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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大家散开一点,好让他可以呼吸过来。”

然而还是有不少指指点点的手指头伸过来:“他气息都已经没了,难道你还能救活他不成?”

吴议哪有时间和他分辩,掰开他的口唇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气道异物之后,才改为跪姿,叠起双手,按在此人两侧乳首中点。

接着才沉下一口气,垂直用力,一下一下用力往下按着。

心中则默默念着“零一,零二,零三……”,直到数到三十,才松开手,仰其头,抬其颏,手成弯月之形,打开他的嘴巴,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垂下头,直接用自己嘴唇覆盖上去,使劲往里吹了两次气。

旁边驻足围观的人群中一时间迸出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这年轻人莫不是疯了!居然对已逝之人如此不敬,倘若让他的家人知道了,岂不又要闹出一桩事端?

但他古怪的行为又不似猥亵,仿佛是在救人,只是这种看似诡谲的办法,实在是超乎了这群古人的想象力。

吴议来不及开口解释,便又叠起双手,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十几个循环过去,他双臂都已经酸麻不堪,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忍不住地颤抖,才听到身下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

人群中顿时如炸进油锅的水滴,一时间轰动起来:“他醒来了!”

吴议也才松下手中的劲,只觉得背后涔涔的汗水几乎已经浸透了自己的衣衫,忍不住瘫软在地上,深深地呼吸了两口空气,才略微缓过劲儿来。

这具身子也实在不济事,几次心肺复苏的循环做下来,几乎就消耗了全部的力气,这人要是再不醒过来,只怕他也没辙了。

见躺在地上的中年人悠悠转醒,周围一群瞠目结舌的群众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吴议忙切了下他的脉搏,照旧是速滑无力之脉,虽然暂时挽救回一条性命,只怕还有后顾之忧。

“你们之中有谁认识他吗?”吴议朝外望了一圈,“还是赶紧把他送去医馆吧,他虽然一时转圜了过来,但还有老毛病在,要请大夫好好看看。”

“我,我是他的儿子!”人群之中这才挤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手中还提着一袋米,想来方才两人正分头在买东西,这会子老爹丢了,才顺着人群的方向忙忙慌慌地寻了过来。

吴议又把方才的话交代一遍,嘱咐他一定要速速送去医馆就医,那男子也不敢耽搁,道过谢后,便扶着尚且神志不清的老爹赶往附近的医馆去了。

吴议这才抹掉一额的热汗,能救回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能不能保全这条性命,恐怕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等那男子背着父亲匆匆走远了,周遭围观看戏的人群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由齐刷刷地望向吴议,原以为这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没想到竟然是位神医啊!

人们不由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汗颜。

“先生起死回生,实在是高明啊!”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都纷纷问起吴议的名字。

“我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医工,治病救人,不过是本分而已。”吴议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膝上的泥土,笑容温和,谦逊的态度不由让人更生钦佩。

“原来是太医先生,难怪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刚才当真惊心动魄,我还以为救不回来了呢!”

……

在人们啧啧称奇的时候,吴议已经悄悄地退身离去,继续置办他的犬只去了。

而这一幕,全都落在了一双老迈而锐利的眼睛中。

第107章张文

“这位大夫可真是神通广大,华佗再世啊!”一名年轻的小子侧首立在一位鹤发白须的老者身旁,言词之中是掩不住的喜色,“既然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那也一定能救咱们老爷。张管家,要不然……”

他伸出手,遥遥指向吴议的背影,用压低的声音请示这位颇见过世面的老管家:“我们现下就请这位先生来我们府上?”

张管家并不着急,反把胡须一拈,缓缓梳在手心:“这位先生有非凡的本事,想必不是普通人,我瞧他行色匆匆,必然是有事在身,我们冒昧去请,只会显得唐突无礼。再则今日陈继文博士就要来府中请脉,若二人撞上,反显得老爷不信任博士一般。”

闻言,那小子眉心的喜悦倏然散去,反拧出一个深深的结:“可俗话说得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咱们若想再找到他,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张管家不急不缓地一摇头,心中自有分寸:“方才他已经说过,他是太医,位列太医署百名医工之列。而今年轻一辈的医工之中,能数出名字的又有几人?不如等今日陈博士请完脉后,再请他老人家的示下,方不失礼节。”

“还是张管家您想得周到。”那小子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心中自是心悦诚服。

能成为“万石张家”的大管家,靠的就是这颗漏斗一般上宽下窄的细细心眼,才能事无巨细,一一打理得宜。

原来这位张管家,就是当朝宰相、太子宾客张文府上的当家管事,今日本来是来亲自领人来西市采买东西,没想到无意之中撞见了吴议救人一命的场景,才动起了请他过府请脉的念头。

“老爷如今缠绵病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能失了张家的气量,越是大家之族,越要谨小慎微,以给旁人落下了话柄,你明白吗?”张管家也借机敲打敲打这些心思活泛的年轻人,得他们仗着张家的势力就压人一等,反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什么篓子。

那小子听出张管家的话外弦音,自是点头称是,不敢再妄加多言。

这一老一少两位张家奴仆的对话,自然一个字也没有落在吴议耳中。

他悄悄从人群之中撤身离开,便和卖狗的老板结好了帐,又雇了一辆马车,赶在落日黄昏之前回到了太平观中。

刚牵着狗跨进门槛,便瞧见一双幽怨的眼睛。

“太医哥哥,你居然背着我和儿自己出门玩!”

半大的小人一阵旋风似的卷来,双手把腰一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叫我不许偷偷溜出去,自己却背着我们出去玩,这叫什么?”

后头悠闲地响起一个声音:“这叫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能在这个时候添油加火的,除了他的老师沈寒山,还能有谁?

沈寒山闲庭信步地从太平身后慢慢踱过,不时抬眼望着漫天烟霞烈火,一副好不悠闲的样子。

吴议简直哭笑不得:“我没有偷偷出去玩,我是去办正事去了。”

“哦?”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动,最后才落在绕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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