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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孩子们、疯狂踩踏的人群、巨大的爆炸所有的一切瞬间钻进脑海里。

容铮瞳孔一缩,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狂风暴雨间,满脸血污的舒墨微笑着看着他,俯下身轻轻地在他额前落下一吻,紧接着轻声道:“等我回来。”

刚一说完,一股巨大的爆炸声忽然在耳边炸开,只见舒墨陡然被一阵旋涡吸进了黑暗里,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手机,赫然出现在眼前。

容铮颤|抖了一下,心脏猛地缩紧,一股难以克制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

他颤|抖着从床边小桌上拿下那部四分五裂的手机。

头上悬着的老式电灯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对床昏昏欲睡的老大爷再也坚持不住,头往前一栽睡死了过去。

光头男孩猛然睁开眼,他面无表情地侧开脸看向容铮,朝着容铮缓缓勾起了嘴角。

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男孩的眼皮翻着,没有眉毛的眉头皱在一团,在容铮眼里男孩的五官扭曲成了一个漩涡的形状。

粗喘一口气,他惨白着脸,急忙翻开被子,将手背上的针头猛地一拔,血顿时就涌了出来,他毫无反应,趿着拖鞋一瘸一拐朝门口走去。

门此刻却猛地被推开,多米黑乎乎的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手里拎着塑料袋,还背着个沉甸甸的电脑包,看见容铮正朝着他走来,下意识地就要展开笑容,容铮却大力推开他,朝门外走去。

指针现在指着凌晨三点,可医院走廊满满当当全都是人,看起来十分热闹,除了穿着白衣痛苦呻|吟的病人,更多的是穿着红白制服的救援人员及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他们正皱着眉商量着什么。

“怎么样?”

“我们已经在山里开始寻找的,森林武警部队也已经加派了人手,我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人必须得找到,不然周老……”

话听一半,容铮皱眉没打算再听下去,不知道是谁家公子丢了,这么大阵仗,不过和他没有关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人,忍着疼,他摇摇晃晃朝电梯走去。

眼角却闪过一个红肿着眼的少年,正抽抽搭搭地和人讲述着什么,他脚步猛然顿住,惊奇地转过头看向那两人,他倒是不惊奇少年为什么只有一只脚,而是惊奇于和他说话的瘦小人影,那人穿着的衬衫老老实实系到下巴下第一颗,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却有着一头羁傲不逊黑色小卷毛,昭示着主人既规矩又叛逆的矛盾性格。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旁有人注视的目光,动作顿了下,回头和容铮直接打了个照面,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容队!”

容铮眉头一紧:“魏威,你怎么在这里?”话刚问出,倏地看见魏威眼角微红,脑海里有闪过方才那两人说的话,他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周鹏,周鹏是不是出事了?”

魏威看着他,沉默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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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凯撒大帝(方块)地底封印的残肢(一百二十九)酒鬼

同一个夜晚,凌晨四点左右,老张就起身换上红黄相间的衣服,拿着扫帚和簸箕慢慢吞吞下着楼。这是一条热闹的新街,不,准确上来讲,应该说这是一条在这座苟延残喘老城中唯一一条有娱乐活动的街道。早就被淘汰的属于九十年代的迪厅、街角里若隐若现妖娆扭动身姿的浓妆女人和门口站着膀大腰粗保安的老土酒吧,在这里扎根发芽且发展得欣欣向荣。巷子里弥漫着股消散不去的恶臭,街边的下水道时常被凝固的呕吐物堵塞导致污水横流。老张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熟练地戴上口罩,利落地飞起扫把又落下,顺着这条深夜依旧光火的巷道朝里慢慢清扫。“叮当”一声,一个酒鬼踉踉跄跄从酒吧里摔出来,同时骂骂咧咧嘴里蹦着不知道谁的父母亲戚,也没人应声,他倒是也没再回酒吧的打算,臭嘴骂够了挠着裤裆一步两晃朝着老张的方向走去。老张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习惯性地提着扫把朝边上一站,留出过道,让那人经过。那酒鬼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半眯着眼睛朝前走着,醉得实在厉害身子已经几乎稳不住,上宽下窄的身材跟不倒翁似的一直在左右乱晃,老张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酒鬼的范围,谁知酒鬼手使劲一甩,只听“嘭”的一声,老张的扫把簸箕被那酒鬼手随意一碰全哗啦啦地摔在了地上。酒鬼随即跳起来大声责骂:“你他妈故意的啊!看老子不揍死你!”老张吓得满头大汗,磕磕巴巴解释:“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啊,是你手碰着扫把,把扫把碰倒了!”“还他妈狡辩!”酒鬼啐了一口,一把揪起老张的领子把人贴着墙根提了起来:“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你个破扫大街的,老子弄死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张心知和酒鬼没什么理论可将,干脆讨饶。可道歉也没能让对方满意,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脸。老酒鬼骂骂咧咧,大有你道歉我就原谅,我还有没有面子之类的意思,他不让老张离开,扯着袖子指着上面一块深黑色酒渍:“赔赔赔钱,我这衣服进口的,干洗都要两三百,你得赔!”说完朝老张伸出四个手指头比了四,“没有那么多钱,你今天就别想走。”老张错愕地张大嘴,这一开口就要他小半月的工资,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再说这污渍一看就不是自己弄上的,这怎么能行!那人看老张半天不回话,还拿小眼睛瞥着他,大有不愿意掏钱的意思,突然酒劲上来,酒鬼大骂一声:“好,不赔钱是吧,那就给老子割块肉!”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食指长的折叠刀,吊着眼睛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对着老张的脸比划。割肉?老张心中咯噔一下,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往日这条街巷里有人半夜被酒鬼捅死的事情,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看那近在咫尺的小刀离着自己鼻子也就两三厘米的距离,张嘴就要叫。这时,突然幽深的黑巷尽头深处,传出了一道脚步声,不大不小在整条巷道里悠悠回荡,那是高跟鞋和坚硬的水泥地大力的碰撞才会发出的“哒”“哒”“哒”的声响。那脚步声带着节奏,中间每次间隔了两秒,再发出另一个同样的声音。老张的叫声扼在喉咙深处,酒鬼迷迷糊糊朝那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黑森森的,附近的路灯不知道被谁家砸了,没半点光线。他又伸手抓了把裤裆,放开老张没头没脑说了句:“算你这小老头运气好。”“嘿嘿嘿。”他晃悠着朝声音方向走去,嬉笑着说,“操,想哥哥的大棒了吧,我都听见滴水声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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