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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却发现坐在他车上的夏缪沙小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急出了一身冷汗,他可怎么向大少爷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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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钟点之前,夏缪沙翻过窗户跳下了车,他比车夫更早的看到这繁华都市的浮光掠影。他感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诡秘的召唤渐渐强烈,混杂着激动和不安。他知道,这是在召唤他回到梦中的故乡,却不知道这也是在召唤他走向他的命运。

他小时候常常听哥哥回忆起巴黎,回忆塞纳河纸醉金迷的晚风,香榭丽舍大街上衣香鬓影繁花似锦,贵族的少女身着各色衣裙翩翩起舞,少年们衣冠楚楚风华正茂。巴黎,巴黎还有那个人,从童年起就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那个人。他一定要一个人去巴黎,一个人去见他。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但他却也不想记起,这一切对十七岁的他来说都太过沉重。他记得哥哥出发前一天的嘱托,他回到巴黎,是为了家族的荣光,为了家族能沉冤得雪。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兼怀着勇敢与怯弱的,夏缪沙也不例外,他有一种奔赴光芒不惜牺牲生命的义无反顾的勇气,他也有一种对于灰暗未来茫然无措的怯弱伤感。

或许也可以说,这一切本可以由哥哥夏洛特来背负。只是是他走不动了,他太累了,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许他永远回不去巴黎了。他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他还奢望能在死之前再见那个人一面,他想跪下去吻那个人面前的尘土,向那个人忏悔折磨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只有这样,一切才能终结,他才能解脱。但是,他也不曾想他终会把这一切推给弟弟。他想着多活一天,这包袱他就能替弟弟多背一天。可是,宿命终究还是要降临到他身上。

天近黄昏。暗淡的血色穹隆,沉沉的压着灰色的城市。没有人知道,这城市光鲜亮丽背后,阴暗的角落里,涌动着的黑色污泥,包藏着多少罪恶。

夏缪沙感到一阵窒息,这就是巴黎,他梦中美丽的巴黎以最真实的样子展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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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买花吗?”一个稚嫩的童声在他耳边响起,夏缪沙低下头,看到一个满脸泥灰的穷困女孩正在向他展示她花篮里的鲜花。他取下袖口的珍珠袖扣,蹲下身放到小女孩手里。他微笑着看着小女孩,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束淡蓝色鸢尾握住手里,温柔的说“你的花比珍珠还美。”小女孩想微笑一下却笑不出来,她已经有很久没笑过了,她快要忘记该如何微笑。

这个小女孩让夏缪沙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从巴黎逃亡前夕与妹妹失散,他和哥哥夏洛特知道妹妹在世的几率已经近乎于零,所以兄弟两人一直对这个妹妹讳莫如深,妹妹的存在随着巴黎的回忆湮灭消散。

身份显赫的老爷和夫人坐着华丽马车,从街头驶过溅起泥水溅满了小女孩本就不干净的衣服和脸,小女孩慌忙的把装花的篮子掩在身后,被马惊得摔倒在地。马车驶过后,她趴在地下,想从泥水里找到刚得到又丢失的珍珠。

夏缪沙把小女孩从泥水里扶了起来,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抹了抹她脸上的泥水,解下另一边的袖扣放在小女孩手里。这是他哥哥当年逃亡时身上的那对袖扣,也是他仅剩的唯一一对袖扣。可是她比他更需要它。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了,这大概是最近几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呢。

如果你喜欢这篇文,麻烦点一下下藏。

开始修文,把线索不清晰的地方改一改。

第2章舞会1

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撩起深红色窗帘,一双深邃的暗金色眼睛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她黑色面纱下暗红色的嘴唇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停车。”她对着车夫轻声喊道。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女仆走下车走到夏缪沙和女孩面前,放下几枚面值不小银币,拎起小姑娘的篮子,然后转头看着夏缪沙“我家夫人请你去府上赴宴。”

夏缪沙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冲他和女人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欠身离开了,夏缪沙跟着女仆上了车。

车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夫人。华贵的黑色布裙下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黑纱之下半掩半露的红唇。厚重如丧服也掩盖不了她的优雅美丽,一如泥土无法掩盖玫瑰的芬芳。夫人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她穿着一件华丽的白色裙子,层层叠叠的蕾丝堆积,点缀着月白色珍珠和绒布花团。

夏缪沙微笑了一下,躬下身执夫人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将手上的鸢尾花束献给了美丽的小姐,小姐把花别在了她长长的深栗色头发上,低下头羞涩的笑着。夫人笑了一下,摘下面纱,看着夏缪沙。

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的脸。深邃的眼眶,饱满的红唇,疲倦温柔而美丽的面孔,看不出年纪的沧桑。

“你用珍珠换来的花束转手送给她,不会心疼吗?”夏缪沙着才知道原来刚才的一切夫人都看在眼里。

他摇了摇头微笑清澈如水“怎么会呢?鲜花赠佳人,怎么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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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落了满路,马车碾碎花瓣向着山庄缓缓行进。推开厚重的铁门,马车在楼前停了下来,夫人挽着小姐走下了车,夏缪沙跟在后面。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夫人的宅子,女仆把鸢尾插在花瓶里,摆放在深红色木桌上。然后她看了夏缪沙一眼,带他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小姐和夫人已经走回房间了,仅留夏缪沙一人。

夏缪沙坐在椅子上环视着房间,揣测着这位夫人的身份。他的哥哥曾经教过他判断方法,他摩挲着木椅的把手,端起茶几上的银制茶壶看了起来,壶盖底下刻着庄重的的家族纹饰和字母lawrence。他想起哥哥曾经说过的劳伦斯家族,世代沿袭的伯爵。想着夫人的黑衣和淡妆,大概传说中的劳伦斯伯爵已经去世很久了。

他身在外省小城,却熟稔巴黎名流贵族,以及各种礼节,这都是哥哥夏洛特的深思远虑,让弟弟即使重返巴黎,也不至于茫然失措,而是泰然处之,不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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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很快就开始了,银质烛台上垂落下滴滴红泪,光芒微暗而柔和。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来了,男人们穿着得体的外套,打着亮色丝绸领结,女人们穿着最华美的衣衫,珠光宝气明艳满屋。

夏缪沙就像个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的孩子,满怀新奇的打量着一切。这里反正没有人认识他,他心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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