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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倒是也能想得到,毕竟他们四人关系这样要好,如今萨德星却站到他们的对面,虽然他说过,若有可能他的武器绝不会对向他们。但我却觉得,这天下之事一向瞬息万变,今后如何,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只不过此次的事……我仔细想了又想,总觉得也许是我们正道之人,太过莽撞了吧。但他若是真的将此路走下去,我也算是由衷的佩服他。”

平民百姓说:“萨德星成为白梅老鬼,在苗疆之地发扬出四种邪术。驱尸、毒蛊、巫术、炼魂,其中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能对付得了的。甚至我听说就连那些神仙般的修真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唉,只愿这双方要真的打起来,万万不要牵连我们才好。”

“不过若真的打起来,恐怕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唉,这个萨德星!怎么就……”

“嘘!现在的他不比当年,你且看那么多的修真者都死在他的手里,我们这群人还是不要再搀和了。”

……

抛却世人的言论,来到看似风平浪静的太极宫中。

如今的太极宫,风光还似昔日一般,处处洋溢着宁静幻美的暖阳。

被暖阳拂过的白色花朵,圣洁无比。

像是最柔的丝绸,用手轻轻拂过之时,总有些遗憾和怅惘。

身着白衣的男子,漆黑如墨的发高高束起,缓缓穿梭在白色的花朵间时,雪色的衣襟总会轻轻拂过花瓣,沾染花上的露水。

“师父……”轻轻一唤,这一声,轻若尘埃,仿佛满含了无限的痛苦,带着些清晰的叹息。

苍翠树下的男子,如雪的衣饰被风轻轻吹拂着。

他轻轻垂下头颅,长而黑的睫毛微微的带着颤意。空中,满翠凋零,像是伊人面上迟迟未落的泪水。

此时的山景,苍翠欲滴,百鸟交鸣而促促,落花缤纷而离离。

颇有一种岁月蹉跎,时光如梭的错觉。

夏日的桃林,不似秋日的枯萎衰落,也不知是否是阳光的缘故。

整片桃林中,尽是寥寥凄眷,寂寂孤独……

浓浓白雾,遮天闭日,使得那飞花絮絮,都变得迷离朦胧,亦如命运一般,看不真切。

花落无情,流水有意。

满心挣扎过后,只听沈清书微微一叹:“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因为身在其位,谋其所职,所以有些事与责任,并非想推便能推脱的。”

江殊殷蓦然想到他今后脱离正邪两道,再亲手杀了萨德星,不垂下头,目中的华光也轻轻颤着。

“师父,与我走吧。”趁着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趁着现在,你还没开始真正痛苦,与我走吧。

沈清书回头看向他,目光清澈雪亮,江殊殷与他对视片刻,喃喃道:“我们回家后,我再也不会不辞而别,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不让你伤心。”

沈清书一愣,清风吹起他的发梢,舞动他的衣角,说不出的仙韵、风雅。

清澈的眸子,倒映着江殊殷俊美的面颊:张狂邪魅,唯我独尊。生,就有霸主的风范,枭雄的气质,坚不可摧,傲然挺立!

这样的江殊殷,这样的一个男人,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犹如宝石般璀璨夺目。

回惊叹的视线,沈清书垂着眼睑道:“假若我真的身在幻境之中,你能否告诉我,今后的萨德星,他,是不是死了?”

江殊殷张张嘴,心中早已是一片酸楚:“是。后来的他,死了。”

沈清书的眼眸立即转红,像是要隐瞒下自己的情绪一般,他立即闭上眼,将头转过去。

隔了许久才道:“如果他在现实中已经死了,那也就是说,我从这里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对吗?”

江殊殷道:“对。”

沈清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看不到他的面貌,但他的声音已是带着些沙哑:“你曾经说,让我在你的面前任性,你的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江殊殷俊美的面容,变得柔软温情:“作数。”

沈清书依旧不曾看他,只是声音中的沙哑,愈发明显:“那么,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好。”江殊殷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落下:“那么我,便会像当初誓言中的一样,不论发生什么,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这样,你就不再是一个人经历这些。”

青山俊秀中,两人一前一后的簇立着,挺拔的身姿立在着英秀的景色间,好似两尊绝美的雕像。

漫天的英翠之间,茫茫暮暮。

像是飞洒而下的水雾,凄厉得叫人心间一痛。

风过,吹走许许多多的东西,茫茫中,只听沈清书的声音,就像是那断了线的泪珠,既是寂寥的,亦是凄促的“江殊殷,沈清书何德何能,能够遇见你。”

一月后,天间袭来朵朵黑云。

那些黑云遮天蔽日,带来阵阵狂风暴雨、闪电雷鸣!

毕擎苍与沈清书等人入座太极殿内,江殊殷也伴在三人身旁。

席间毕擎苍刚刚端起茶杯,正欲喝一口,却在不经意间看见窗外的倾盆大雨中,跌跌撞撞奔跑着一个人。

此人一袭苗疆服饰,长相致美艳,可惜经过数月的奔波,与被雨水淋湿,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无助且凄惨。

花惜言也看到这个身影,惊得他不禁睁大眼睛,险些失声:“伊赫!”

伊赫浑身颤抖的推门而入,进到太极殿内时,他身子使劲的抖了抖,双唇也隐隐发白。

毕擎苍眉宇轻轻一轩,便脱下外衣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用自己的衣裳将他包裹住。

刚做完这些,后面便有弟子打着伞急冲冲的赶过来,见到毕擎苍几人,赶忙行礼道:“掌门,伊赫公子说有急事见你们,便不等我们为他打伞就急急赶过来。”

毕擎苍点点头:“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待那些弟子退去后,毕擎苍皱眉道:“伊赫你不是身在苗疆吗?”

伊赫浑身颤抖,连一向动听的声音都带着颤:“一月前我趁哥哥不注意,就悄悄跑过来了。”

沈清书早在他进来时,便站起来。如今听他提起萨德星,神态变得有些急切:“他,他怎样了?”

花惜言差人帮伊赫去拿干净的衣裳,伊赫与他道了谢,这才回道:“清书、师兄,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哥哥腰间不是悬着一枚小铃铛吗,现在他投身魔道,他平日虽表现的与从前一样。可我总是能看出,他似乎已经被那小铃铛影响了心智!”

毕擎苍俊朗的眉宇一抖,仿佛很生气,又很无奈一般:“这个阿黎嘉,唉!”骂到这里,他声音一顿,似乎还是不忍心,最终重重叹息一声,撇过头去。

花惜言神情也有些复杂,可到底对他的关心还是丝毫不减:“比如,哪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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