以不约而同地趁这个空当来探监。

沈砚正歪在角落里出神,忽闻有人呼唤,回头只见阮桐泪眼婆娑地站在那里,“你们怎么也来了?今儿可真热闹。”

十一苦着脸说:“爷,你放心,属下一定救你出去!”又发狠道:“张云简这个混账王八,我迟早一刀结果了他,看他如何再做恶!”

“别胡说!”阮桐嗤他,四下张望了一圈,悄声说:“这里是刑部,给人听见,倒霉的是将军。”

沈砚爬起身,拍拍阮桐的肩膀,道:“亏你还有情有义,想着来看我。只是如今我倒了,你跟着我没好处。不如趁我这一时还有神,替你谋个好去处,你就走了罢。”

“我不走!”阮桐含泪,“将军你别赶我,无论如何我是不走的。你救我之恩我尚未报,我对不住你!”

“一个两个,都要报我的恩。”沈砚扯扯嘴角,“偏在我落魄时如此!”

阮桐抹抹眼泪,安慰他说:“将军别说丧气话了,还是快想个法子出去才是!”

“正是!”十一也道,“皇上虽羁押了爷,到底也没处置。张贼……尚书纵然手眼通天,也得看皇上的脸色行事。属下已打探了,听说南安使节抓住公主之死做文章,逼着皇上了一半儿的岁贡,他们可占了大便宜!”

沈砚看看阮桐,点头说:“大约他们早已有这个心思,否则为何送完亲迟迟不走?只是公主的确是死了,咱们没理,这案子怕是翻不过来了。你今日来了也好,我正有话说。你回去告诉宗喜,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田庄房子也都典出去,得的钱分成三份,一份你们大家分了,一份你保管着将来留给希声做嫁妆,剩下的都给萧索。至于我,只怕也活不成了。等我死后,你也不必治丧,将我抬去化人所化了,找个僻静地方扬了完事。”一语说得阮桐又滴下泪来。

十一大为不满:“爷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如今案子还未定,分什么家私?皇上宠您,必舍不得杀您的!再说,萧索那个忘恩负义的,凭什么留钱给他,还不如买了粮食喂狗!”

沈砚捶他一下,沉声道:“以后不容你再骂他!现在好好的,咱们自己不分,难道要等着抄家之时让人家来抢么?只怕到那时,想分也没的分了!”

阮桐哽咽道:“将军别说这话了,依我看,此事尚有余地,还不至如此。咱们顺着那对儿蜡烛查查,定能脱罪的!”

“不行!”沈砚坚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抱歉抱歉。

第99章为谁奔波

那对红烛是沈砚大婚之日,萧索赴宴时所赠。

沈将军心肝送的贺礼,家下人不敢怠慢,管家宗喜早已亲自捧着送到沈砚面前。后者一见,又是叹又是愁,默默了,锁在床头贴身的小柜子里。

当日南安公主过门后,沈砚便将正房卧室让给她住,也不与之同房,每日只在小书房下榻。不知她如何寻到的那对红烛,许是瞧着上面雕龙画凤的图样好看,闻着又有异香,一时好奇,便点了。

恰巧那日沈砚去正房取军情文书,见着公主摆弄那蜡烛,忙扑灭火苗一把夺了过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自此再不将其放在卧室,而是拿去了小书房。

此等事原本无甚要紧,沈砚也未放在心上。次日公主的侍女回报,说公主不思茶饭、心慌气闷。他还只以为是女子身体娇弱,夜里着了风,或是被春夏交季的时气所感,不过小恙,并无大碍,请郎中来开两服药调理调理便可痊愈。

哪知堪堪几日光景,公主便卧床不起、面如死灰,周身气力尽消,神也如着了魔魇一般,张着口、直着脖说不出话来,看样子已死了大半。

不等沈砚请来御医,公主已暴毙而亡。

众人不敢明说,背地里却都猜公主是被邪祟所扰,勾去了性命。偏生南安国素来笃信鬼神之说,也有许多女子远嫁的传言,虽是无稽之谈,但此时却被人翻出来做文章。

沈砚顾不得整治底下人的舌头,南安使节已怒气冲冲地找来了。大家厮闹一场,终于惊动官府。京兆府尹高笠见此案干系甚大,不欲沾惹,便推诿说人命大案,按律下面的衙门无权审理,需上交大理寺处置。

故此,公主的遗体便被大理寺的衙差强带了去,一并连伺候过公主的人也都下了狱。沈砚还未弄清事情的缘由始末,众人已似一阵风般吹来又卷去,只剩他一个在原地纳闷了。

如今此案要翻,非从那对蜡烛入手不可。但若要查蜡烛,势必将萧索牵连在内。沈砚认罪,并非是相信此事乃萧索所为,而是无论结果如何,沾上此事都很难毫发无损、全身而退,他不想让萧索卷进漩涡,因此一力承担了罪责。

既然如此,他又焉肯再以红烛翻案。

然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心里打算的是一样,身边人阳奉阴违的又是一样十一回家便将沈砚悉心着的蜡烛找了出来。

阮桐直接去了萧索家,进屋落座,也不喝茶,开门见山地问:“萧公子,南安公主是不是你毒死的?”

“什么?”萧索莫名其妙,皱着眉否认:“我毒害公主?我何曾……我为何要毒害公主?你今日专程赶来,竟是来问罪的?”

阮桐心里有计较,并不拿出蜡烛来,只一口咬定是他:“你不用和我赖,我已拿到了证据。将军对你一往情深,待你恩深义重,把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只你如此丧心病狂,竟学那中山狼,要置将军于死地!”

萧索再好的性子,也不禁光火,何况他一向耿介,更是容不得旁人妄加此罪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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