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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笑。待他们回头之时,便装模作样的低头站好,严肃朝阿黎嘉行礼道:“对不起。”

阿黎嘉无所谓的笑笑,摇摇手道:“没事的,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走吧。”

他这话说完,那群人又弯了弯腰,才慢慢退下。

可惜,他们这样的动作,能逃过沈清书和阿黎嘉的眼睛,却无法瞒过江殊殷。

看着这一幕幕,江殊殷心中滑过一抹厌恶和冷嘲,另一边,却也忍不住叹道:我这个师叔还真是纯善。假若是我,就算不让他们血溅三尺,也断断不会就这样算了!

只能说,每个人的性格,以及他们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因而江殊殷永远也无法代替阿黎嘉,亦或是左右谁的思想,去惩罚,或是让他改变想法。

毕竟,这终究是属于他们的人生,而并非是江殊殷的。

第110章澄净之心(二)

沈清书四人关系非常之好,时常相伴远行。

至于对待柳溪婉,他们四人与她的关系,在江殊殷看来就好似花与使者。

柳溪婉就像是一株盛放的水仙,虽没有妖娆惊艳的容貌,也没有惊骇世俗的能力。唯一有的,就是一颗善良纯洁的心,以及四个不同别人的徒弟。

在所有的一切事物中,她虽什么也没有做,可很多事却都因她而起,也因她而灭。

在整件事中,她所见到的,所经历的,都是最美好的时候,剩下痛苦的,都只留给别人。

至于沈清书四人,扮演的不过是四位护花使者。

花在,人在。

花亡,人……便也亡了。

江殊殷曾亲眼见过,阿黎嘉对柳溪婉的执念。在他的世界中,柳溪婉就是他的天,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信仰。

少时的救命之恩,给他和弟弟一个容身之所。成年后,即便他修为停滞不前,不似沈清书三人那般名扬万里,可对他的好,却依旧是一如往昔,不曾改变。

阿黎嘉是个心思细腻,极为敏感的人,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卑。外界的流言蜚语看似对他毫无伤害,可实际那些人的每一句话,他都将它们听入心中。不伤心,仅仅只是他不说而已。

毕擎苍为人大大咧咧,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花惜言、沈清书虽能知道些什么,可终究也不知该如何开导。

也只有身为师父的柳溪婉,也只有身为女子的她,能够抚平他心中的自卑哀伤。

她说:“黎嘉,你不要妄自菲薄。上苍一直都是公平的,它没能给你过人的天资,可你怎知这大千世界中,没有你能够驾驭的奇能异术呢?”静静坐在他身边,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柳溪婉开玩笑道:“也许,你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罢了,说不定等找到的那一天,就会一飞冲天,叫世人以你为拜也说不定呀。”

此话说出来,阿黎嘉与她都一起笑起来。只是柳溪婉不知道的是,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在百年后的一天,成了事实。

江殊殷曾说:信仰这种东西,若是一旦崩塌或是消失不见,那必定会叫以它而活的人,生不如死。

阿黎嘉的情况,就似江殊殷与沈清书。假若此时,沈清书走了,那江殊殷必定会疯的。

故此,江殊殷突然就理解他了。

柳溪婉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唱歌给他们听。她的歌声温婉静雅,细细听去,却能在这歌声中,感受到一股独有的坚定执拗。就如她本身一般,纵然善良温和,可一旦决定的事,不论是对是错,哪怕与世为敌,也绝不轻易妥协,做出改变。

江殊殷最记得她唱的一首歌,歌中有这么一段:“本是澄净心,桃柳枝上鸟纷纷。谁知尘世几污浊,回首之际,已是满目疮痍心不在。还记昔年好光景,满园桃花相映红。”

此歌长不过百年人生,短不过眨眼一瞬。仅凭百余字,仅凭一支曲,竟恰到好处唱出许多人的一生。

这首歌,有个简约易懂的名字,叫做《为恶》

江殊殷少时,沈清书曾为他和沈子唱过此歌,当年,江殊殷和沈子都曾问过他,此歌是谁写谁唱的?

当年每每他们问道这个,沈清书就会沉默许久,可也始终不曾说出。

直到如今,江殊殷才终于知道,此歌是由柳溪婉亲手所写,也是由她亲口所唱。

说来,江殊殷进入这幻境之中有些日子了,虽离五个月时间尚远,但他还是有些着急起来。

沈清书似是许久未见自己曾经的师门,如今见到了,便怎样都舍不得走了。对此,江殊殷也希望他能多看看他们,可又怕他越看,沉沦的便越来越深。

无奈之下,他只好时时刻刻缠着他,欲想将他拐回家。

“师父,随我回去吧。”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沈清书默默将他推到一边,闭眼道:“回哪里去?”

江殊殷被他推开,又不厌其烦的重新往前凑:“还能去哪?自然是与我回西极啊!”

“西极?”

某人点点头,睁眼道:“是啊,那里是我的地盘。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起回西极,再不与我分开。”

“是吗?”沈清书放下杯子,清秀的眉微微皱起,对他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毕竟他始终相信,不论自己今后变化有多大,对“再不与我分开”这类话,应该断断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说出的。

江殊殷能听出他的疑惑,却没有给出解答,只是点头如捣蒜的道:“那可不,你说这话时,很深情呢,都差点把我感动哭了。”

沈清书淡淡看向他,目光清冷如水:“江公子,请你不要开这类玩笑。”

很好很好,对他的称呼都成了疏远的“江公子”!

江殊殷顿时觉得,真的很有必要,狠狠教训他一下。

皮笑肉不笑扬起喜滋滋的笑容,江殊殷笑的几乎勉强:“今儿天气酷热难耐,师父不打算去泡个澡,以解暑热吗?”

沈清书眉宇一挑,淡然道:“不必。”

江殊殷露齿一笑,笑容俊朗邪魅:“这怎么可以,师父尽管来吧,弟子会帮你打点一切的。”说到“切”字,他突然发难,一手抱腰,一手抄他的膝弯!

感到自己被他抱起来,沈清书身子一顿,全然没反应过来,而那个邪魅的英俊男子,则将他锁入怀中,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邪邪道:“师父,弟子这就带你沐浴更衣,无需紧张。”

他声音本就低沉悦耳,如今故意压下,愈显得邪魅诱人。而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若是隔远一看,只会觉得浑然一体。

沈清书几乎是立即离开他的钳制,所幸江殊殷也没有多做防备,便叫他很轻松的从他怀中逃离。

看着他俊逸脸上的戏谑,沈清书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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