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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在心上,我看你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那个人阻止了妈妈继续说下去,并且把电视打开调到了少儿频道:“先吃饭吧。”

他咬着筷子悄悄冲那个人眨了眨眼,对方也趁妈妈没注意跟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葱油鲈鱼的鱼眼睛夹起来放到了他的碗里:“吃吧。”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惯着你儿子吧。”

他一边用筷子和那颗滑腻圆润的鱼眼睛搏斗,一边偷偷抿嘴笑着说:“谢谢爸爸。”

然后在一片短促而模糊地停顿之后,梦境变换了场景。

他跪在妈妈的面前,在满地的碎纸里写下了保证书。

妈妈的嘴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要他一遍遍重复保证书上面的内容。

“保证书,我以后不会再画画,不会变成同性恋,不会惹妈妈生气,不会让妈妈伤心,会做一个让妈妈满意的孩子。保证人高。”

“保证书,我以后不会再画画,不会变成同性恋,不会惹妈妈生气,不会让妈妈伤心,会做一个让妈妈满意的孩子。保证人高。”

“保证书………………”

…………

高从梦里惊醒着睁开眼,浑身都是汗,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这一觉估计又是睡得不短。

他坐起来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把脸缓缓埋进两腿膝盖间调整呼吸。

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不论是桃花浸在水坑里的样子,还是他爸爸穿的那件围裙系带上的毛边儿,又或者是他跪在他妈妈面前时没有开灯的房间,和窗外阴沉灰败的天色。

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他会被吓醒的原因。

那不单纯是个梦。

那全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高平复了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找水喝,路过厨房的时候以为自己是烧得太厉害导致眼花了,怎么里面有人在做饭?他做东西和他妈妈一脉相承的难吃,所以这套房子的厨房除了用来烧点热水以外基本没有其他用途。

高推开门,况淮夜转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个看起来与他极度不相配的长木勺,高不记得自己的厨房里有这种东西。

“你醒啦?”况淮夜冲着他笑。

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睡过去时况淮夜是就躺在他边上的。他还主动拉着况淮夜的手让他“摸摸”自己。在“摸摸”自己之前,他一边哭一边指责况淮夜仗着他的病就玩弄他,是无聊的青少年……虽然这些话说得也不全算错吧,但这会儿人稍微好转点了想起来难有种窜上头来的尴尬。他就是发了烧再难受,也不该在况淮夜这里流眼泪发脾气,弄得像他故意和况淮夜撒娇似的,要况淮夜抱着哄着,不像个样子。

况淮夜见高推开门看见自己的那个表情,先是惊讶,继而慢慢地了回去,垂着的眼睛里看不着任何多余的情绪了,他就觉得不好。

因为高这个样子他很熟悉了。

每次他们上完床高歇上几分钟打算让他滚蛋并让他走了别忘记关门时,就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况淮夜别过头去把燃气熄了。

“我马上就走。东西现在还烫,等稍微凉一点了再吃。吃完半个小时后记得吃桌子上的药。”

说着从橱柜里翻出个小碗来往里头盛吃的。

高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又觉得身体还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头也阵阵地发晕,他此时状态依旧脆弱,让况淮夜尽快离开他家才是最正确的。可是厨房里食物的味道很香,这烟火气和他刚刚梦里梦到过地一样,让他心生眷恋。

他说不出要况淮夜走的话,于是只是靠在门框上轻声问了句:“那是什么?”

“……粥,你在发烧,吃点清淡的好。”况淮夜没想到高一张口居然不是让他立即走人,慢了半拍才回答道。

粥盛完了,况淮夜端了出去:“过来吃。”

高没有反对,乖乖地在桌子前坐下了。

况淮夜把勺子送到他手里,他搅了搅碗里的东西,指着其中红色的碎丁问:“什么东西?”

“胡萝卜。”

高撇了撇嘴:“胡萝卜味道很奇怪。”

“我切得很碎,吃不出奇怪的。”

说是那么说,看上去也的确挺碎的,但高就是搅来搅去地不往嘴里送。

况淮夜把勺子从他手里拿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几下,直接递到他嘴边:“张嘴。”

“…………”高试着抿了一口。

那屏气凝神小心谨慎的模样,不像是要尝尝里头有没有胡萝卜,更像是在试试里头有没有掺毒。

况淮夜看着他那样儿,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味道奇怪吗?”况淮夜问。

高又吃了几口,才鉴定完毕地摇摇头。吃着吃着他就觉得脑袋沉起来有点支撑不住,软软地趴在桌子上,揉了揉发沉的眼皮问况淮夜:“你不吃吗?”

“喂完你再吃。”

高努力吃了半碗,才跟况淮夜摆摆手表示吃不下了。

况淮夜没再劝他,拿起碗喝起了余下的粥。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身体已经是坦诚相见惯了的,没羞没臊的事情更是一样没少做,但都比不上眼前这样,况淮夜毫不介意地吃着他没吃完的东西来得让他不好意思。他忽然想起某次况淮夜贴着自己,粗野放肆地问要不要和他搞对象……

高有些别扭地不再去看他,伸手要去够桌上的药。

“别急,饭后半小时再吃药。”况淮夜拦了他一下。

高把手枕回了脑袋下面。

“可是我已经开始困了。”

况淮夜迅速地吃完了他剩下的那半碗粥,拾了一下放到水池里:“那我们聊半个小时天。”

29.就算你技术很烂我也判断不了啊

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平心静气地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单纯聊聊天。如果不是因为高生了病,神状态脆弱地胡闹了一场,这场聊天大概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场烧发得他不像平时的自己也就罢了,连况淮夜都不像是平时的况淮夜。

要从哪里开始聊起呢?

高没什么头绪,实际上他也不太想聊,只想睡觉。

生病虽然身体是难受,但能拥有这样多自然的困倦,还是令他觉得很满意。

“起来看到我怎么没让我马上滚蛋?”况淮夜的语气挺放松的,只是声音似乎有点沙哑,高想起自己这个重感冒病人很有可能成为传染源,赶紧把身体移开了一些。

“因为你做的东西很香。”

况淮夜有点得意地问:“是不是很好吃?”

“嗯,做饭技术不错。”

“我不错的技术不止做饭。”这么久了,况淮夜还是第一次从高这里得到表扬,大灰狼尾巴立刻藏不住地摇起来开了个黄腔:“你体会过这么多次应该最清楚的。”

高笑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此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奇妙的舒适,而他又太困,不经意的话就这么随口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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