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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盛夏嬉闹

炙夏,蝉鸣,烈阳下风中都带着股股的暖流,只把人吹得昏昏欲睡。满山的翠叶被烤得纷纷软绵卷曲了起来,反而娇嫩的花朵还在迎着阳光绽放。郁郁葱葱的山腰上缀着几户青瓦青砖的人家,一户人家的墙角处种了两颗人腰粗的枣树,树下放了一张竹床。层层叠叠的枣树叶子完全遮住了阳光,树荫下的竹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小人儿。

小人儿豪迈的睡成了一个“大”字型,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点恬静的微笑,不时还吧唧一下小嘴,好像在梦中吃了什么好吃的。

这个小人就是柳家村时年五岁的柳肆臣,柳家村老村医家的小孙子。

“小四儿~小四儿~”屋后拐角处,一个声音小声地唤着,叫了几声后见叫不醒床上的小人,拐角处冒出一个小脑袋,黑瘦的小脸上还拖着一条鼻涕,脏乎乎的小手扒着墙上的砖头缝,左右看了两圈,见没有其他人在,便大胆地弯着腰一口气跑到竹床边,蹲着身子看了看床上还在酣睡的人儿。

“小四儿~”小孩用脏兮兮的小爪子捏了捏床上小人白嫩的脸颊,柔嫩软滑,像一块上好的豆腐,小孩捏了一下就裂开嘴笑了,这可是趁着这小人睡着了才有的福利,平时醒着可凶,刚伸出手就能被一巴掌拍回去。

“唔……”床上的柳肆臣皱起了秀气的小眉头,随后动了两下纤长浓密的睫毛睁开了一双水汪汪的葡萄大眼。

刚醒来的小孩还没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迷茫的大眼充盈着水雾,瞳孔缩了一下慢慢放大,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微微眯了起来。

柳肆臣一巴掌拍开脸上的小爪子,才擦擦口水坐了起来。凶巴巴道:“黑猴,干什么?”

被凶的小孩也不在意,看他完全醒了才龇着一口小白牙说:“你忘啦,我们今天要去下河里捡螺蛳,长兴哥都等了你半天了也不见你,叫我过来喊你的。”

柳肆臣揉揉眼睛,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回事,这才跳下了小床,穿上小拖鞋就往屋子里跑,边跑边说,“我跟爷爷说一声,你等会儿。”

柳肆臣进了屋,柳家一共三间砖瓦房,中间堂屋,放着一张八仙桌,四张长凳围着桌子,大门对面的墙上挂了个菩萨画像,摆放着香案。堂屋东面一间房是厨房,西面一间房是柳爷爷和柳肆臣的卧室。

柳肆臣冲进房间,柳爷爷没有午睡,天气热的人根本睡不着,此时正带了老花镜坐在窗前的案桌前写药方。

“爷爷,我要出去玩会啦,你乖乖在家呀。”柳肆臣卖乖地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纯良。

柳爷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放下毛笔,摘下眼镜,摸摸他柔软的发顶才点头,“爷爷给你找个帽子,外头日头大。”

“好嘞,爷爷我和长兴哥去游水,晚上给你带好吃哒。”柳肆臣屁颠屁颠跟着爷爷,等柳爷爷给他戴上一顶草帽,才拎了个竹篮冲出门找等在外面的黑猴一起,向山下跑过去。

柳爷爷只来得及向他喊了一声“小心些,别去大湖。”就看不见小孩的身影了。

柳肆臣边跑便擦汗,不久就看到河边已经聚了四五个小孩,从五六岁到十来岁不等,正噗通噗通地尖叫嬉闹在溪水里。

柳肆臣和黑猴也尖叫着扑进了溪水里,这条溪水来自山上的泉水,冬暖夏凉,山上部分叫上河,山下部分叫下河,溪水里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最深的地方也才到柳肆臣的肚脐眼,过了五岁,村里大人就不拘着小孩来这里游水了。

柳肆臣眯着眼在沁凉的水里扒了衣服,只留了一件小裤衩在身上,将衣服装在竹篮里用两块大石头压在水里,转头就被一只大手按着头埋进了水里。

柳肆臣小腿一蹬,就从水下蹿了出去,逃离了被压到河底的命运。

“柳长兴!”柳肆臣怒瞪着大眼,咬着牙抹了把脸上的水。

柳长兴比柳肆臣大了七岁,又瘦又高,完全不畏惧小孩的怒意,反而大笑了两声,冲小孩又泼了两把水。“小四儿你怎么这么能睡,跟个小猪似的。”

这下可把小孩惹怒啦,直接扑上去闹腾了起来。一群小孩立马被点燃了气氛,整个溪水里像滚进了一条蛟,翻腾着白色的水花溅起了几米高,嬉笑尖叫怒骂传出了老远。

柳肆臣玩累了,半蹲着小身子走到一颗大树下,靠在一块凸出水面的大石头上休息,远远看着一群毛孩子拎着竹篮子在河里摸螺蛳。

柳肆臣弯了弯眉眼,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五年前,他还是一名在二十一世纪超一线城市的银行做管理人员,入不错但是工作繁忙,年近三十没有成家。上一世的他亲缘寡薄,父母早亡,爷爷奶奶也在他考上大学后陆续病逝,他一路凭着自己的聪慧努力,用了六年时间从一名小职员成了一个小领导,工作努力,生活单调。

出了意外后他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孟婆汤兑了水,不仅没让柳肆臣忘了上一世的经历,还让他从出生起就记得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柳肆臣重生到了四十年前,他出生在七八年,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年代,他本能地嗅到了整个社会颓败下想要复苏的蠢蠢欲动,但是柳肆臣没啥大抱负,兴不起跟上发展潮流鹏程万里站上时代巅峰的青云之志。

他爷爷曾经是京都医学世家的传承人,动荡年代失去了妻子和女儿,悲愤之下离开了京都,带着唯一的儿子住进了这个祖籍小山村,一住就是八年。柳肆臣的母亲也是知识下乡的学生,只是家人都在动荡中离开,留她一人在世,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山村和柳父一见钟情,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柳肆臣出生时他父母正在迎接刚恢复不久的高考,后来小两口纷纷考上了京都的大学,就把孩子交给了爷爷照顾,如今工作都分配在省城,每年也就回来一两次看望孩子。

柳肆臣从来不怨父母没有照顾他,虽说顶着小孩子的壳子,内里毕竟是个成年人,他很感激父母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让他能在爷爷身边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自由无忧地成长。

顶着孩子的身份久了,似乎自己的心理也变幼稚了,卖乖撒娇耍赖信手拈来,脸都不红一下的。

“小四儿,想什么呢?”柳长兴摸着螺蛳一路过来,见他小小一个人跟个大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靠躺在石头上,心里十分好笑。

“没啥,长兴哥,啥时候咱们再捉一次叽柳。”柳肆臣噗通到水里,他是这群孩子里最小的,长得白白嫩嫩,爷爷是有文化的医生,爸妈还是大学生在城里工作,从小他就被村里孩子谦让宠着,有好东西都紧着他先吃先用。

长兴哥是最大的,过了暑假就要上初中了,最是宠着这个小不点,村里穷,不止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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