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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我已经……我能在京中立足,能有如此成就,也是托了萧兄的福。”

萧戎直剌剌的瞧着骆辰,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入眼中,也不知是怎的,元胤的那些话便在此刻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又瞧着眼前的骆辰,不由开口道:

“骆兄,你今日是否有话对我说。”

骆辰刚刚搁下酒壶,听着萧戎的话,神色一凝,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侧首望着酒肆外随风摇摆的柳枝,缓缓道:

“倒是瞒不过萧兄啊。”

“你说吧。”萧戎坐直了身子,平视着眼前的神色有些变化的骆辰。

骆辰颔首踌躇着,许久才抬眸瞧着眼前的萧戎,眼中含情,却又显得有些胆怯,他握紧了酒杯,一饮而尽,被那辛辣的酒液灼的红了眼眶,借着酒劲骆辰才说道:

“自那晚你从小倌馆中将我救出来以后,我便再也没办法忘记你,我随你来到京中,你又为我安排好后路,让我自食其力,创下今日的成就,可我心中却始终有一言难以表达,你及冠后不曾娶妻,可是因为心里有我?”

第34章

骆辰的眼眸中闪烁着期许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欣喜与羞涩,直视着眼前的萧戎。

当年他的父亲嗜赌成性,欠下百两银子外债,依着骆家的家境,一百两白银足够他们全家五年的开销,他们根本还不起,无奈之下,骆辰的父亲便将他卖进了赌场老板下的一家小倌馆中。

因着此前骆辰与当时的知县萧戎有过几面之缘,还算交熟,故而便向萧戎求救,萧戎当时虽说年岁小,可手腕却是异常的严厉,清查赌场,妓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此时骆辰前来求救,无疑是将赌场老板推向了风口浪尖。

骆辰因生的貌美,卖进小倌馆中,便有人出高价买下初夜,而骆辰也在被人教着如何去取悦客人,衣衫不整的哭着求饶,被闯进来的萧戎所救,随后便抱着他离开了小倌馆。

查完赌场,封了小倌馆,骆辰更不愿再回那个家,故而在萧戎调任回京时,跟着他一同来了京城,为他打通人脉,让他能在京城中有一席立足之地。

又因着骆辰在字画方面颇有天赋,所以在萧戎的帮助下,很快便混出了名头,在京中这几年,也算是小有成就。

只是他对萧戎的那份心思,却在日益接触中生了变化,又因为在小倌馆中学的那些事,他可以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娶妻生子,他爱着萧戎,他不想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而萧戎,虽说从未明说过心里有他,可只要他相求,萧戎都会帮他,且萧戎回京以后,也不曾与人许下亲事,就算有,也被他拒绝了,故而他便有些怀疑,萧戎不曾娶妻,是否是因为心里有自己。

萧戎瞧着骆辰满是期许的眼神,略微敛了眸子,垂首瞧着眼前的酒水,良久才道:“我志在家国,并非儿女私情,虽说如今身在高位,却难以避将来有朝一日惹得陛下大怒,落得一个身首异处,故而,不愿娶妻,恐耽误佳人良缘。”

萧戎的声音原就是低沉带着磁性的,可此刻无情的话却为他的声音增添了几分凉薄之意。

骆辰眼神闪烁,不过片刻便噙满泪水,神色有些难堪,刻意别开萧戎的视线,故作轻松道:“你不是因为心里有我?”

“不是。”萧戎语调坚决无情,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骆辰的心里,剥开他用来掩饰自己的自尊。

他出身卑微,却因着萧戎的缘故能够结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心里是明白的,若是没有萧戎,他什么都不是,他小心翼翼的在萧戎的身边,处处佯装潇洒,和气,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自卑。

他以为萧戎的心里是有他的,这也是他最没把握,却也是最有把握的事。

如今亲耳听到萧戎说出他心里并没有自己,心里头的那种妄念便化作羞愤与不堪占据着,使得他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去,我便不待了。”萧戎起身,朝着骆辰略微施礼后,转身便离开了酒肆。

骆辰一直垂首不语,就连萧戎离去时,他也不曾抬起头来送他,他今日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来,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萧戎,他怕萧戎会轻贱他,也怕日后会疏远他。

越是这样想,骆辰便越是觉得委屈,随后便伏在桌上,隐隐的啜泣着。

天色渐晚,风停了不久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以润物无声之势席卷京城,不善饮酒的骆辰足足的喝了一坛酒,此刻带着醉意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

太尉府的马车在街上疾驰而来,因是天色已晚,又下着雨,街上早就没什么行人了,驾车的马夫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前头正有一位喝醉酒的年轻人在街上走着,故而一时勒不住马,将骆辰撞到在地,登时便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马车内的许政传来阴鸷的声音,听得车夫浑身一震,连忙颤巍巍道:

“老……老爷,不好了,撞到人了。”

马车内静默片刻,许政才撩开了车帘,瞧着马蹄前躺着的身着锦袍的青年,此刻已是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倒在雨中。

许政跳下马车,随侍立马撑伞挡在许政的头顶,忙道:“老爷,天色已晚,您该回府了,此人便交给小的送去就近的医馆好了。”

许政静静地马车前看着躺在地上的骆辰,将他紧锁的眉头,痛苦的脸色尽眼底,他心中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刺着他的心,隐隐作痛。

“带他回府吧。”许政吩咐道,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随侍有些不明所以,却依旧按照许政的吩咐将骆辰抱了上去,带着他一道回去了太尉府。

三月一过,迎来的四月初便是清明节,礼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清明节时皇帝与太后祭祖一事,而清明头两日的寒食,便是宫内宫外皆无一处炊烟。

骆辰瞧着眼前的饭食,又瞧了瞧面前坐着的人,随即起身行礼道:“学生已经在府上叨扰一月有余,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许政俊逸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抬眸瞧着眼前的青年道:“无妨,到底当日是我马车撞了你,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骆辰瞧着许政的模样,虽说他是面带笑意的,可总觉得他将自己藏的太深,所以即便是笑着,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他揖礼一拜道:

“如今学生的身体已然大好,故而不应再叨扰了。”骆辰说的恭敬。

许政也不挽留,只是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今日是寒食,用过饭食之后再走就好,不然,浪了。”

骆辰颔首浅笑点头,随后便坐了下来,与许政一道用餐。

“人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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