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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源在皇陵,谢宣无法不急。

“是,祭祀进行到一半,大祭司忽然发疯,要刺杀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大祭司的行径背皇后洞悉,皇后以身挡剑,笔下才终于逃过一劫。不过龙颜大怒,要彻查此事,不仅如此,大祭一事乃是礼部负责的,若真是追究下来,李家两位大人可能难辞其咎。黎大人说这一案事关皇上安危,很有可能会三司会审,让我回来告知您,也好有个准备。”

闻此噩耗,谢宣犹如遭惊雷,惶恐不安,心中惴惴,直牵挂着李之源,无奈自己孤身一人不在场,就算黎永带回了消息给他,他也是无从下手。“黎大人可还有其他的交代?当时你可在场,可看清是如何场景?”

“回大人,小人在场。大祭开始由国师念完祭词,皇上与皇后立于祭坛之上,大祭司正在做法,之前也并未有何不妥,只是忽然看见皇后一闪,推了皇上一把,然后两人齐齐倒在地上。幸得御林军统领,刘进刘大人护在祭坛上,眼明手快擒住了大祭司,才能保得帝后无虞,若说是有何出奇之处,便是皇后。”

“皇后?”

“对。皇上遇刺本是要当场将大祭司押的,皇后叫了停,又让刘大人上前查看了大祭司的身体,之后立马说大祭司这是中毒了。小人对毒物研究不深,不知这世上有何毒物是能让人性情大变,并且完全被人控制的,皇后当时也只说是中毒,并未说是何毒,所以不得解。”

“黎兄说过他弟弟通毒理,若是皇后说中毒,那便八九不离十了,别的不说,能给大祭司下毒的,一定是知道本日行程的人,此人可能还与大祭司关系不浅。这样,你,再带着我身边这两人,快些去查查大祭司这半月都在何处,又常去何处,与何人接触最多,务必要在皇上回京之前查到些眉目。”谢宣厉声道。

暗子走后谢宣也并未停下来,珍妃案的卷宗他草草了尾,便让人归案,自己则是叫来了马车,他准备亲自去一趟大祭司的府上。从皇陵回皇城,马车要走一个时辰,暗子快马加鞭回来也用了两刻钟时间,皇上龙体有损是大事,这事儿即便最后证明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李家父子一个祠部负责人,一个是礼部负责人,这失察之罪是怎么也跑不了的。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在大队回京前掌握先机,能查多少是多少,怕是只有等到黎永回来才能知道究竟是何事了。

谢宣处事一向游刃有余,唯独这回惶恐万分,在马车上不住催促自家的车夫快些。到了大祭司府上,递上自己的名帖,指明有要事要见夫人。这位祭司是从前朝留下来的,这一行当早已做了许多年,前朝的时候皇帝偏信此事,对这位好得很,就连夫人也封了二品诰命,所以即便谢宣如今是个大理寺少卿,到了这位夫人面前,品级都要低一等,只能乖乖行礼。

夫人姗姗来迟,一瞧便是在打盹被谢宣吵醒了,一脸不悦。

“谢宣见过夫人。”

“了罢。”夫人摆手示意谢宣坐下,“金科状元,入大理寺不到半月,今日可巧,不知什么风把您这位大红人吹到府上了。”

“夫人知书达礼,又通晓京中消息,应当知道大理寺不是什么好地方,而里头的人过来便也没什么好事,今日谢宣冒昧打扰,实属无奈之举,夫人可知,大祭司他,出事了。”

“出事?”夫人闻言吃惊,然后忽得大笑起来,“好,好,好!出的好,他这等人出了事才好,我日盼夜盼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活该。”

“夫人之所以会如此,怕是不知大祭司出了何事。”夫人的反应已经告诉谢宣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和谐,但他始终觉得,这夫人是个突破口,于是好言道,“夫人可知大祭司他今日在祭坛上想弑君,被御林军当场拿下。弑君是何罪,想来不用我再讲一次了,夫人能有今日荣耀,锦衣玉食全是大祭司给的,小人是不知大祭司何故惹得夫人这般憎他,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夫人难道不懂?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大祭司有何闪失,夫人以为自己能毫发无伤?”

“弑君?谢大人莫不是听书听多了,我家老爷忠君爱国,那是先帝都知道的,大人可知私传这等消息又是何罪?”夫人不信,对谢宣冷眼相向。

“夫人,我与大祭司乃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若真无事,我何苦做这等事来冤他。此事千真万确,大队正从皇陵往回赶,不消半个时辰便会到京中,我今日会过来是因为皇上觉得此事有异,想查清此事,才先派我回来,在三司会审前掌握些先机。夫人现在可以不信我,不过再过半个时辰,夫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再来找我,就为时已晚了。”谢宣心急,却要强做镇定,“夫人与大祭司的嫌隙我不知,但夫人理应知道,孰轻孰重。”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竟敢弑君?”夫人开始迟疑。

“千真万确,谢宣若有半句虚言,夫人大可让大祭司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我一个刚入仕的小官,怎敢拿此事开玩笑。”

“他弑君,我一无所知,大人今日来找我做甚,我不过是个不知事的女人家。”

“夫人放心,我今日只想知道大人的饮食可是一向由夫人照顾?最近府上可召过新人?我可能需要看看夫人府中人口的花名册。”谢宣见夫人有所松动,方才轻松些。

“弑君与饮食起居又有何关系?”

“此事有关案情,谢宣不方便与夫人透露太多,夫人只需要将知道的告诉我便是。”

“我,他的饮食起居都不是我照看的。”夫人黑脸道,“那个天杀的自两年前开始就不回家住了,这诺大个祭司府都是我一人打理,一人住。他不知认识了什么新朋友,日日带他去那些风月之地,我找过他两次,他竟然敢给我发火,还打了我。从前他这位子可是从我爹手上接过来的,若不是我爹,他如何有今日的成就。如今竟如此对我......”

“夫人说大祭司搬出去了,又不知搬到何处了?”

“在京郊的别院,那是他自己在外头买的私产。里头的人员安排全是他自己做的,我不能安排,他那院中也不知住了些什么人,我去过一次,看见他竟跟着这京中人尽可夫的女子白日宣淫,便再也没去过。院中钱银也是走了他的私账,想来,好歹也是一个院子,他肯定无心打理,估摸着也是那狐狸在管事。大人若是要看他饮食起居,只能无功而返了。”

“无妨,夫人能如实相告已是最好,还请夫人将那别院的地址告知我。”

谢宣从夫人手中拿到了别院的地址,却并未直接过去,一来是那地方离祭司府实在是远,这么过去,少也得小半个时辰,那样他便会错过大队伍回京的时间;二来此行也不算全然无功而返,得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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