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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施舍她一袋米。刘兰带着个孩子,王老爹想的是,她撞了南墙总得回头,没想到刘兰却不,脑脖子硬,硬是靠自己活了下来还把孩子一天天带大。

她什么活路都做过,最脏最累的。村子里都是茅房,没有下水管,一般是有掏粪工。刘兰就嘴上围了块布,下去掏粪。她要价不高,一袋子米就行。平时还帮忙洗衣,缝补衣服,在山上找了块荒地开垦了一小亩地,种种菜,养养鸡,也居然活了下来。

按照道理来说,村民们不说对刘兰赞扬,也该对她同情。可偏偏村子里对她都是各种讥讽,有笑着说她自讨苦吃,有讽刺她要男人不要爹的。当然这其中女人居多,都是知青早先惹下的风|流债。

小孩子嘴却是不把门的,把听到的笑吟吟说出来。

经常村头村尾对着小小的刘爱国喊:“没爹的小杂种!”

刘爱国经常被人欺负,其中以吴老二家最厉害。吴老二家有钱,吴老二媳妇长得漂亮。早前也和知青走得近,经常得意洋洋地说,知青为她写了诗,知青送了她朵花。

后来嫁人生了孩子,还和知青不清不楚,想着要和知青私奔。可是没料到,半途刘兰居然怀了知青的孩子。

得知知青丢下刘兰跑了,她笑了几天几夜,刘兰被家里赶出来了,她就雇了刘兰来家做活。什么最累,什么最脏全都丢给刘兰做。还要面上讥诮地叹息:“要不是我,你还真活不下去。”

刘兰只能低着头,佝偻着腰,配合着谄笑道:“是啊,要不是有你,我哪里能把他的孩子拉扯大啊!”

对方背过身气得砸了杯子,大骂道:“没爹的野杂种。”

对,这句话就是从吴老二媳妇嘴里传出来,被吴老二大儿子捡了去,仗着自己个子大,经常找刘爱国麻烦。

刘兰上门找人,吴老二媳妇就说:“不就是孩子们耍耍闹闹嘛,当不得事。”刘兰一个瘦弱女人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

有了家长撑腰,孩子们欺负人越演越烈。到最后居然哄闹着让刘爱国喊自己是杂种,不喊就把刘爱国推进了河里。刘爱国救起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开始泛白了,那些孩子见事情惹大了,连忙回家躲了起来。

见儿子昏迷不醒,刘兰眼眶通红,气得发狂直接冲到了吴老二家。

吴老二媳妇阴阳怪气地瞥了她一眼:“这是你家孩子命不好,管我们家老大什么事。”说完就拿棍子把刘兰赶了出去。

刘兰要找村长,她要讨个说法。

吴老二媳妇这回变了个脸,没等他们进门,拉着三孩子走到门外大声嚎哭。

“看看我家孩子被那孩子伤成啥样了,要不是他打我家孩子,我家孩子能把他推下水嘛!”

村长这一看,吴家三个孩子都鼻青脸肿的,一看就不像是小孩子打的。

可是刘兰势单力薄,王老爹还生着气,已经把刘兰从家谱中除名了。村长和吴老二刚喝过酒,也就是来看看情况,看见三孩子打得不清,心里觉得也是教训了,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了。

吴老二媳妇得意洋洋地仰着头,一步一颠地走到刘兰面前,恶狠狠道:“明天我就弄死你家小杂种。”

她说的不过是专门气刘兰的话,刘兰却气得发抖,眼睛开始发青。

后来刘爱国活了下来。这件事情大家都当过了,可是没多久,吴老二媳妇又嚎了起来,拿着镰刀冲到刘兰家,要刘兰把孩子交出来。

池剑咳嗽一声:“吴老二家小儿子和二女儿不见了,有人说之前见到两孩子和刘兰说过话,吴老二媳妇就认为刘兰把孩子藏起来。村里去了很多人,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些人举着锄头,拿着框把刘兰和儿子赶出家,把整个院子都翻开了,屋内所有东西都砸烂了,什么也找不到。

容铮皱起眉。

池剑继续说:“当然找不到了,吴老二媳妇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孩子就在自家地底下。现在的刘家就是以前的吴家。刘爱国当上村长后,刘兰就想办法把吴老二一家赶了出去,占了他们家的地,修起了现在的房子。”

等池剑说完,容铮挂上电话,他快速走进屋内,把门紧紧关上。

刘兰还在和吕傅勋讲故事:“也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她神状态不大好,快临盆了我才发现她怀了孕。那天难产,出了好多血,血怎么也止不住,她就那样死了,我只好把她埋进了院子里。”

“孩子呢?”

“肯定也死了啊,脐带把脖子缠了一圈,脸都紫了。”

吕傅勋摸起了胡子:“死了?”

这时候,容铮走到她跟前,陡然开了口:“这时候了,还不说真话吗?”

刘大娘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没有,我没撒谎。”

容铮看着她,下一秒,他拿出手机,将刚刚池剑的汇报录音放了出来。刘大娘越听,脸色越白,不一会儿她就坐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和树枝上的枯叶似的,就要倒了下去。

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肩上,刘大娘打了个寒颤。就听见耳边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她脚底下都感到一阵刺骨冰寒。

“没工夫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要是不愿意老实交代,我也不和你浪时间了。”

刘大娘瞪大了眼睛,那双五指修长的手,陡然生出几分力,刘大娘赶紧自己的肩几乎要被压垮了。

“既然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那就只有找刘爱国问清楚了。”

“不要!”刘大娘厉声惨叫,“他什么都不知道,别去找他!”

容铮站直身子,不和她废话,直接朝门外走。

吕傅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朝刘大娘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也跟着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刘大娘忽然叫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舒墨!”

容铮猛地顿住,回头,危险地眯起眼睛:“做什么?”

刘大娘眼眶通红,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个男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孩,他脖子上有条吊坠,是那个女人的。”

这没头没尾的一出,把吕傅勋弄懵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金色镜框寒光一闪:“那女人就是你带回村的女人?”

刘大娘点点头,朝吕傅勋投去哀求的一眼,耸了耸肩:“别找我儿子,我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吕傅勋的眼眸闪了闪,不动声色朝容铮看了一眼。

刘大娘低下头,脱力地晃了两晃,有气无力笑了一声:“看见你们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们为那女人来的。那孩子……那孩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黄媛。”容铮转过身面向她,“她的名字叫做黄媛。”

刘大娘麻木地摇摇头:“不记得了,或许是那个名字吧。”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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