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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上次去招揽你,皆因他素日与你有几分交情,许凌才央烦他帮忙。”

“这么说,言浚倒错怪他了。”沈砚趁他说正事,悄悄扔掉鞋子,一点点向床里蹭,“难怪卫岚说他身不由己,他身受祁王抚育之恩,岂能不尽心图报。能做到如今这般置身事外、不沾不染,已是难得了。”

萧索见他蹬脱长靴,慢慢靠了过来,凝眉问:“你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我……”沈砚想了想,东拉西扯道:“你今晚累着了,我陪你睡,给你端茶递水。好了,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谢我。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索却未说什么,向里挪挪,闭着眼睛问:“你喜欢言浚吗?”

“啊?”沈砚吓得打个寒噤,瞧他脸色又不像玩笑,忙指天誓日地道:“我绝对没有,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言浚是谁?我不认识的。”

“京城中四处流传着你们的风流韵事,连谭昭荟大人上次闲谈时都曾说起,你与言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曾亲眼见你们两个在御史台卿卿我我。言大人披头散发,而你,抱着言大人被他撞了个正着。”

萧索眨眨含水的眼睛,微笑着问:“你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对吗?”

“我不是!”沈砚气急败坏地抓着头发,“你叫我怎么说,上次是……那真是个误会!那天那个傻大个儿赵返死在了御史台,我审了一下午,也没个结果。后来言浚来了,我将陆宇下了毒的那半颗药给他看,就抽走了他头上的银簪试毒。谭昭荟进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真是误会了,可你不能误会我,我冤枉!”

“那你抱他?”萧索望进他眼里。

沈砚懊恼不已,与他对视愈发心慌,拳头地捶得床板“咚咚”响:“天地良心,我何曾抱他了!那是他想到幕后人是陆宇,自己一激动要去找他。我怕打草惊蛇,顺手拦住了他。就这么搭一搭胳膊的空儿,偏让谭昭荟那个大嘴巴看见,非说我抱他了。我真没有,真没有,你信我!”

萧索笑笑:“好吧,我信了。”

沈砚看他笑吟吟的,不似生气的样子,大着胆子凑上前,谄笑道:“我只喜欢你,真的。我发誓,我要有二心,就叫我横死沙场。你别生气,行不行?”

“别胡说,我没生气。”萧索感觉他一条手臂渐渐环住了自己,顺从地偎进他怀里,语气格外轻松:“我生什么气,你喜欢谁,和我又没关系。”

“你怎么又来了?”沈砚惊坐起,握着他肩膀质问:“我们不是和好了么?方才你都……你都那样了!”

萧索被他摇得头晕眼花,揉着太阳道:“和什么好,我和你又不曾吵架。”

“那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他闷闷道,一颗心顿时从云端跌入谷底。

这话他问过许多回,一次比一次无措。

“床上的关系,不是说过了么。”萧索不理他,自己翻过身睡去。

沈砚一口血憋在心头,几乎没气死。他呆坐片刻,起身去外间斟了一盏香片来,晃晃背对着他的人说:“先别睡,方才又哭又喊的,嗓子都哑了,还是喝些水再睡罢。”

萧索坐起来倚在他身上,灌下整杯水,出了片刻神,道:“听说你们将祁王爷软禁在府里了,可是真的?”

沈砚随手将杯子搁在床边矮桌上,拿起团扇,一面给他扇着,一面道:“那是秦欢奉旨,带兵将王爷府围了,与我无关。祁王如今大势已去,再无反抗之力,也不得不从。哦对了,我今儿去鸿胪寺问了南安国人,还真打听出些事儿来。”

“什么事?”萧索贴着他,呼吸相闻,身上是热的,心里是暖的。

沈砚搂着他揉揉捏捏,一本正经道:“就是我之前让你查的,南安国到底给了祁王党人什么好处,才让许凌答应帮他们传递假死药。其实这事儿我早该想到的,真是疏忽了。”

“到底为什么?”萧索不满地推推他,“快说啊。”

“是为了快意堂。”沈砚道,“你可还记得,那些在涿阳杀你的刺客?他们都是快意堂的杀手,可我竟没想到,他们的背后是祁王。南安国许给他们的条件便是,将快意堂迁到南安去,切断他们与朝中的争斗,为祁王党保存一分实力。”

萧索脑中的线索瞬间连贯起来,恍然大悟:“难怪陈几顾冒着送命的风险也要包庇他们,这哪里是受了贿赂,分明是在为同党拾残局。他是祁王党人,若不是为祁王做事,岂会如此尽心?”

“是这个理,到现在才猜着,也算咱们无能。”沈砚接道:“依我看,连他兄弟陈几道做的事,也跟祁王脱不了关系。你记不记得冰库底下挖出的那些浮尸?廖子亭当初说那原是江湖杀手抛尸之所在,被陈几道借着修冰窟的时机掩藏了起来。依我看,那就是给快意堂抛尸的地方,他们是在销毁证据罢了。”

“陆宇他爹陆梓风,不正是陈几道当年借着祁王之势整垮的么?可见这陈家三兄弟,都是为祁王卖命的。还有陈几何,他是给贡院作弊试子们买鸽子的人。此事当初为救你,我与言浚同祁王达成了默契,便压了下去。现今看来,这么多年把持科考的压根儿不是文海一干礼部官吏,他们背后是祁王。”

萧索越想越觉得其中的纠葛深不可测,不禁感慨道:“陈氏三兄弟、文海、许凌、卫岚,还有分布在各道州县的大小官吏。这些人一个接一个,都肯为了祁王送命,赴汤蹈火也不愿供出他来,可见祁王爷当真有过人之处。皇上这些年,想必忍得不好过,如今终于能松口气了。”

沈砚揉揉他发心,笑道:“祁王那个人,只怕就是你接触久了,也愿意为他肝脑涂地。不过凡事无绝对,这不就有一个例外么?”

他说的例外,正是告发此案的祁王党人刘玉舟。

萧索次日去御史台时,便听说刘玉舟将祁王党历年所行之事写成供词,送到了御史台。其中包括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把持科考笼络人才、指示各地官员征税贪污、豢养杀手铲除异己、包庇逃犯滥杀人命、谋害南安公主嫁祸沈砚,诸般罪状共有七百余款,条条皆是骇人听闻的重罪。

御史台里沸反盈天,合衙官吏无不愤慨,都道祁王党人罪孽深重,当处极刑,以儆效尤。

萧索见事情闹得这样大,忙跑去找刘思文探听消息。后者看到他来,不等问先说:“萧兄不必问我,此案我已回避,一概不知情的。”

“回避?”萧索甚为不解,“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为何要主动回避?”

刘思文顿了顿,面带羞愧地道:“吏部侍郎刘玉舟,是我爹。”

萧索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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