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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拿回自己的酒葫芦,哈哈大笑起来:“不会喝酒不要喝那么多。”

“我会喝。”火辣辣的酒入喉咙,从口中一路辣到肚子里,让李未阑的额头都发起汗来,他眨了眨眼,小声的反驳着。

他以前确实会喝酒,只是这个身体不会喝酒而已。

李不惑只是笑着,照顾到自己小徒弟脆弱的自尊心,没有笑出声来:“我李不惑的徒弟可不能不喝酒,以后你每天喝一口,别喝多了,就一口,过个几年,应该就能和我对酌了。”

李未阑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李不惑的酒是神酒,对修为和身体都极有益处,可他现在也确实不能多喝。

二人一马,就这么溜溜达达的闯荡世界,或许是因为李不惑全心全意的培养李未阑,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了连五的压力,不过最大原因是李未阑已经修炼到了渡劫期一次,他现在的修行速度比前世快了太多。

不过短短的二十多年,就已经筑基,这个修行速度让李不惑笑的合不拢嘴,时不时的念叨着自己找了个好徒弟。

二十多年过去,李未阑已经长成了一个钟灵毓秀的青年,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后的时光都会保持在这个模样,不会改变。

这和前世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起前世更加锐利而压抑的气势,如今的他更加随意放松而已。

李未阑原本以为直到渡劫,他们都会这么过去,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做梦了。

修者一般很少做梦,如果做梦,梦到的要么是心魔,要么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李未阑向来清心寡欲,说来或许没人相信,加上前世几千年的寿命,他从未有过欲望。年少时不懂,修行后更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更何况他也只看得上一个青妤,但是即使是青妤,他也只是想要娶她,却从未产生过欲望。

可是他却梦到自己和师尊在抵死缠绵。

实在是大不敬!红着脸去洗内裤的李未阑有一搭没一搭的搓着内裤,脸上灼热得几乎燃起来,胡思乱想着。

这是心魔,还是预知未来?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预知未来,可是如果是心魔,那更不可能了……我竟然,对自己的师尊有欲望,这简直是欺师灭道。

二人这时候住在一个城镇的客栈中,囊中羞涩的师徒二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师傅睡床上,小徒弟打个地铺睡地上。

小徒弟半夜悄悄的跑了出去,却没注意到他的师傅在他刚刚离开房间就睁开了眼睛。

李不惑鼻子抽了抽,然后弯起嘴角自言自语着:“小徒弟有些晚熟啊……是谁让懵懂的小鬼开了窍呢?真是徒弟大了不由人,徒弟都是债啊……”

小徒弟一向乖巧,就连小时候都是乖顺听话的很,让他朝东从来不向西,让他打酒打半斤也绝不少二两。

师徒二人在人世间打滚,自然少不了要用银子,李不惑从来不变换出虚假的银子来祸害人,也不去深山里找些奇珍异宝来卖,二人单纯的找个地方,找个营生,每天赚个三五钱生活就可。

普通孩子早就受不了了,李未阑却从来没有抱怨过,时时还照顾李不惑,替他洗衣做饭,虽然李不惑用不着,但这份心,让李不惑极为受用。

李不惑也跟着李未阑回过不少次他的家,李未阑父亲是皇室,母亲也出身不低,这么一个在凡人中算得上富贵的家庭,孩子本该娇生惯养着,这小鬼却跟着自己四处受苦。

李不惑有些时候都有些后悔,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带入了人修中,在这偌大的红尘里摸爬滚打。

只是这万丈红尘也从未给李未阑沾染上有些人气,哪怕他做着再低贱的活计,他仍然带着不惹尘埃的清高,算不上令人厌恶,却会让人不敢接近。

以前李不惑很担心李未阑这个问题,只是现在他的小徒弟当真沾染上红尘气息的时候,他却有些心气不平了。

他翻个身,想是谁勾的他的小徒儿魂不守舍;又翻个身,想到红尘里的痴男怨女,有些担心他的小徒弟别人哄骗,受了伤害;再翻个身,他想他的徒儿与他日夜相处,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他心里就冒出一股火气……

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听到徒弟的脚步声,他才直瞪瞪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眼睛看不见了,听觉却更灵敏了,他听到小徒弟偷偷的脱去了外衣,钻进被窝,却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

李不惑翻个身背对地上的李未阑,心里酸溜溜的想到底是谁让他的小徒弟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二人都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但是李不惑却技高一筹,从早上起床的哈欠,到平时的神色,都没有半点异样,李未阑却经常莫名其妙的就红了脸,然后急急忙忙的远离了李不惑。

惹得李不惑心里有事一阵伤怀。

最后居然是李不惑憋不住,开始打探起来:“小徒弟,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心里有事?”

二人最近正打算回李未阑的家里看望他父母,距离家中不远,他们中途停下来休息一下,正坐在街边的馄饨铺子里吃着馄饨。

正值饭点,铺子里人不少,他们坐在角落少有人注意,李未阑听到这句话一股红晕直冲脸颊,止都止不住的满脸红霞。

我的小徒弟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李不惑心里感叹一句,挪动一下身体又问:“不能给师傅说的秘密?”

小徒弟白皙的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抬起头看了李不惑一眼,波光粼粼的眼睛居然让李不惑浑身一麻。

李未阑咬着红润的磨蹭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师傅的耳边悄声说话:“师傅,我……我做梦了。”

细若蚊蝇的一句话,若不是李不惑耳朵好,几乎没听到。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李不惑也不好太过直接,就假装不懂的继续问;“是什么梦?”

李未阑吞了口唾液,直觉这件事告诉师傅实在是太过羞耻,但是骨子里对师傅的无条件信任,还是让他开了口:“我……我梦到我和一个人,在做那事。修者的梦要么是心魔,要么是预知,无论是哪种,这个梦都太过不可思议……”

李不惑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来,迎着小徒弟不满的目光,他挤了挤眼睛:“我的好徒儿,你难道不知道,除了预知和心魔作祟,还有一种,是你心怀欲望,所以夜有所梦而已。来,告诉师傅,你梦到谁了?师傅帮你想办法美梦成真。”

李未阑茫然的看着李不惑近在咫尺的脸颊,心里突然恍然大悟。

修者的时间太过漫长,但是最为年幼的时间,依旧是记得最牢靠的记忆。所以他才对儿时的青妤念念不忘,对陪伴他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李不惑记忆深刻。

严格算起来,他其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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