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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面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凝结成冰。桥边立着一座矮小破旧的草屋,屋子里闪着幽微的暗紫色光芒。

夏缪沙的眼里闪过一阵空茫,暗紫色的火光在他暗淡的眼眸中闪起,紫色的光逐渐亮起来,闪成一条丝线,牵引着他走了过去。伏尔甘牵着他的手紧了,跟着他走到屋子前面。这座小屋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阴森,却也有一种难言的诱惑。

门悄然开了,好像是预感到他们的到来。屋子的深处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暗紫色的火苗照着女人的脸,面目狰狞。那张脸被烈火焚烧过,撕裂破碎。只留下完好的眼睛,像两只黑色圆洞,猛然抬起头突兀的瞪着夏缪沙。

她亚麻一般的头发披散在面前,又被油脂粘黏,打起解不开的结。她脸上咧起嘴角,她的面孔向两边撕裂,露出了一个惊悚而狰狞的微笑。

她的声音很嘶哑,就像指甲划过地板留下的刺耳余音‘来了,来了就坐吧。’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到来,脸上闪过了兴奋到近乎疯狂的笑容。

夏缪沙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蛊惑与驱使,他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寂静的屋子里像没有任何生灵。耳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肥硕的老鼠一闪而过,又在黑暗中隐遁。伏尔甘笑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浮起,笑颜显得有一丝轻薄。他不信神,也不信命运。这世界上一切的圣迹与诅咒都是他自己。

肮脏的女人拉起了夏缪沙那只没有被被伏尔甘拉住的手,尖锐的黑色指甲轻轻拂过夏缪沙的手背,落下纵横交错的暗红色丝线。

她从身后拿起一副肮脏破旧的简陋骨牌。她拿着干枯灰败的鼠尾草从骨牌上一张张的拂过,骨牌闪起了莹润的白光,比昏暗的烛火要更亮,照亮了整间屋子。

夏缪沙的眼球完全被这种绮丽的变化吸引了,流光印在他疯癫痴迷的眼眸里。只是伏尔甘的脸上闪过的,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光。

牌如流水一般在女人手里流畅的流动着。两三次倒转之后,女人将牌在空中高高举去,又轻轻的握在手里,她黑洞一般的眼珠凝视着夏缪沙,她手里的牌向着夏缪沙摊开。

‘听从你内心的声音,从中抽取三张牌。’

夏缪沙的眼神暗了一下,他颤抖着伸出手,触摸着边缘无比尖利的骨牌。骨牌尖锐的角划破了他的手指,他的血液流在牌上,他小心翼翼颤抖着手,就像触摸着他的命运。

第27章命盘

血水沾湿了牌面,洇进牌里,好像和妖异的骨牌融为一体。那些骨牌暗淡的灰质,好像重新闪起了活物的光泽。他们的骨肉渐渐丰满,回到他们活着时的样子。

夏缪沙的指尖温润而干净,他手指划过的地方,闪起了温和的光泽。他的手指就像被一根透明丝线牵引着,指向代表着他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三张牌。

他颤抖着手,从女人虚握着的手里把三张牌抽出来,一张一张递给女人。从他手里递出的纸牌闪着圣洁的光泽,愈渐璀璨,被他放过的牌在女人的身后暗淡下来,重新回归肮脏无望的样子。他们不知何时会再次被拿起,重新绽放出属于它们的光泽。

女人把三张牌摆放在面前,蜡烛的火骤然亮起,闪了一下。空气安静的近乎凝结,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夏缪沙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魔怔。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从此听从命运。

骨牌翻来过来,惨白的骨头上,用鲜红似血的墨汁刻下了妖异的字眼。那鲜红的血液好像刚刚从活着的躯体滴落下来,顺着牌流下,好像要滴落在地。鲜红的字眼暴露在空气中,好像随之发黑:

第一张骨牌上写着‘愚者’

第二张骨牌上写着‘倒吊人’

第三张骨牌上写着‘死神’

女人的已经把并不存在的唇角轻轻抿了起来。然后她惊悚的面孔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道口子翕动起来,低哑的笑声如乌鸦嘶叫在空气中突兀的响起,女人低声说了起来,像是在吟唱着什么无名诗歌。

‘愚者站在悬崖边,再往前,再往前一步就将跌落深渊。他的头顶炽热的太阳是方向,也是属于他一生的诅咒。他手上的那支清丽的白玫瑰正涌动着清晨的露水,单纯,美好,无知。他两手空空,行囊空空。他的无知使他勇敢的追逐,哪怕死亡,哪怕万劫不复。’

‘愚者是你的过去,单纯且无知的过去。你无惧于眼前的危险,你无惧于未来,哪怕眼前困难重重。你的脚踩在泥泞的人世间,你的理想却是无比的圣洁。你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着,你妄想在并不存在神的大地上,独自建起巴别塔。你向往着未来,向往着爱情,向往着一切。’

夏缪沙的眼里涌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宗教主义者的迷茫与痴狂。他注视着女人,仿佛过往的岁月在他眼前走马灯一般的循环往复。

女人微笑着,低哑的声音继续从已经被火烧坏的喉咙底部传来。

‘倒吊人是为理想献祭的伟大勇者。他的眼神无比的悲悯,金黄色的圣光将他笼罩。他已然不属于人间,他的超脱已经把他自己点亮。他是完全自由的,他的生命受他左右。他的肉体经受着苦难,他的神却在无限渺远的空气中飞翔。只是除了他自己,旁人也无法分出他到底是真的封神成圣了,还是他脑海中臆想出的疯狂幻像。’

‘倒吊人是你的现在。逆位的倒吊人有属于他的独特含义。嗯.....让我想想。现实对你来说是一席沉重的枷锁,你困在现实的泥泞中纠缠,无法自拔。是什么制成了困囿你的枷锁,是青春是理想?是命运,亦或是爱在这样的困局之中,你臆想着自己的自由,臆想着自己在空中飞翔。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属于一个疯癫之人的臆想,即使他觉得自己是无比清醒。这是无谓的牺牲,你现在的爱情绝不会善终。’

夏缪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的脸上闪现着一种接近纠结的复杂表情。他对女人与女人的话无比坚信。但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永生永世爱而不得的现在。即使真像摆在眼前,他也绝不会愿意接受。即使世人对他冷嘲热讽,他还是那个满怀爱与救赎的倒吊人,他不会改变。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一直如此,无比执着。那是属于他的暗红色骨血,他被打上黑色印记的灵魂。

伏尔甘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他暗淡的眼眸里有另一种幽深神秘的光华涌动。他没说说话,嘴唇抿了起来,唇角溢出了淡淡的微笑,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死神骑着白马降临人间,高举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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