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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陶元那准备喂狗蛋儿的手,因田罗突然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颤抖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睨了田罗一眼,“就你觉得我招人稀罕。”

“嘿嘿,我一个人觉得不就够了?我可不想再让别人发现你招人稀罕。”田罗抱着陶陶,径自坐在炕沿边,并不断凑向同样坐在炕沿边的陶元,他正想再撩陶元几句,外面就响起了罗英的大粗嗓门儿。

田罗见状也只好回自己的笑脸,轻咳几声抱着陶陶出了里屋,“二姨母来啦。”

“哎!”罗英手里拎着新鲜的猪肝,对着田罗晃了晃,将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前几天,我去镇上正好喝了药膳坊的四物猪肝汤,打那以后我就忘不了这味儿了,这不我今儿就去了咱村周猎户家里买了一个新鲜的猪肝,打算在你家尝尝鲜。”

田罗自然知道罗英话里的意思,况且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当然很愿意让罗英一家来这吃饭,他把正冲罗英挥舞小手的陶陶小心交托给罗英,接过罗英手里的猪肝答应着,“成,一会儿我做好了,再告诉二姨夫带着大丫一起来咱家吃饭!”

所谓四物猪肝汤中的四物主要有,当归,熟地黄,川穹以及白芍,取这四样药材各五钱,用水洗净,以甘甜的井水进行煎煮,去渣留汤,再来处理猪肝。

猪肝的处理过程,如平时做菜那般即可,用冷水洗净去膜再切片,加入佐料腌制入味,期间锅灶热好,把熬好的药汁放入锅中,加入木耳等其他配菜,随后再将切好的猪肝放入锅中一起文火慢炖。

自从食物下了锅,罗英抱着陶陶就挪不动步了,她在厨房门口闻着药香不禁咽了口口水,想起之前在周猎户家撞到的那几个人,就对着田罗说起了闲话:“我今儿去周猎户家买猪肝的时候,恰好撞见几个陌生人在周猎户家买猪肝,而且我听周猎户说,那几个人是镇上员外府的,这几日经常来他那买猪肝,说是给人补身体,这员外府如今就只有陶竹儿有身子,想必他们也是买来给陶竹儿吃的,看来这陶竹儿在员外府还挺吃香的。”

田罗往炉灶里又添了些柴,笑了笑搭话道:“那是,愣是把十六姨太撵走的人,能是善茬儿?前几天我还在衙门看见被打的满身是伤的十六姨太,听别人说这十六姨太被员外府休了,这以后陶竹儿肯定更嚣张了。”

“嗯,好在咱们家没要陶竹儿那样货色的哥儿,不然遭殃的就是咱家了。”罗英在一旁不停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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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作为大家眼中的焦点人物陶竹儿,现在正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员外府家没了与他争风头的十六姨太,再也无人来找他毛病或是给他气受,而且老员外和他夫君又整日不在家,现如今整个员外府上上下下都得听他号令,他说南没人敢说东。

用过晚膳的陶竹儿,又喝了一帖婢女给煮好的养颜汤,他对着铜镜看着里面仍是有许多疹子的脸,顿时又有几分生气,自从喝了顾昌平给自己开的安胎药后,他的脸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好在他夫君不经常在家,看不到自己的丑态,不然他肯定无地自容,思及此陶竹儿脸上又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看来他应该找个日子会会顾昌平了。

策划好一切的陶竹儿,忽然觉得自己晚上吃的有些多了,就直接支走婢女信步于宅院的小路上,他摸着自己逐渐显怀的肚子,脸上笑得更是得意,现如今他的生活可是十个陶元都比不起的,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嫁给赵福来那个傻子,不然哪有今天的自己?

陶竹儿这走着走着就听到后院厢房里传来一阵阵男人的嘶吼声,这种嘶吼声一听便知是因疼痛而造成的,陶竹儿想上前去看看,但是正欲向前踏上一步的陶竹儿,忽然间又顿住了自己的动作,他现在即害怕又好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老员外和他夫君一直勒令自己不要靠近的地方,他抬起头斟酌再三,环视四周感受着这与宅邸截然不同的阴森气氛,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捂着肚子打算离开。

可正当陶竹儿离开之时,那乌糟糟的厢房中又传来几声嘶吼,这几声与先前不同,更像是饿狼遇见了食物那般兴奋的嚎叫,陶竹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好奇了,他的思想左摇右摆,最后当他想到自己将来的地位时,他便挺起了胸脯,一步一步地接近那诡异的厢房。

厢房周遭的门窗全部用铁木钉的严严实实,想看清里面的情况其实很难,陶竹儿在厢房周围转了好几圈,最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只有一丝缝隙的门缝儿上面,他抱着自己的肚子,低伏身子,探着脑袋眯住自己的一只眼,朝着门缝儿往里看去。

里面的陈设如其他房间无异,如若说最诡异的地方,那就当属那满地是血的地面了,看到这陶竹儿头皮发麻,脸上不停冒着虚汗,他越发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儿,这样的不对劲儿让他更加好奇里面究竟关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陶竹儿喉结上下滚动,靠着仅有的缝隙,继续探视着厢房里面,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看清里面还有什么,而是直接对上了一张叼着人手的嘴巴,随后就是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瞳。

“啊!”在与那双眼进行眼神交汇的时候,陶竹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嘴巴,在地上扑腾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从地上起来,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灰尘,掉头就跑。

陶竹儿跑得太过着急,一个不经意便撞到了正往这边赶来的老员外身上,他语无伦次的指着身后,又指着前方,嘴巴张张合合,“爹,那里面有吃人的怪物啊。”

“你都看见了?”老员外无喜无悲的脸上有了一丝破绽,是一种即将喷发的愤怒。

陶竹儿现在哪还有时间分析老员外的情绪,他对于老员外的质问,连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本想自己可以得到老员外的关爱,却不想老员外的脸越变越难看,陶竹儿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声,“爹?”

老员外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他低垂着眼眸沉思良久,转而对着自己身边的随从说道:“来人,老二家的夫郎染了癔症,关进地牢。”

“什么?”陶竹儿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员外,同时不停挣扎着,不让自己被人架走,嘴上还不忘询问道:“爹,我没有癔症,你在说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老员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随后独自径直走向厢房那处。

“爹,竹儿做错了什么,竹儿没有疯。”陶竹儿在被几个大汉带走的恍惚间,想到那日十六姨太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后悔,可现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最后赢的还不是自己。

老员外听着陶竹儿的呐喊无动于衷,他独自一人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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