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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直直奔向了李之源,最后在众人的惊诧中稳稳落在了李之源肩上。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寺庙,此刻忽然鸦雀无声,鸽子一上场就结束战斗,当真是史无前例,头一回。

而李之源眼明手快,一把扯下了鸽子腿上的东珠,伸着小胖手递到谢宣跟前:“哥哥,给你的。”

正如上一世那个爽朗的少年,头上用红绳扎着小辫,身着湘绣云纹素锦,脚踏藕丝步云履,将手中伸到他跟前,道:“谢兄,给你的。”

第22章少年(六)

谢宣一颗拳拳之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想李之源了,不是站在他身前这个小孩儿,而是他记忆中的少年。谢宣心中似有千只蚂蚁啃咬,他想回到过去,回到在地牢李之源来探他之时,拥抱他,回应他,告诉他,他绝非一腔情衷错付,若有来生自己也不会让他泪湿春衫袖。

李之源见谢宣迟迟未曾接过那东珠,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到谢宣跟前将东珠穿在了谢宣的腰带上,口中还念念有词:“东珠,以适父母兄长。子事父母,左右配用。”(注)

李之源个子小,只到谢宣胸口,谢宣顺手就扯了两把他头上扎着的小揪揪。李之源摇着脑袋直道:“再扯我就回来了。”

菩提庙住持左手持木鱼,右手做无畏印,慈眉善目,道:“万般皆是缘,请施主与老衲入寺做个记载。”

谢宣一行人随住持入了菩提庙,住持邀了几位坐于一间厢房中,便有味笑面的僧人拿了功名薄来。“只是循例记下公子的生辰八字,好供在寺中为公子祈福,还请公子仔细告知。”

“多谢大师父,弟子于乙酉年三月十四寅时出生。”谢宣据实相告。

“三月十四?”李夫人颇为诧异,转头问李恒道:“你这做伯伯的怎就不提前知会我一声,也做个准备不是?”

李恒僵硬地笑了笑,道:“近日礼部杂务太过繁重,我这......”

“伯伯婶婶有心,今年本就不是什么大年,无需挂心。”谢宣通情晓理,之前故意不提就是怕府上这两位把他太当回事。他在李府客居,即便是给了银子,总不好诸多要求,一个普通生辰也要大肆庆祝未有些小题大做。今日也就这么巧,让菩提庙的住持给当场问出来了,谢宣总想,自己怕是要多欠个人情了。

果不其然,一转眼到了十四这天,谢宣刚起床就是一碗面端到了自己跟前,旁边还放了两个红鸡蛋。

“夫人说少爷早上不必过去饭厅用早饭,您赶快洗漱了过来吃吧,刚出锅的,放久了怕是捋不直了。”大丫头将面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拧了张热帕子给谢宣擦面。

谢宣拾妥当,坐到了桌前,一看便知这是李夫人心意。

“这面是夫人今日一大早差了人去刘氏面庄买回来的,劲道,少爷若是不咬断绝对不会断。”

谢宣好不容易找了这面的一头,怕将整根长寿面咬的七零八落的,硬是坚持一点点往嘴里送,只吃完第一口便是十分满足,道:“这辣椒油?”

“油是安麽麽做的,麽麽家儿媳是汴州人,就在沧州跟前,口味差不多,麽麽怕少爷入京吃不惯城中风味,特地回去学者做了一罐,今日是头一遭用,麽麽说剩下的让少爷带了去书院。”

“哥哥,你在吃什么?”谢宣还未曾回话,又听到后头一个囫囵的声音,这是第二次,李之源被一碗面给叫醒了。

“吃面呢,小源若是快些,哥哥便给你留着,与我们在沧州吃到的味道一样。”李之源一听便来了神,直挺挺坐在床上揉了眼睛,谢宣没等小丫头动手,自己亲自上场帮李之源穿好了衣裳。李之源坐在床边不停打哈欠,谢宣便直接从丫头手中接过那剥了壳的红鸡蛋,送人李之源张大的嘴里。

两人耍闹着用完早饭,谢宣便带着李之源去李夫人院里请安。

李夫人也刚巧拾妥贴,瞧着两人来了,远远便问:“来这么早作甚,今日你生辰,我吩咐了丫头婆子让你多歇会儿的,明儿个去了书院便没这般舒爽的日子了。长寿面可吃了?安麽麽说那是她新想的做法,这府中还是头一回做呢。”

谢宣拱手向李夫人鞠了一躬,道:“侄儿请婶婶安,已经休息好了,多谢婶婶疼爱。面也吃过了,正是家里的味道,婶婶心,安麽麽心了。”

“什么不心的,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我与你伯伯商量了,他今日上工不得闲,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日日出去,正巧我家那弟弟这几日在京中,待会要过来,你跟小源等着,待会让他带你们出去玩玩,也好过日日关在这高门大院里,到时候出了李府便不认路了。”说罢又从一旁针线篓里拿出个艾绿色的荷包,往里头塞了些碎银子,“这小东西不好绣,你婶婶也是许久没做过这些活计了,你且担待着些用着。荷包里头的银子是你今日的花销,也算是婶婶的一点儿心意,有什么想买的,只管买了便是,若是不够钱,便差人回府中来支。”

谢宣双手接过荷包,连声谢过。李夫人算是名门出身,女红自然不在话下,方才说的都是谦虚的话,仔细一瞧便能知道这艾绿色的荷包上面竟是用了碧蓝色丝带打底,中间穿着金线钩边,朱红丝线天色的鲤鱼跃龙门。这样一份礼物,确是心意十足了。

谢宣带着李之源出去玩了一整日,暮色渐浓才回了李府,李恒抓着谢宣交代了几句明日入学要注意的事项,才放他跟李之源回去了。

是夜,两个小人躺在床上,丫头们吹了灯,两人却迟迟没有入睡。李之源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十分不安生。

“哥哥你明日便要入学了么?”李之源把脑袋抵在谢宣胸口,斗牛一般,拱来拱去,“爹爹说哥哥要去鹿鸣书院,还是淮安山上那座,听说要一直住在书院,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嗯,是呀,怎么了?舍不得哥哥?”谢宣终于逮到了李之源好动的小脑袋,摆正了,又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拍了李之源的背。

“我们以后见不到了,哥哥不想我么?”

“什么见不到了?”谢宣哭笑不得,“四月小源就要参加鹿鸣书院的测验,到时候就能入学了,哥哥便又能日日陪着你了。”

“可是鹿鸣书院太难考,我怕是只能去读京郊的分院了。”李之源话语中说不出的落寞。

谢宣心中欢喜的不行了,下巴蹭着李之源的脑袋,道:“哥哥走后,你日日把哥哥教给你的文章默上一遍定能跟哥哥同上一间书院。”说罢又想起什么,伸手摸黑解开了自己挂在项中的玉佛,自己坐起来,借着外头的微光,将那玉佛戴在了李之源的脖颈中。

这玉是谢宣贴身带着的,带了体温,便是给李之源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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