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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的模样,跟贺嘉吟解释说:“牛头山监狱每次到了元旦都要搞一次文艺联欢会,还要我们出节目,麻烦死了。”

贺嘉吟诧异道:“监狱也搞联欢会?”

“搞,怎么不搞?”说起这事万永宝就生气,去年1062牢房只住了他一个人,他当时在联欢会前的评选上唱了一首《我最光荣》,没有一句词是在调上的,被整个牛头山监狱里的犯人们嘲笑了整整一个月。

万永宝又继续说起这联欢会,根据从前的传统,每个牢房都要心准备一个节目,还会有评委对节目进行筛选打分,挑选出最好的二十个作为联欢会上的表演节目,而其他落选的则都会失去元旦后的三天假期。

说完万永宝指着贺嘉吟说:“那个对了,你不是学舞蹈的吗?今年联欢会就你上了。”

三天的假期啊,这压力有点大,贺嘉吟无奈道:“哥哥诶,我都快一年没跳过了。”

万永宝不在意地挥挥手,“练练就熟悉了,而且他们的节目也不咋地,相信自己,老贺。”

看着贺嘉吟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万永宝又提道:“要不,你让郑朗杰上?”

郑朗杰听到万永宝提到他的名字,连忙摆手说:“我可什么都不会。”

“那你让……”万永宝没有叫出赵奚的名字,只是用眼神示意。

“……”贺嘉吟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后,贺嘉吟提出了新的问题:“那我也没地方练习啊老万。”

“咱宿舍这地方不够吗?”万永宝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中央,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

贺嘉吟扶着额头,对还在做伸展运动的万永宝问道:“老万,你是打算让我上去做广播体操吗?”

“这不行啊。”万永宝赶紧给否了,“去年有个牢房就做了一套广播体操,评分倒数第一。”

贺嘉吟坐在床上一脸无奈,对万永宝道:“我是学古典舞的,不可能一直站在圈里不动。”

万永宝挠了挠下巴,觉得贺嘉吟说的有道理,便建议说:“那你去操场上练吧。”

贺嘉吟问:“什么时候练?晚上吗?”

万永宝摇头,“晚上不行,晚上你得跟我打拳,就中午吃完饭吧。”

“那不行,我怕被揍。”贺嘉吟毅然拒绝道。

万永宝上前一步在贺嘉吟的旁边坐下,一手揽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比划着,说道:“你不能这么想啊老贺,你看看你中午吃完饭在外面跳个舞,还可以练练跑步,一举数得啊。”

“还有胃下垂呢!”贺嘉吟脑袋把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两只手抱拳向万永宝讨饶道:“我不干,坚决不干,万哥万叔万老爷,你可饶了我吧,这么搞下去我真要被打死了。”

万永宝其实也不是非坚持着要让贺嘉吟去操场练舞,他拍了拍贺嘉吟的肩膀,“老贺你要理解,我们的条件很艰苦,要不你就在宿舍里凑合凑合吧。”

看了看1062牢房这巴掌大的地方,贺嘉吟觉得一阵脑仁疼,他刚想说要不换个节目吧,桌子旁一直沉默着的赵奚放下手中的书,他抬起头看向贺嘉吟万永宝两人,出声道:“去阅览室。”

赵奚的话音落下,贺嘉吟便像个小白痴一样抬头啊了一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赵奚,他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在刚才的一瞬间里出现了幻听。

“阅览室?”万永宝倒是没有贺嘉吟的反应那么大,他歪着头想了想,“那里全是书架,好像活动不开吧。”

贺嘉吟却是明白赵奚的意思,赵奚指的应该是图书馆的五楼,那里现在是赵奚的专属健身室,现在他让自己去那里,这不是大灰狼邀请小白兔回家开趴吗。

贺嘉吟心中戚戚,其实如果忽略书中对赵奚的那些残暴手段的描写,还有对慕白莲的爱慕,赵奚现在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贺嘉吟的潜意识里总认为赵奚对他而言是非常危险,他在此之前曾将书中的情节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希望通过书中的情节来判断出一个人的大致性格。

可是书中的很多情节只看事件是失真的,比如说他自己被人诬陷进了监狱,但是在书中的他就确确实实是个众人唾弃的强|奸犯,而且从前在公司的时候还总是莫名针对慕白莲,联合其他人向慕白莲泼污水,整个公司差不多就只有慕白莲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盛世白莲花。

然而事实上,慕白莲这朵白莲花还真没有那么干净。

所以说,也许真实的赵奚也没有书中说的那么可怕,他其实可以尝试着与赵奚稍微接近一点。

还有一件事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贺嘉吟,书中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就现在来看他并没有改变什么,这是否也就意味着他的死劫随时都可能到来。

这件事让贺嘉吟常常从睡梦中惊醒,他必须做点什么改变现在的处境,眼下正有一个时机,如果赵奚没有要弄死他的想法,他扒着赵奚这条大腿说不好倒是能把这条小命给保住。

“……谢谢。”贺嘉吟最后这样对赵奚说道。

赵奚没说话,放下手中的书进了卫生间里,出来后爬上床不久,宿舍里的灯便熄灭,贺嘉吟躺在床上,宿舍里静谧无声,他能听到的是狱警在外面的走廊里哒哒的走动声,还有卫生间里水滴轻轻落下的声音。

他小心地翻过身,却突然注意到外面下雪了。

视线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看到那些细小的雪花在灯光下像是盛夏夜晚里流转的萤火,如梦如幻。

这场雪下得太小了,第二天贺嘉吟走出宿舍的时候,只看到了大地上薄薄的白色一层,太阳一出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中午吃完饭,贺嘉吟去了阅览室的五楼,赵奚还没有回来,门现在是锁着的,贺嘉吟便靠着墙,垂着脑袋盯着鞋尖默默等着赵奚回来。

不多时,叮的一声,对面的电梯门开了,贺嘉吟挺直着身体站好,看着赵奚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贺嘉吟也毫不意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门卡,在门把手上方的感应器上,只听滴的一声,门开了。

赵奚先一步走了进去,对身后的贺嘉吟说:“进来吧。”

贺嘉吟像那些史书里描写的帝王身边的小太监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赵奚的后面。

中午的这段时间赵奚常常是用来休息的,他在沙发前坐下,对贺嘉吟说了一句:“你自己随便吧。”

虽然赵奚说了随便,但贺嘉吟还是特意找了个不太碍他的眼的地方,他有太长时间没有跳过舞了,有些动作做起来僵硬又难看,他只能将基本功先巩固巩固。

赵奚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目养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看向了不远处的贺嘉吟,贺嘉吟正在练劈叉,两条小细腿跟两个筷子似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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