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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山,找祁王问问配这药的是谁。到时候寻着那郎中,再配些新药来。”

“说得轻巧。”

然而事情却不似他想的这般容易。

萧索次日回朝,先去谢过恩,又去吏部领了职衔,到衙门拜见过言浚,打听得祁王案已尘埃落定,如今御史台里空闲无事,皇上准许他们休假一旬,便悄悄去了将军府。

沈砚早起进宫探病,与桓晔商议了半日筹措军饷之事,接着去找如今已被破格录入太医院的纪子扬问了问假死药一事,又折去西山见了祁王,最终一无所获。

此药当真难得一见。

萧索过来时,正见着阮桐与梅七在园中散步,后者手里抱着毛茸茸一团,正是失踪的宝玉。他心里不自在,却又不好同他讨回来,只得悻悻作罢。

梅七却叫住他说:“萧大人,我要回家去了。”

他何曾有家,从前住在京郊,跟在祁王身边,如今住在沈府,与阮桐日日相伴。东瀛远隔重洋,况又有他的仇家掌权,怎好回去?

萧索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哪里?”

梅七黯然垂首、不言不语,阮桐替他回说:“阿七的家仆来接他了,不日便要带他回东瀛去。”

“可是……”萧索隐隐担忧,“你都多少年不曾回去了,如今回去,可能适应?而且,德川家的人,你不怕他们?”

梅七闻言,眼圈竟红了:“卫大人说,他找到我母亲了,她并未遇害,如今正在东瀛等我。”

萧索觉得事情未太匪夷所思,即便真有此等事,时机也过于巧合了。但他又不知如何相劝,毕竟那是别人的母亲。易地而处,若有人告诉他,说他母亲在家等他,大约他也会奋不顾身、冒险回去罢。

“此事还是访查真了,再做决定好些。”他只能点到为止。“不然,请人接她过来,也不失为折衷之法。”

梅七顺着宝玉光滑的毛发说:“母亲不会说汉话,一把年纪也不好学的。再说,漂洋过海,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好。我是必回去的了,这只猫,大人可不可以送给我?”

萧索顿了顿,道:“你带去罢。”

三人相对无言,便各自散了。

走到前厅时,沈砚已换了衣裳,正等他吃晚饭。他如今也不似从前那般桀骜,坐在桌边竟有些寒门小户里的安稳平淡之感。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短短数月,世界已非从前的模样了。

沈砚看他脸色不好,揉揉他发心说:“你也听说了?”

萧索“嗯”了一声,筷子拨着碗里的一片山药,无打采地道:“我与他无甚交情,如今他要走了,我竟觉得难过。”

“兔死狐悲,这也是人之常情。”沈砚叹道,“帝王无情,纵是卖命一辈子,又能如何。”

“你说的是谁?”萧索还以为他在说梅七。

沈砚凝眉问:“你说的不是郑铎么?”见他满面愕然,又道:“今日皇上跟我说,郑铎一家辞官,他已准了。原本皇上不愿准的,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又改主意了。皇上还说要打仗,却凑不出军饷来,昨日施家主动捐粮,解了燃眉之急,再七拼八挪,凑一凑也就够了。看来他们是用钱买了郑铎一家的命。”

“那郑岫呢?”这样大的事,萧索竟未听见。

“自然一起走了。”沈砚道,“真是可惜了,他原该前途无量的。怪只怪祁王党倒了,他家成了皇帝的下一个眼中钉,趁着整肃吏治一并给拔了。兔死狗烹,这招也不新鲜了。倒是那个刘玉舟,虽然了官,却活得好好的,他儿子也未受牵连。”

萧索耷拉着脑袋不作声,沈砚默了默,又道:“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言浚了。”

“不会吧?”他蓦地抬起头,“言大人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的!”

沈砚却道:“可他现在没用了。”

残忍至极,却是事实。

“就算皇上念旧情,不想动他。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一众朝臣也不会放过他的。”沈砚虽气言浚,到底是多年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不禁唏嘘,“今日就有几个人上书,说皇上病危前是他伺候在床前,此事他难辞其咎,还杂七杂八参了他一些别的事。偏生几个人的折子都可直接上达天听,御史台连拦都拦不下来。”

“独宝。”他握住萧索的手说,“皇上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纵然这一时缓过来了,可单凭千尾萝,又能支持得了几年?何况那东西还有剧毒,只怕天长日久,没病死先毒死了。如今皇上这样绝情,大约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要给大皇子登基铺路了。虽然他这一时用得着你我,但下一时,就不一定了。也许你我将来……不,根本不必等到将来,眼下就未必能躲过这一劫。”

萧索默然良久,回握住他的手,道:“同荣辱,共进退。”

第121章焉知非福

边关战事吃紧,桓晔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下令关闭西陲的市所,调拨三万大军,命羽林大将军樊长云开赴前线,征讨藩贼。

沈砚得到消息后,一连几日在家气得吃下饭。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出征,桓晔却偏偏不派他去。不为别的,只因群臣上书反对。

那日朝堂之上,皇帝说起开战一事,众人七嘴八舌,都道沈砚并非合适的人选。尤以清流为主,御史台还好,有言浚压着,并无人敢滥言多事。

那些文官却不依不饶,说此事本就是沈砚惹来的祸患,若非他未能照顾好南安公主,如今也不必劳民伤财地征战了。有罪不罚,反而将他官复原职、派往前线统兵,于法度不合。

众人大抵是知道,此一仗纵然难打,但对拼国力,我朝是必赢的,因此都不愿沈砚去捡这现成的便宜。而且现今人人都知,沈砚已不比从前虽然前几日曾被圣上托孤,但他千里迢迢取药,救得圣上性命,却未得任何加封,可见已失圣心,恩宠不再了。

落井下石、泼脏水,历来都是居心叵测之人爱用的好手段。

沈砚辩驳了几句,称南安公主是许凌所害,他也无可奈何。清流们又说无论是谁所为,他都有失察之罪。

他心内不忿,便与他们争辩起来。朝中自然也有向着他说话的,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桓晔正头痛时,忽又有人说,沈砚性情桀骜,素日骄狂悖逆、作风不检,行为多有不妥之处,曾为找一只猫动用官兵、开罪东瀛使节,闹得满城风雨,可见他已跋扈到何等地步。

而且他志虑不纯、深为可疑,当初上林苑猎豹,他曾向皇上索要坐骑,可见其早已内存反叛之心。此次涂杉国来犯,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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