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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颜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事儿。

现在他和阿羽身处出云城内的清静峰上,阿羽在角落里偷听的时候也不忘背上褚颜,白家祠堂内点燃檀香炉,青烟袅袅升起,褚颜以幽魂状态在苏夫人和白水谣之间飘啊飘,将从前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白水谣仍是一脸不可置信,她问:“你又为何知道这些事?”

苏夫人叹了口气,凌厉的眉眼不再,转而化为对女儿愧疚的柔和,“我曾去过后山,撞破了他的好事,后来就认清了这人的真面目……水谣,你不要怪娘,我当时带走你哥哥也是身不由已。”

白水谣喃喃道:“身不由己?”她掩面而泣,“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难道只有哥哥是你的骨肉,我就不是了吗?”

她当然愤愤难平,自小就成了没娘的孩子,爹虽宠爱的她无法无天,但仍弥补不了缺失的母爱。尤其是在知道还有一个被偏爱的亲生哥哥,心里想平衡都难。

苏夫人道:“你留在清静峰是最好的。我虽有娘家的资助,可开辟山脉阻难重重,我已经让你哥哥随我一同受苦,不能让我女儿也跟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你父亲他虽做出这种事,但你是个女儿家,他不会把你练成药人,所以……”

白水谣抬起胳膊阻断她的话,痛苦道:“您真自私。”

白水谣只说了这四个轻飘飘的字,苏夫人到嘴边的话却怎样也说不下去了,她知道这些年的缺席确实对女儿亏欠许多,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她没有站在女儿的角度上考虑,确实自私。

褚颜瞅了眼放置灵牌的最底层,白惊弦的灵牌已然被撤了下来,江氏的却还在,灵牌之后放有一个紫檀木罐,想来是盛放骨灰的。

母女俩都陷入沉默的时候,藏在朱漆柱后的阿羽动了动脚步,飞身出了祠堂。

褚颜本来还想听听母女俩之间的故事,无奈阿羽背着他的身体离开,他也只能跟随阿羽飘走。

第51章睚眦20

飘到外面的褚颜才知道阿羽为什么要离开。

黑衣少年脚步虚浮,单膝跪在了地上,他右手握住了修灵剑,原本覆满流光的修灵此时毫无光。苏夫人和白水谣从祠堂中走出来,门外皆是身着明月云纹袍的白家修士,前后夹击之下,阿羽神色阴郁,脸上却不见慌张之色。

苏夫人一甩长鞭,阿羽立即旋过身去,将背后的人护了起来,胸前被挂满倒刺的长鞭抽了一下,衣衫连着细碎血肉随鞭子一同掠走。

阿羽闷哼一声,额间覆上冷汗。

白水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全身无力,通身灵力像被阻塞住了使不出来,问道:“怎么回事?我的灵力……”

苏夫人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道:“我在熏香中下了药。”那双美目向阿羽身上一扫,淡淡的说:“今天就让这无法无天的孽畜知道,我清静峰不是那么好闯的,岂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起那日气势汹汹赶来的阿羽,苏夫人就不由得气结,这孽畜将剑横在她的颈前,威胁清静峰上下的药师都到齐,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救此时被他背在身后的人。

现下追捕令在七城之中散发下去,敢在这风口浪尖出现在她面前,苏夫人不禁佩服起阿羽的胆量。

她认识阿羽后背上的是谁,那人面上的白玉面具她格外熟悉,就算是清静峰的弟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也活该沦为七城讨伐之人。白衣人面色祥和,全然看不出身魂已经离体,苏夫人推断出他大概吃下了续命丹,但意欲何为却不得而知。

续命丹可保七日内不至于魂飞魄散,七日后就不好说了。

白家虽然被七城列为能够“活死人,生白骨”的悬壶世家,但真救一个人的性命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苏夫人表面上安抚下阿羽,暗地里筹划如何让他落网。

在她看来,就算他这孽畜中怀有千年妖丹,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

阿羽铅色的眸中暗流翻滚,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现在将背后人放下做诱饵是最好的,同时也便于他脱身,不过转念一想背上这位也与他跻身七城通缉榜单之上,被救活后可能落得个与他同流合污的下场,对褚颜这种人来说,应该比死还要痛苦。

想到这,阿羽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丢下。

如果让褚颜知道阿羽这一瞬间是怎么想的,可能会调侃他脑补过多。不过阿羽带他一起走是最好的,想想看,走投无路的阿羽除了认命他已经死去的事实,带着仅有的一丝希望,还会去找谁呢?

只能落入他设计好的圈套。

白家修士不进反退,将两人包围在一个圈中,苏夫人看准黑衣少年的弱点在于背后之人,便招式凌厉的攻上去。

烈红长鞭如同一团火焰,缠在阿羽的身上,破碎的黑杉落到地上,顺带着将他背后的人也一起缠了起来。

失去灵力的阿羽只有初始时才被动,他借着一个巧劲挣脱了红鞭,四处寻找着能够突围的地方。

白家修士将他的四周围的水泄不通,阿羽咬了咬牙,既要顾忌到身后的褚颜,又要提防着攻过来的修士,不由得分身乏术。

显然,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化形。

阿羽心思如电,他瞥到远远站在祠堂门口的白水谣,她在一众修士的外围,看到节节败退的黑衣少年,提着光芒流转的水谣剑,黑眸中有些许的茫然。

她认定不用自己出手,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会被围剿成功,因此就这样站在外面遥遥观看,秀美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悲伤。

白水谣思忖着,等逮到这孽畜后,到底要怎样为孟扶风报仇。

就在这一瞬间,阿羽已经突出了重围,手紧紧扣上了白水谣的颈上,猝不及防的女孩面色涨得通红,她要提起剑来时,不料手臂一麻,水谣剑应声落到了地上。

苏夫人见状撕心裂肺的吼道:“都住手!!”

一众修士都停了下来,苏夫人目光胶着在阿羽扣到白水谣的手上,仿佛那捏的是自己的魂,脸上血色刷刷褪去,她惨白着脸道:“白惊弦,放了我水谣!”

阿羽一手钳住白水谣,以她作为人质慢慢的向后退,白家修士在苏夫人的命令下也自觉后退。白水谣却用两手死死掐住阿羽的手,脚下不肯放松分毫,她对苏罗衣和她身旁的修士怒道:“别管我!不许放他走!我要为师兄报仇!”

浴血的阿羽冷声道:“把禁制打开,退后,不然我拧断她的脖子。”

苏罗衣皱紧眉头,手中的烈红鞭垂在身侧,她撇过头去,不管白水谣对她如何怒目而视,兀自挥了挥手,浮在祠堂上方的淡蓝色结界慢慢消退,直至融合于白云浮动的蓝空之中。

白水谣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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