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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了之前的猜想。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把握。

张起灵在车库门口停住,他的面前有两个影子。其中一个从自己脚下延伸出来,还有一个处于后方。那个人脚步很轻,正在安静地靠近自己。

张起灵回头,看到吴邪走了过来,也不说话,迷茫的眼神没有焦点,好像一个懵懵懂懂的稚童。张起灵早已见怪不怪,三魂七魄被染后,普通人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只要不伤及胎光,一切好说。

张起灵说:“回你的家。”

吴邪好似听懂了,点点头。

张起灵便不管他了,七拐八绕地来到车库某个角落,提起自己的硕大无比的旅行包,拉开拉链。

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扭头看了一眼,吴邪呆呆的,正朝他走来。

张起灵出声道:“停。”

于是吴邪乖乖地不动了。

张起灵淡淡道:“转身。”

于是吴邪乖乖地转了过去。

“回家。”

吴邪这次没有听话,又转了回来,动动嘴说了什么话。张起灵没有办法,走到他面前,试图唤醒神智地问:“为什么不回家?”

“手机……”吴邪呓语一般,重复念道:“手机。”

张起灵回想了一遍,而后默默地拉上拉链,单手拎着大包走了出去,吴邪则锲而不舍跟在他后面。

半夜,两个男人再次来到湖边。张起灵放下背包,走进水里,不多会带着手机回来了。

吴邪握着手机,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机。他语调机械地念叨着:“充电。”

张起灵跟他对话就像在哄小孩,淡然道:“赶快回家。”

吴邪听后也竟不再耍赖,抬起脚走向某栋单元楼,一边自觉从裤兜里掏出门禁卡。

张起灵往回走去,到了拐弯处转头再看,吴邪站在单元楼的门口,木桩子一样,并不进去。

吴邪左手拿着门禁卡,另一手却将手机按在了机器上,系统根本不可能识别出来。

张起灵背上包,过去帮他刷好卡,推开门,等吴邪进门后,想了想,自己也走了进去。

他们走进电梯,吴邪随手按下一个楼层。张起灵拿过他的门卡看了看,确认没有按错后才放下心。

电梯厢升起又停下,自动开了门。两人走出电梯,天花板上的灯泡死气沉沉,张起灵夜视能力很强,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开关。

吴邪神情恍惚地走向家门,嘴里不忘念那句习惯的日常台词:“神说,要有光。”

声控灯应声亮起。

吴邪家的门上贴着一张福字,边上标有某某保险公司的字样。设计的样式本不是倒福,偏偏主人非要把它贴倒过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吴邪掏出了钥匙,然而插不进锁孔。张起灵见状,又在一旁引导:“哪一把是你家钥匙?”

吴邪好像醒悟过来,换成另一把钥匙插进去,转三下,门开了。

张起灵打算离开,又瞥见吴邪扶着门,望着自己,表情没有变,动作却像在邀请客人进来,把张起灵误认为了朋友。

张起灵略一思索,接受了这种“邀请”,进了陌生人的家。

屋子格局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乱糟糟的,却充满了小青年的生活气息。客厅里摞着堆书,似乎还未整理完。

墙上有面圆形挂钟,时针接近十二了。

吴邪进门后一直忙着给手机充电,奈何进了水的机子就等于用过的耗材,连核桃都砸不了。

张起灵从包里摸出一罐浆糊和一张朱砂字的符,用手指抹了浆糊,涂在符纸背后。随后他打开大门走出去,揭开那张福字的一侧,准备贴符。

福字纸的后面,写了七个张扬的大字,显然是今年春节吴邪贴福时写下的新年愿望:新的一年涨工资!

张起灵看了一会吴式硬笔书法,然后把符拍在门板上,再重新贴好福字。这样从外表看起来,并无异状。

做完这一切,张起灵洗了洗手。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吴邪不再研究充电问题,改玩自己的背包,他手上正抓着一个装鲜鸽心的塑料保鲜盒,想要打开一看究竟。

还没有恢复正常,看来这个人太容易受影响了。

张起灵想把盒子拿过来,吴邪死死抱着不放手,只好往他手里塞了张空白的符纸。吴邪被吸引走注意力,放开塑料盒,又自顾自地折起纸来。

“起来。”张起灵道。

于是吴邪乖乖起身站好。

张起灵把他拖进浴室,命令道:“脱衣服,洗澡。”

吴邪把折好的千纸鹤放在水池边,然后顺从地脱掉所有衣物,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站进去冲澡。整个过程恍若无人,把张起灵当作一团空气。

吴邪被上身时,衣服全被湖水浸湿,再加上湿衣是最容易招阴的物品之一,那些衣服万万不能再穿了。

吴邪淋着热水,舒服得眯起眼。他不是酷爱运动的人,大学时代还有跑操的机会,工作后便一味地窝在屋里画图改图,肌肉变成了肚腩,皮肤却养得细嫩。

总之与张起灵有着天壤之别。

张起灵打量了他一眼,按理说没什么好看的,却一下就被脖子上那块玉坠吸引走了注意力。红绳系玉,被吴邪放在了衣服下面,平时遮盖起来,洗澡时才能看见。

寻常的藕粉底,水头也不足,绝非好玉,但那玉奇就奇在雕刻的图案,不是十二生肖,也不是福禄寿喜,更像一种冷僻古老的字体。

张起灵越看越熟悉,心里一个念头呼之欲出,正想靠近点观察,身上猛地被浇了个湿透。

吴邪把花洒架在了高处,开始洗头。水珠肆无忌惮地落在张起灵身上,好像一场暖雨。

张起灵索性脱了衣服,挤过去一起冲。吴邪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神游天外,唯独在冲完泡沫睁开眼的时候,隔着水雾嘟囔了一句:“你怎么在我家?”

那语气似乎在询问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张起灵明白他在说胡话,并不理会。

吴邪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缓缓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张起灵不明所以,但为了把这种人安抚下来,他选了个最妥当最简明的回答:“来救你。”

吴邪果然安心不少,又恢复安静了。他洗完澡,去卧室翻出干净衣服穿上,然后开空调,把拖着充电线的手机拉到床头柜上,最后躺下床,翻个身,很快睡着了。

张起灵光着身子走出来,没有衣服穿了。他不会随便借用别人的贴身衣物,也不喜欢穿别人的。更何况,根据刚才在浴室所看到的,吴邪的衣柜里应该没有适合他的大码。

他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交代了几句:“不是很好处理。想办法把我的东西送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大呼小叫:“我没有办法!让我去和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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