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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酸味,反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止是师弟,还有师妹,既然是私塾,那么也不妨些女弟子……”

“些女弟子做什么?”李登时竖起了耳朵,像只戒备的小犬似的,眼里写满了警惕。

“自然是因为女弟子赏心悦目了……”吴议调笑道。

话未说完,便感觉脖颈上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对方磋磨着尖尖的犬牙,颇有威胁之意:“赏心悦目?是不是还要摆进家里好好欣赏欣赏?”

吴议摸了摸脖子上浅浅的牙印,淡淡叹了口气:“可惜家里已经有了只爱咬人的小狗,恐怕要把学生们都吓跑了。”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开够了玩笑,才重新开始商量起正事。

吴家别院地方偏僻,人迹稀薄,倒不失为一个潜心教学的好地方,只需要置办些桌椅板凳,添上几本经典的医经,稍微拾掇拾掇,就可以凑成一个小小的书院。

“既然要办私塾,总得取个名号才好。”吴议倒也少见地表露出兴奋的神情,抓着笔在纸上不停地琢磨着书院的名字,“若起名春林书院,就和以前的春林堂冲撞了名字,显得不尊重沈大夫,叫杏林堂,仿佛又太张狂了些……”

他正埋头苦思的时候,李已经握住他的手,带着蘸满浓墨的笔锋,在纸上赫然落下两个大字。

鸿鹄。

“鸿鹄书院?”

这倒不失为一个大气磅礴的好名字。

李从背后环抱住他,鼻息灼热地扑上来:“鸿鹄之志,在于九天,唯有立下这样的志向,才能展翅高飞,逆风而上。也唯有心存大志的学生,才能配得上你的一身才华。”

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不说,吴议心中也明白。

愿为双鸿鹄,振翅起高飞。

这是他当日对李的承诺。

“师父,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吗?”李一边低声喃语,一边已松开握笔的手,伸向吴议有些松散的衣襟。

“好……呜。”猛然被摸到私密的地方,吴议下意识地按住那双不规矩的手,一抬眸,便撞见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平静的眸光之下隐隐蕴藉着情欲的怒波。

“师父,是你说好的。”李的耳语沉如一潭美酒,轻易地让吴议泛起了醉意,手上的劲儿不由松开了些。

他也不是不识人事的少年人,自然也有情到浓时不能克制的冲动,也便省了扭扭捏捏的功夫,放心地将自己交给这人的掌中。

感觉到他的抵触渐渐消失,李才放任手上的动作继续下去,解开散乱的衣襟,用指腹感觉手下人温然如玉的肌肤。

覆着薄茧的手是一把温吞的火,轻而易举在白皙的皮肤上掠出一道道冶艳的痕迹,吴议从不知道原来一只手掌就能煽出一片燎原之火。他竭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克制住呻吟的欲望,幻想自己不过是一樽被捧在手心赏玩的花瓶,那人的动作却更加肆意,着意于替他染上迷乱的釉色。

顽劣的手掌继续向下,探入更加隐秘的地方,吴议轻喘一声,放松了身子任凭对方予取予夺。

低垂的夏风掠地而过,将昏昏火光擦得遽然一亮。

明亮的灯光拉出两条交叠的影子,像两枝交缠在春风中的杨柳,紧紧不能分开。

双影摇曳,渲出一室旖旎。

两人弄翻枕席,一夜放肆。

次日,吴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像被巨石碾过似的酸痛不已,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更是苦不堪言。

好在浑身上下还清爽利落,大概是昨夜的放纵之后,李已经替他擦净了身子。

一转眸,便瞧见一双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眼睛,像那种做错了事情的大犬似的,委屈又讨好地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反悔一般。

吴议自己倒不觉得雌伏人下有什么可委屈的,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既然已经接受这份世俗不容的感情,就没有好矫情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开口,干涩不已的嗓子就在提醒他昨日的诸多荒唐,李知道他身子难受,赶紧到了盏热茶递到吴议唇边,服侍着他灌下一口。

一口温热的茶水灌入喉中,吴议才觉得拆骨削肉似的酸痛略微被缓解了些,只是沉沉的疲倦压在身上,像一张厚厚的大氅,裹挟着沉沉的睡意。

“已经到了未时了。”李垂眸贪看着这人的眉眼,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又想起昨夜一响贪欢,心下便觉燥热不堪,只不过记挂着吴议的身子,不敢再造次。

“竟然都到了这个时辰。”吴议惦记着鸿鹄书院的事情,便急着起身要去置办东西,却被李拦腰又摁回了床上。

“师父,书院的事情,我会替你打点好的,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吴议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事情,身子也实在疲倦不已,便又倚着李的身子,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安然地陷入睡眠之中。

等他鼻息酣然,李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掖进被子里,抽身走到窗边,信手一招,便引来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腕上。

这是长安来的信鸽,太平观中所豢养的,他断然不会认错。

果然,解开鸽子脚上的信笺,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清秀娟丽的小字。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君安否?

平淡无奇的三个字,却不知包含了多少焦灼的关切和遥望的想念。

在那个明枪暗箭、刀光剑影的牢笼之中,总是有人真心实意、情真意切地关心着他们的。

李郑重地下这张轻薄的纸条,坐在案前沉思许久,才挥笔写下一个字。

安。

接着便将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轻轻拍了拍它的翅膀,目送着它衔着平安的喜报,渐渐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两人在客栈中又小住了两日,总算把别院拾了出来,又专门腾出一间四方见光的房间作为授课的教堂,搬进几张桌子进去,在略有些斑驳的墙壁上挂上黄帝华佗等人的画像,倒装点得颇有几分清雅之致了。

郡王爷在袁州城开了个私塾书院,这可算是件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消息一户一户串珠似的传遍了整个袁州城,最后才传到刘刺史的耳中。

他只道李在外头养着什么女眷,没想到居然是位行医教书的先生,心知此人定然非比寻常,忙不迭上门拜访,顺便送上书院开张的贺礼。

刘刺史一见着这位温雅清秀的青年,便知道此人非池中之物,于是也撂下一州刺史的架子,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还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吴议一时怔忪,还没想好要如何自报家名,李已经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姓李,是我的同门师兄。”

“原来是李先生,失敬失敬。”刘刺史拉着吴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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