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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如实回答:“我叫容铮,是名警察。”

“警察?怎么会是警察……”对方迟疑了下,沉默半晌,说,“我叫王有利,职业是心理咨询师,在……”

“淮赧市第三人民医院任职。”容铮打断他的话,“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还有你们提起的彭泽……”

“这个……你的电话,是之前有人联系我们让我们在早上六点联系你。”

“是什么人?”容铮神色一紧追问道。

王有利吸了口气:“……是彭泽。”

容铮心中一跳,忽然心里腾起怪异的想法。

这时,电话那头王有利长长叹了口气:“容警官,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我有很不妙的想法。一个小时前,文君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说起他父母,他的妹妹,断断续续的……你明白吧,很像是……”

“遗言。”容铮眉头蹙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许多罪犯在感到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会选择倾诉自己做过遭遇的事情,仿佛这样做了,就会为自己的罪行找到借口一般,让自己能够得到救赎。

王有利咽了口唾沫,沉默了一会儿,疲倦地说:“彭泽他……很久没有联系我们了。”

他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依旧能听出那浓浓的自责。

容铮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11年的时候。那时候他查出肿瘤,神状态不太稳定,后来又遇上那事……搞得家破人亡,社会上也出现很多不实言论,对他心理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当时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帮助他,但是他却不声不响的跑了,和我们彻底断了联系。”王有利叹了口气,“我担心他会想不开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容警官,竟然他给我你的电话,你一定知道什么,是不是……彭泽又做什么事了?”

“又?”容铮皱了皱眉,王有利对彭泽的事情支支吾吾,明显有所隐瞒:“那件事?是什么事?王有利,竟然你给我打来这个电话,联系到了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

对于容铮的提问,王有利沉默了。那头声音很嘈杂,除了王有利粗重的出气声,还有女人低泣间或咒骂的声音,这一切都在告诉容铮,这里面有很多故事。

容铮想了想,拿过笔迅速将几个关键字写下,多米看了一眼,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一条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男子疑妻出轨捉奸引发悲剧,致三死一伤。

容铮匆匆扫了一眼,大致内容是:男子的妻子带女儿上补习班,男子疑心跟踪,误认为妻子和补习班老师有染,暴怒下发狂将妻子、补习班老师连同女儿一同从八楼推下,暴行之后男子后怕欲跳楼自杀却未遂苟活。

底下的网友留言十分,除开一般会留言表示这种恶行的痛斥的路人,居然还有一部分自称为案件知情人的人声情并茂地描述了凶案发生的一家人生活状态。

丈夫嗜酒贪玩,不顾家庭常常出入声色场所,且脾气暴躁,疑心病重,一言不合家暴妻子女儿。而妻子名门毕业,为了家庭毅然抛弃事业,在家战战兢兢生活却依旧如同生活在地狱。被丈夫斥为妻子外遇对象的老师,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大学生,长相英俊阳光,周围不乏美女追求者,绝不可能和有夫之妇有染。

经过这么三三两两的人言语一搅和,网友顿时群情激奋,下面的留言都是斥责彭泽,要彭泽杀人偿命,还有人声称要将彭泽现在所在的医院地址人肉出来。偶尔有一两句话指出报道有失偏颇,也立刻被其他网友咒骂问候全家,到最后偃旗息鼓。

王有利对新闻报道十分愤然,听见容铮问起,声音几乎是咬着牙缝逼出来:“都是一派胡言!”

容铮问:“真相是什么?”

“真相?”王有利忽然笑了,“那还重要吗?”

……

彭泽虽然家庭条件很差,但是那时候和现在不大一样,找对象家庭条件考虑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人。

看彭泽年轻时候照片,长得高大帅气,满身腱子肉,一笑就特阳光,一看就挺招女孩子喜欢。

那时候流行港台动作片,青春期孩子没事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切磋武艺。彭泽小时候跟人练过,打架是一把好手,城里孩子根本不是彭泽对手。加上他勤学苦读,不是那种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傻大个,各方面都非常突出,在学校里追他的女孩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另一边,柳是干部子女,长的一般,主要气质不错,走路抬头挺胸,看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偏偏她又爱穿小白裙。白色是浪漫,纯洁的意思。在那时候穿条小白裙,迎着风在河边走,立刻就能引来一堆追求者。

两人都属于被追求的对象,没有交集,认识的情景很狗血,就是很多人已经看烂了的英雄救美。逼仄小巷里,少女遭遇不良少年调戏,被路过的英俊少年搭救,两人产生情愫。

没有棒打鸳鸯的戏码,柳父母对彭泽很满意,两人一毕业就毫无阻碍的结婚,结婚后依旧恩爱,后来生了个女儿,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五好家庭,就连彭泽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天气很寻常,是个不冷不热的天,也是个很普通的日子,周三,上了两天班,还有两天才周末,真算的上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了。

就在所有人忙碌着的这一天,一辆低调的黑色德系车停在了高架桥下面,淮赧市在做交通改造,上面修高架桥,下面修地铁,整个城市挖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噪音和灰尘。

这段高架桥被修了一半,只剩下个桥墩,工人赶着去忙另一端高架桥的工期,这一段就一直荒着,只有简单的几个围栏做提示,毕竟这么大个没有修好的桥墩在那里立着,除非眼瞎了,才把车往那里开。

彭泽的车却恰好撞了进去,好在只撞了围栏,他迅速地踩了刹车。

他记得当时,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导致他脚下一个不稳,踩了油门。

从医院拿到检验报告的时候,彭泽却异常的安静,他想了很多,桥墩底下很安静,这里周围都是拆了一半的房子,没有半个人影。

人是群居类动物,大多数喜欢热闹,往日彭泽总觉得身边要是每个人就浑身不自在,可今天,他觉得一个人特别好,这种天地之间唯有我一人的孤独,恰到好处。

太阳懒洋洋地照射着大地,他伸出手,感受着阳光,感受着灰尘,感受着大地,忽然间,他有无限依恋。太阳下山后,起风了,一丝凉意,让他在仿徨中醒来,他起了身,开着车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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