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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黑烟似的,从我指缝间溜走,碰不到抓不住,可能我要是带了什么瓶瓶罐罐都能抓住它吧。我一时间很想冲上去揍它,上一次那个恶魔也是吃了人的,我也照打不误,但这次……

它看着我气愤的样子,又睁开了一只眼睛,两只一起眨巴眨巴,很是愉悦。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它是四年前就和我们家结下仇怨的那只恶魔,跟成了似的。我后退一步。既然是那个恶魔的话……就算要打,我一个人也打不过,只能期待云舒能扛到我们进领域的时候吧。

朱辞镜踩着墙头从巷子另一头跳过来,跟我说:“你试试看能不能把领域引开,也许领域和本体之间有了一段距离就……”

我盯着恶魔明显是在看她的双眼,打断了她的话:“它都听到了。”

朱辞镜:???

她转头仔细去看恶魔,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它一直在看你,还略带挑衅。”

她还想再问我什么,不过这时苗丝雨来了,她扬手,半空里出现一个魔法阵,植物涌出,草尖笔直笔直指向恶魔,我们连忙去拦她。朱辞镜解释说:“阿舒和阿虔都在领域里面。”

苗丝雨也咬牙切齿:“它这是算准了我们投鼠忌器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我思考着:“要是能让它把我们捉进领域里就好了……”

我们试了很多方法,它不为所动,怎么也不肯跟我们打,什么都试过,就差对它掀裙子了,最终还是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干着急。好在我们还有非战斗型人才朱辞镜,现在她的光辉照耀着恶魔,她在试图催眠它。

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她忽然垂下了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苗丝雨问她怎么了,她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应该是在确认信息,然后她睁开眼睛对我们说:“她”

第8章有故事的女同学

下一刻,领域展开,我们置身于滔天的巨浪之中,本来站得很近的三个人没有丝毫防备就被冲开。我游过去,顶着洪水的巨大噪音喊着问:“谁?怎么了?”

朱辞镜看看我,面如死灰,没有回答,转头四下张望。苗丝雨个子矮,直接被水淹没,她瞄准了方向就扎下去,把苗丝雨托出水面,沉默地向附近高地游去。我心下一紧,朱辞镜这个表情我从未见过,那么难过那么痛苦,难道是……

一抹鲜红出现在我视线里,顺水漂流,朱辞镜那个角度刚好注意不到,但我一下子认了出来,那是姐姐。她抱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比上次还要狼狈,我跃出水面向她凌波跑过去,看见她眼睛都是血红的。

她这才注意到我,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神色间是说不出的悲戚,继而她嘶吼起来,那么绝望的嘶吼:“你们怎么才来!你们还来干什么!你们都给我出去!给我出去!我要跟恶魔同归于尽!你们给我出去!”

我游到她身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她向朱辞镜的方向拉过去。苗丝雨已经缓了过来,两人听到她的声音便往我们这边赶。姐姐没有挣开我,或者说已经没力气挣开了,她全部的力量都用在手上,紧紧抱着那个天蓝色的女孩,顺水漂流或被我拉扯。

她忽然挣扎了两下,转身把女孩塞到我怀里,嗓音嘶哑,语气却不容质疑:“把她带走。”

我悚然放开了她,差点连怀里的尸体也扔下是云舒,朱辞镜说的“她”是云舒,没有说完的话是“死了”。

怪不得恶魔肯放我们进领域,原来是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完了。

朱辞镜和苗丝雨过来了,“圣光”照在我们身上,效果立竿见影,姐姐的表情平和下来,很快她就陷入了昏睡。苗丝雨的神情反而比朱辞镜稳重,她织出一个大草茧,把姐姐和云舒都装在里面。我感觉这么安排有点不合适,但又找不出更好的方式了这是在恶魔领域里,攻击不知道会从何而来,朱辞镜的圣光只能为我们提供些许保护,想要移动乃至逃出去,我们必须保持轻便。

我和苗丝雨一人抬草茧的一头,朱辞镜开着圣光保护走在前面指路,天地昏暗,到处都是晃荡的泥水,只是没有地震也没有闪电,我们走得还算平稳。风雨交加,圣光黯淡下去,只足以把酸雨过滤成普通的雨水而不足以完全挡住,雨水漏进草茧里,姐姐被呛醒了,咳嗽了几声。

“云舒啊……”姐姐忽然说道,却没有了下文。

我感觉我们一行人就像送葬的队伍,衣服灿烂的颜色也像是黑白,而单人棺材里的两个人,活着殉葬的也听不出任何生机。

云舒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已经至少五年没见过他们了,而他们三年前生了二胎后也不再管她,她自一起生活的老人死后便自己生活着;因为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她甚至没什么朋友。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下葬了,她的父母甚至没有来现场参加她的葬礼,他们是通过来参加葬礼的亲戚手中的手机视频通话参加的。

她的死亡发生在周四的事,周六她便入土升天了。

姐姐一直眉头紧锁,通过刷高考前还来不及刷完的题来麻痹自己。我周五上午帮忙处理了一些事情,下午去上学,去的时候她是什么姿势,晚上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什么姿势,她居然没有吃晚饭。

周六回来,她跟我讲起关于云舒的那些事,她通过回忆这些来用悲伤填充自己,却妄图同时从悲伤中自拔。她说她和云舒相处的时候总觉得不顺心,没想到那家伙死后更让人不顺心。

我用苗丝雨关于她们两人之间相互理解的猜测问她,她想了想,说有道理,又说:“或者,我和她的相互理解一直停留在潜意识层面吧,本能地相互理解,又本能地排斥这种理解。”

她努力用学术研讨的态度来面对这些过往,从初见到死别,一直讲到深夜。

姐姐说她还是很喜欢她们的初见的,云舒当时和几个同学一起补课时被捉进了领域,紧急之下变了身,却一直顾忌着背后同学们的眼光而不敢放开了打,命悬一线,这时姐姐来了,“美英雄救美”。

她说的时候还笑了,可以想见那是多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往事。蝉曳长了声音吵闹,若回忆的缘由不是逝去,而哪怕是天各一方的离别都好,都该是很美好的情景吧。

最后还是说到了结局,姐姐没有表情,她停住了话头,凝视着窗外,良久才说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恶魔……”

她:“不行,我套不下去了。”

我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想搞笑的,但她并没有达到目的,她的声音都有一丝颤,脸上的笑也仿佛在哭。

那天是中考最后一天,姐姐依旧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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