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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出一点缝隙中的污泥,粘在镜子上,在灯光下现出深红色。

胃部翻江倒海,难受的感觉直冲上大脑。吴邪低头就想吐,什么都吐不出来,全身四肢泛着酸痛。他不想回去和那帮人拼命,便倚靠在水池旁,时不时地干呕一下,吐出泡沫状的胃液。

最后他找个马桶坐下,迷迷糊糊地看着对面镜子,等待这阵劲过去。镜子里到底有什么,吴邪也没注意到。

第8章

喝了酒,全身暖洋洋的。吴邪向后倚靠,任自己的眼皮合上,放开最后一缕理智,在卫生间里睡过去。

他睡了几分钟,便有一只手摇醒他。吴邪力睁开眼,他的同事站在面前,嘲笑自己:“行不行啊,一个人躲到这里来有什么意思。”

吴邪看清楚了同事的脸,一手胡乱地抓住墙上的扶杆,将身体撑起,道:“怎么不行,我现在就回去喝第二轮……”

同事打开水龙头,低着头洗手,语气依然放松,“你说话都大舌头了,小心今晚回不了家。”

吴邪走到门口,迷迷糊糊想起了什么,便抓着门框转身,借着酒劲问:“最近外面……有活儿吗?”

对方一怔,诧异于他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同事没有抬头,在镜子面前继续搓洗双手,“你说你是真醉假醉?醉了还不忘挣钱糊口。”

吴邪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身子无法保持平衡。他抓着门框踉跄地走了一步,坦荡地笑笑,说:“醉得了一时,醉不了……一辈子。”

同事洗好手就在镜子前直起身,看向他无奈道:“你瞎忙什么,听说要考研读书?别管其他的了。”同事几步走过去,伸手扶他:“不是我不乐意啊,是真的怕你忙不过来。”

吴邪点点头,既然别人拒绝,这条路算是堵死了一半。虽然醉着,还是感觉到心往下沉。他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向空中挥了下手,“走,扶朕回去。”

对方瞥瞥脚下,“有台阶,注意……”

同事不说话了,吴邪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僵硬,身边的人停下动作,像一个卡住的齿轮零件。

吴邪没有警觉,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才回头叫同事过来。目光向后一转,视野里赫然映出一抹殷红。

那面镜子的裂缝里,淌出血一样的液体,沿着镜面流到洗手台上,又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速度缓慢,进程却不容阻挡。

同事吓得面色苍白,半天反应不过来,腿一软就砰的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吴邪站在原地,闪过脑海的想法居然是,这就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普通人也能看到?

同事坐在地上向后挪动身子,双腿乱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恐惧到了极点。吴邪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抬头向四周望去,然而他自己脑中没有任何思考,也不清楚要找什么,似乎某种潜意识让他这么做。

同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脚都不协调了,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跑出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卫生间里只剩下吴邪一人,面对眼前这超出常理的画面,他脑中一片空白。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惨白的地砖上显得十分刺眼,吴邪忽然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一丝熟悉。

耳朵里闯进一声某个人的咒骂:“我操!”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黑眼镜从楼梯口飞奔过来,边冲边说:“excuseme!”

张起灵紧跟其后,背上一个旅行包的负重也不能减缓他的速度。赶到现场后,一把抓住吴邪的肩膀,将他推向卫生间门外。吴邪脚下不稳,晃了晃快要向后倒下。张起灵见状,只好再把他拉回来,本要往前冲的脚步硬生生停到一半。

黑眼镜钻进卫生间里,使劲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符纸掏出一半,顺便往门外一看,嘴里说着:“闲人莫入还请见谅!”就抬脚踹门,把门关上了。

吴邪被张起灵拉了回去,倒在他身上。原先抓着门框的双手紧紧扒在张起灵的身上,像个树懒似的,不肯松手。张起灵急着去处理卫生间的情况,但又不敢放开这个醉鬼,只好抱着吴邪,让他靠墙站好。

吴邪知道,自己在用手臂环着一个手感很好的巨大物体,他脸都埋了进去,鼻间有一股非常淡的味道。说不上什么味,反正很好闻。与其说是一种气味,不如说是,一种久违的印象。

张起灵生怕对方摔倒,调整几下发力的角度后找到了搀扶吴邪的最优方案,他平时把黑金刀放置在墙边的时候都没这么小心翼翼。

按理说醉酒的人自己就浑身发热,应该不喜欢靠近热源,但此时吴邪非但不嫌热,还跟抱着个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如果是清醒状态下,恐怕吴邪就要羞于见人了,不可能像这样倒在别人身上。

张起灵拿开他的手,淡淡道:“别乱动。”

酒的副作用让吴邪的头变得又疼又重,他点了几下头,感觉脑袋更疼了。手上抱着的那个东西不知怎的离他而去,吴邪刚抬手想去抓,耳边有人道:“一会儿来接你。”

张起灵拉开卫生间的门,一闪身就没了影。吴邪向后倚靠,双手撑上墙面,瓷砖冰冷的温度像针刺般穿透他的掌心,令他打了个哆嗦,吴邪突然拉回了一点神智。

他抬头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犹豫良久,后背离开墙面,向前走了一步。步子依旧不稳,慢慢走到了门前,站定。

门后,镜子上的鲜血就如海滩上的浪潮,冲刷达到顶峰后便退了下去,逆流回锋利的裂缝中,消匿不见了。

黑眼镜松了一口气,扯下镜子上的符纸,放松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符纸显然被使用了多次,皱巴巴得不像话。然而上面有几滴新鲜的血,像是不久前的产物。黑眼镜把符纸塞回了口袋,张起灵拧开水龙头,右手伸过去,水流打在他的手心里,洗去了一抹红色。

吴邪站在门前,脑中想起张起灵曾说过:“一旦看到,……”

后半句想不起来了,仿佛是交代了一个十分严重的后果,而且不得踏雷池半步。吴邪迟迟回忆不出来,缩回了脚。脑袋一歪靠在门边,继续抵着墙,他胃部一阵抽搐,闭上眼难受地皱紧眉头。

门从里面打开,卫生间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与阴冷。黑眼镜看了看门外的吴邪,又转头看看张起灵,便假模假样地与他们挥别,临走前高深莫测道:“命劫难逃,卦象有变……”

那两人都没在意黑眼镜的间歇性抽风,吴邪正难受着,张起灵把他的一条胳膊挂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往前走着。身后的卫生间里,镜面裂痕依旧,但不再有诡异的液体流出。裂纹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内敛,缩减为一个巴掌的大小。

他们俩走过热闹的包厢,一起走,走出摩天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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