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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掌权人。

舒墨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乐大海的妻子,一名医生。干练的短发,凌厉的眼神。一看照片就知道这是个十分霸道的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在被囚禁的时候选择忍气吞声。

他猜测不仅仅是因为凶犯拿女儿做威胁,还有一定程度上女人自身强于他人的自尊心。她甘愿被囚禁,也不想让人知道她被强奸,被殴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个多么没用的丈夫。她依旧想要维持这个家的本来面目。

“没想到吧,其实乐大海早就出轨了。”李姐摇摇手机,将舒墨的心中猜测更加板上钉钉。

他看了眼李姐手机里的女孩,年轻、漂亮、活泼。忽然舒墨心里有个莫名其妙的猜测,他问:“这个女孩来了吗?”

李姐点点头:“知道乐大海的情况,害怕了主动过来的,还在休息室里。”

容铮冲舒墨点点头。

舒墨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监控室朝休息室走。

休息室里,年轻的女孩正一脸不安地咬着手指。她的脸上画着致的妆容,看得出来为了来市局还特地打扮了一番。不过这里没人在乎她的样貌,看着她不安紧皱的脸上,全是冷汗,舒墨心里的猜测更是加强了几分。

她对面的电视里还播着晚间新闻,正现场直播着乐家别墅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的女孩,更加惧怕,颤颤巍巍地抖着身子。

舒墨敲敲门,唤回女孩的神智。

那女孩看见舒墨,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为会有个女警察来询问,毕竟脸上的遮羞布还盖着。

“何小姐,我是舒墨。”舒墨自我介绍,径直拉开何霞对面的椅子坐下。

何霞面色不愉,她来的时候是鼓起了万般勇气,警局却只叫了一个刚毕业的警员来问话。她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见何霞不搭理自己,舒墨也不恼,起身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放在女人面前。

何霞有些惊讶,瞥了眼舒墨。见他自己已经打开一罐仰头喝了。

何霞想了想,把啤酒推到一旁,看着舒墨泛着红晕的脸,有些气恼。

“我不知道你们还可以在上班时间喝酒。”

舒墨将啤酒罐子放下,拿出纸巾擦擦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何小姐……只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喝点酒,你看起来很惶恐害怕的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话毕,何霞惊讶抬起头看向舒墨,舒墨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脸上也毫无表情。何霞哆嗦了下嘴,手脚冰凉。

何霞扬起下巴,右腿搭在左腿上,用一副不大在意的语气道:“我们是自由恋爱,那是为了爱情。”

“噗。”舒墨呛了口气,啤酒洒了半边桌,他咳嗽好一会儿,何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要发怒的时候舒墨直起身子看向她,“何小姐,我记得您今年24,刚考上研究生。乐大海比你大一轮,几乎可以做你父亲了。”

舒墨只漫不经心的点出两点,一是她还是学生,二是乐大海可以做她父亲。

果然,何霞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霞,24岁,河沙市南县人,根据考试记录你考过两次研究生,第一次面试被刷,第二次面试过了。而第二次面试的教授恰好是乐大海。以后你的课程也几乎没有完成,成绩却总是高分通过。据你室友反映,你自称已经在宁湖区买房。”

舒墨看向何霞,她梗着脖子瞪着双眼:“你……”

舒墨将身子往前倾,看着她,嘴角勾起,眼神带着些轻蔑:“你父母都是普通的企业职工,试问还是学生的你如何能购房,而且还是宁湖区的房子。恐怕你已经看上了乐大海他那栋别墅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何霞怒道,“我压根就没那样想过……”

舒墨挑起一只眼说:“别装了,何小姐。”

“我没装,我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舒墨摇摇头,把乐大海的照片拍在桌上。

乐大海鼻头肉,唇厚,眼睛小,皮肤黝黑像是裹了层黄垢。那黑漆漆的鼻孔里不时地还往外翻着几根毛。就这么一个邋遢、丑陋的中年人,脱掉西装,穿上补丁衣服,走在大街上别人都给丢两元钱。

何霞将照片推开,道:“我爱的是他的才华……你真是庸俗。”

舒墨气笑:“别污染爱情两个字了,何小姐。你连照片都懒得看一眼,你告诉我你真心爱他,真以为我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何霞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伸手把照片拿在手里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可惜乐教授长得真心太有伤风化,她手抖了抖,眉毛皱成了八字形。

“行了,何小姐,来之前我已经都调查好了。在这里你不用跟我装腔作势了,老老实实说说吧。你是不是擅自联系了杨医生。”

何霞愣住,冷汗冒了出来,她咽了个唾沫,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霞不打自招,舒墨摊开手坦言相告:“猜的。”

何霞嘴角抽了抽,抖着手去拿啤酒罐,手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手指抠了好几下,拉环都滑开了。

舒墨看何霞急得面红耳赤,伸手帮忙。“咔擦”一声,冷气从罐口挤了出来。

何霞疾疾地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道灌进胃里,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脸上恢复了平静,她才开始一五一十交代:“乐大海他抱怨,他老婆管的太宽,工资全部上交不说,连奖金都要走……”

舒墨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自动把乐大海的抱怨转换成何霞的抱怨。

“那女人长得又老又丑,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做人留一线,总要给点活路。她那样做也不怕被人耻笑。”

这个逻辑,舒墨没听懂。不愧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因果关系说的他都瞠目结舌。

何霞又喝了口啤酒,罐子重量轻了,她的脸脖子也跟着开始泛红。不知道是不是酒壮人胆,说出来的话更加肆无忌惮。

“那老母鸡占着窝,我只能住个小出租屋,真是没道理。我去看过了,那小区治安不错,我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和乐大海提了提,他不太愿意离婚,说是孩子还小,怕对孩子不好。”

舒墨说:“乐大海不敢,他怕老婆。”

何霞厌恶地用指尖戳乐大海的头,唾骂道:“真不是个男人,他这个人懦弱得很,我就干脆帮他一把。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和她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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