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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盏可以进入,用于顾怀盏向各个阁主颁发下达新令。

顾怀盏上去时,襄泽的天运阁主正在阁楼中,他是认得顾怀盏的,立刻请顾怀盏与当归入座,又叫人送了茶点上来。

“未闻妄生君驾临襄泽,有失迎迓。”襄泽天运阁主道。

顾怀盏与当归先后落座,摆手叫他不必多礼。

顾怀盏端起茶碗润了润喉咙,才开口道:“不知你可曾听闻幻蜃境。”

阁主称:“早有耳闻。”

“很好,连在襄泽的凡士都知晓了,想必幻蜃境在天下修士当中都已普及。”顾怀盏拿出一块玉简放到桌面上,用两指压住玉简推到了茶桌中央,“告知天下,天运阁联动幻蜃境推出极乐蜃境险,每日限量发售。”

阁主道:“是。”

顾怀盏继续说:“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上品灵石,也可分期上缴,首付一万上品灵石,接下来每七天续缴两千上品灵石。”

阁主抬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虚汗:“这……未有些过高了。”

寻常百姓购置的民生保一年也只需二十铜钱,修士的那些保险,每个项目单个所需灵石也大多是在六百中品灵石至十块上品灵石的范围内徘徊,即便是宗门或商保最高也是按百枚灵石单价售出的,忽然推出价格如此昂贵的蜃境险,怕是无人问津。

当归转头看向顾怀盏问:“你现在很缺灵石花吗?是不是我这几日要的东西有些多了。”

“不是。”顾怀盏摇头,当归这几日的花销凑在一起也不足一块下品灵石,那些银两根本不会被修士看在眼里,“我不缺钱。”只是想让别人缺钱。

即使是个误会,当归的反应也叫顾怀盏觉得十分可爱,这个反派不仅仅是天仙,还是小天使。

顾怀盏朝阁主颔首道:“不如先看看这块玉简。”

天运阁主应了顾怀盏的要求,将玉简放到一块方盒中,紧接着阁楼内出现了一块刻有文字的光板,浮现在半空。

购买此险后,修士在幻蜃境中过早死亡不扣除积分,且每场开局赠购保者飞行法器与还魂替身各一。

附赠幻蜃安全险:

当您在体验幻境时,本体或神识受到损害,则会按危害程度获得数量不等的点数作为赔付。

当您在体验幻境时,因外界攻击或神识受损而死亡,则当前点数增加至原本的十倍,将由您自选的继承人或亲眷、师门获得点数赔付。

等天运阁主看完阅览完上面的文字后,便听顾怀盏说:“照我说的吩咐下去,每个分署每日仅有一个售卖名额。”

看似蜃境险本身才是主旨,每局便能获得一次逃生机会,外加多一条命,实际上,顾怀盏的重心是放在附赠的安全险上。

这是不可推拒的附带品,自古人心叵测,贪心不足蛇吞象,接下来不用他去过多干涉引导,想必也会有人为了继承那翻倍的点数内心蠢蠢欲动。

顾怀盏心知自己并非他人眼中的正人君子,明月入怀、豁达大度皆是被人臆撰出,就如同那些人捏造强加给他的罪行。

数次三番的刻意针对,诬陷他不仁不义,传他罪孽深重,顾怀盏并非圣人,不能赦这些人对自己的冒犯。

人前他自一副岿然不动、风轻云淡的假象,人后疯狂报复性骗氪。今日你骂我一句,明日我教你氪金三连;明日你伤我一毫,后日我叫你散尽家财。

天下人不让他好过,他就让天下人自顾不暇。

交代完这件事后顾怀盏没再在这儿多做停留。

他们随处就近进了家酒楼,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顾怀盏想去龙渊泽一探究竟,但又怕这一步是有去无回的死棋,他贪恋与当归共处,一同游遍大江南北,不想潦草的结束这段路程。

“你还有何处想去吗?”顾怀盏温声问道。

当归将视线从窗外回,看向顾怀盏说出:“琼华天子峰。”

顾怀盏擒在嘴角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当归将他瞬息万变的情绪入眼底,苦笑说道:“你又误会我要做些什么了。”

顾怀盏心说我怕你上山把宴观从剁了,转头一看我也死了。

“我……”他迟疑不决。

当归道:“我只是想去你曾经的居处看一看,倘若你对我还不放心,那便算了。”

以退为进使的不错,顾怀盏当时便心软了,立刻妥协答应:“我也想回去看一看,看一看……就走。”顺便续个。

当归心情舒畅,随手拿了块灵石赏给了端茶送水的店小二,后又携顾怀盏离开。

店小二目不敢直视当归,垂着头将两人恭送出门。

直到他二人走了许远后,这名年轻的伙计双手捧着刚刚得到的赏银冲到了掌柜的面前。

“这这这是襄泽神仙给我的赏赐!”虎头虎脑的凑到了正在查账的掌柜眼皮子底下。

老掌柜抬眼瞅向他,举手就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混小子,仙人吃饭你还敢钱。”

顾怀盏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终于知道吃完饭要给钱了是好事,出手就是一块上品灵石就有点败家了,他们刚刚也就喝了两碗馄饨而已。

当归道:“你允许我随你一同去天子峰,我十分欣喜。”

顾怀盏:“……”我逗你开心了,你却把钱给别人。

虽说已经敲定了下个目的地,不过他们也没有走的很匆忙,沿途都有在经过的地方稍作停留。

这对于当归与顾怀盏都是可以称之为新奇的事,沿路的一草一木、老松奇石能吸引二人注意,当归长久以来在长恨天足不出户,顾怀盏则是偶有涉世也都忙于奔波,御剑直去终点,无心去在意途中风景,呆在道观、宗门与秘境的时间更多。

他们走的是商道,尚未离襄泽领土太远时,来往过路的大多数是商队或赶路的行人,并没有碰见有修士从这路上经过。这些寻常百姓不认得被各大宗门通缉的顾怀盏,更不用说鲜少在人前露面,此刻又带着半张面具的当归了。

虽平凡有路过的人侧目打量他们,也都是因为他二人样貌不凡,不慎被吸引去了目光。

一直到他们愈走愈远,靠东陵更近时,才出现了修道者的身影,但他们皆来去匆匆,有些也认出了顾怀盏,却并未做停留,扫视几眼后就离开了。

“浮屠宗就坐落在这,这些应当就是浮屠宗的弟子了。”顾怀盏见那些修士身着相似的服饰,侠士风范十足,也并不拘于完全相同的装着。

如果说各宗门弟子或散修是被迫不能进入襄泽领土,那么他们对浮屠宗弟子活动密集的地点便是本能上的避之不及。

此时浮屠宗内,一名模样娇俏的女修正唧唧喳喳的描绘着自己方才所见。

她拦在了一名苍发男子的去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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